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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不在乎自己是残疾人时,没有人会认为你有什么不同。”北京残奥会中国代表团旗手候斌说道。是的,他们虽然身体残疾,但是和你我一样有着对梦想的追求。双目失明的李端要飞得更高,一条腿的纳塔莉要游得更远,失去小腿的奥斯卡-皮斯托瑞斯要跑得更快……
“大郅扣篮扣不过我,你知道吗?他那样的大个子跳起来不好看。(扣篮时)在空中划过的感觉,就像是在天堂。” ——李端失明前曾是篮球运动员,与王治郅是队友
“我是盲人,领奖的时候我看不到国旗升起,只能听到国歌的声音。但悉尼残奥会的时候只得到一枚银牌和一枚铜牌,升国旗的时候奏的是别的国家的国歌,我当时心里很不好受。那个时候我就想自己一定要得冠军,这样就能听到祖国的国歌回响在比赛场上了,那才是我的胜利。”
在雅典,李端做到了,F11级三级跳远金牌被他收入囊中。在北京,李端延续了自己的荣耀,这一次他不仅听到了奏国歌的声音,还听到了全场观众的合唱。
黑暗夺不走光明的心
12年前的9月11日,刚满18岁的李端在打扫卫生时移动了一个灭火器,结果一声巨响让他的世界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从那一天起,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那个时候,身高1.93米的李端前途光明——他是八一队的球员,和王治郅是队友,还入选了国家青年队。
爆炸让李端的头和手都伤得厉害,在谈到自己颅骨骨裂的情况时,他说“肿得就像是一个西瓜”,轻生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篮球也打不了了,别的也不会什么。”但是同医院的一个患者的自杀让他顿悟,“太阳每天都会升起,这样死太简单了,伤心的只有亲人和朋友。”
李端去了盲校,15天他就学会了盲文读写,创造了学校的一个纪录。“那时候老师还说呢,你这打篮球的大手能学会盲文吗,我说你就教呗。”他还开始学习推拿按摩,以前的队友总是用好话鼓励他,“前两天胳膊还疼得不行,你这一按就好了。”
1998年,辽宁省残疾人运动队来挑人,李端入选了田径队。“人家问我干啥行,我说以前打过篮球,弹跳力还不错,于是就练跳远了。”
在田径赛场上飞翔
“大郅扣篮扣不过我,你知道吗?他那样的大个子跳起来不好看。”1993年,在江西进行的全国青年篮球联赛的扣篮比赛中,李端获得了冠军。他喜欢扣篮时腾空而起的感觉,“在空中划过,就像是在天堂。”失明之后他再也无法体验这种感觉,直到进入到田径队练习跳远。
教练给他制定了一个12步起跳的跳远方案。他每天重复着这12步,速度越来越快,飞翔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前面有一条把我从地狱里引出来的小路,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跳出这片黑暗了。”1991年李端参加了远南运动会,获得1金3银;2000年他在带伤的情况下在悉尼残奥会夺得1银1铜;在雅典他终于实现梦想,12步起跳后他在空中滑行了6.40米,夺得冠军。
在9月14日的北京,李端站在鸟巢的三级跳远场地上,听到近十万名观众高呼着他的名字。13.71米,他成功卫冕并打破了世界纪录。在教练金帆的带领下,李端在跑道上尽情飞奔,身上的国旗红得耀眼。
“破世界纪录的那一刻,我觉得就像迈克尔·乔丹在最后的三秒钟投进了一个制胜的三分球一样。”他还没有忘记篮球,也没有忘记飞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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