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江寒报道 在俄勒冈州本德市的家库超市,当顾客们向一位超市中年女人询问一些简单的问题时,通常得需要耐心。“灯泡在哪里?”听到这样的问题,这位女人也许会弄不明白,拿出自己携带的一个写字板,要对方将问题写在上面。这时她才能弄明白对方的意思,然后回答:“4号走廊。”
26年前一次几乎致命的自行车事故,让她整整昏迷了两个月,脑部遭受永久性损伤。现在,这位叫芭芭拉·布坎的售货员,在很多行动上都比普通人迟缓。然而,9月10日在北京,她在一件事情上以创世界纪录的成绩完成。
52岁的布坎是美国残奥代表团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在她所参加的个人3000米自行车追逐赛中以破世界纪录的成绩获得金牌。自1982年在参加美国自行车队的一场比赛时发生意外后,这位女人就在左脑1/4受损、行动和认知存在严重障碍的情况下生活,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开始了比她的所有对手都要漫长的重返赛场的征程。
“你可以对这世界完全失望,坐等所有人的照顾。”布坎说,“但你也可以凭自己的双脚再次站起来。”生长在爱达荷州的布坎,第一次梦想奥运会金牌是在15岁观看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时。1982年7月,已经成为一名顶级自行车选手的她,遭遇了一场可怕的撞车,大脑受损,医生甚至怀疑她能否活下来。出事时她只是戴着一个软皮头盔,正是她的这次事故,催生了现在普遍存在的自行车选手必须戴硬质头盔的规定。
时年25岁的布坎连续动了5次手术,将她大脑的受损部分移除,装入钛质钢板重塑头骨。她从昏迷中醒来,然后便面对将长达6年痛苦的恢复期——由于肘部骨质异常生长,锁住了她的肘关节,并且,这期间她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行走。“她挺过了所有的手术和康复期,并且当然想重新骑上她的自行车。”她的母亲,雷芭·布坎说,“当时事故发生仅仅1年,她就想回去。这让她爸爸非常闹心。我们说,‘芭比,别这样。’然而,当他们说,她永远也不可能行走时,上帝啊,她竟然能走路了。”
布坎神奇般地恢复了自己的运动能力,参加了1988年残奥会的田径比赛,获得800米银牌。当时女子自行车还不是残奥比赛项目,因此布坎决定在2000年悉尼残奥会上与男自行车选手同场竞技,并在两场比赛中分别获得第9和第10。2004年,她终于获得了女子单独参赛的机会,但未能获得奖牌。
尽管已经年届50,并且要应付在家库超市的工作,布坎仍渴望获得自己梦想中的金牌。美国自行车队教练克莱格·格利芬表示:“芭芭拉是我们队伍的心脏。她的经历无与伦比。”布坎则笑说:“那些女孩们都太年轻,我通常只能跟工作人员打交道。”
布坎的力量和耐力弥补了她的胳膊及手指的协调问题,以使她可以自由换档。她的队友在赛前会帮她调试车子。并且鉴于布坎还有着阅读和语言障碍,其他人还得帮助她解决许多日常问题。“我们曾对她说过,放弃吧,芭比。够了。”妈妈说,“她的情况在恶化,但自行车是她生命的全部。”
12日她还有25公里公路赛要参加。对手曾问她,准备何时退役,她的回答是:“我还没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