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喇叭》熟悉声音又响起 故事大王笑对癌症恶魔

　　自称总是跑龙套的话剧演员因成功塑造了邓小平的艺术形象受到中央领导和戏剧评论家的好评；因在《小喇叭》节目中为孩子们讲故事而闻名，并拥有了自己的众多“粉丝”的故事大王；黑发童颜的七旬老人，身上绑着疾病的“定时炸弹”，却每天谈笑风生，他就是———乐观的曹灿 笑对人生听曹灿叔叔讲故事长大的我，终于在几十年后坐在他的对面，又成了他的忠实听众。不过，这次的讲述内容不再是传奇的故事情节，而是他自己如何从容应对“恶魔”癌症，笑对人生。此时此刻，我也用不着像童年时那样，趴在收音机旁听他讲故事了。

　　那天早晨，北京的天空阴云密布，瞬间就下起了雨。我按约定赶到曹灿家时，天突然放晴了，太阳也出来了。“你一来，天空就晴朗了！”这是曹灿欢迎我的见面语。

　　我怎么也会得癌症？

　　曹灿首先拿出他自己2005年的大作《患癌有感》让我看，上面写着：“猴年岁末，本人‘有幸’，上天眷顾，赐我癌症，恶性淋巴，腋下谋生，切掉主恶，尚遗小凶；入院化疗，一个疗程，小凶逃逸，无影无踪。住院三月，四个疗程，化疗毒性，渐显威风，食欲减退，不思百味，见饭发愁，难闻油腥，掉肉二十，肥体变轻！……”

　　我顿感吃惊，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癌症患者呀！”接下来，他便无所顾忌地说起，他是如何得上这可怕的病症。“2004年我的演出比较多，有时一天三场，累！忽然一天胳膊疼，也没在意。不多日，发现胳肢窝淋巴处有一个疙瘩，到医院一查，得做手术！再一查，癌！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怎么也会得癌症？人们都说性格开朗的人不易患癌啊！”

　　其实，这一观点我也同意。曹灿的言谈举止中，只闻笑声，不见愁容，幽默诙谐，好一个乐观豁达之人，怎么能得癌症呢？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无情。

　　形容老人年轻，人常说“鹤发童颜”，可曹老偏偏有一头“茂盛”的黑发，再加上颇为年轻的面容，见过他的人谁能相信这是一位已经75岁的老者呢？“有人说我像五六十岁的人，角色都不好演。演同龄人我显年轻，演年轻人我又显老。就连上车都没人给我让座呢！”曹灿开玩笑地说着，接着就是一阵爽朗大笑。

　　“定时炸弹” 随时爆炸

　　人们常说，癌症患者有三个“坎”：2年、5年和10年。曹老说，他已经过了两年多，所以还差两个“坎”没过，身上就像绑了“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他戏言，自己这一辈子活得值了，人民大会堂、中南海去过，五星级的饭店、农村的土炕也住过，全国各地都走过，名气也有了，还贪图什么呢？

　　说归说，满心知足的他还是正视癌症，并自有一套科学的养生办法。“书上说，太阳不出来不出门，因为空气污浊。中医说，发物不吃，比如鸡、海鲜、牛羊肉等，所以我现在以‘吃草’（蔬菜）为主。做家务、种花属劳其筋骨，看书、写字属修身养性。我每日早晚慢走一个多小时，外加抗癌功，适量运动。最主要的是要保持心情舒畅。”为此，曹老还独创了自己的健康秘诀：“胡吃闷睡，没心没肺；与世无争，活着不累；绝不害人，问心无愧；烟不多抽，酒不喝醉；阴阳平衡，荤素搭配；嘻嘻哈哈，多活几岁。”

　　曹老还将癌症患者分为三类，一类是被吓死的，约占三分之一；一类是被治死的，也约占三分之一；还剩下三分之一是痊愈的。曹老用自己的经历告诉老年朋友和癌症患者，要用积极科学生活方式战胜病魔，快乐生活每一天。

　　与体育一次结缘

　　“我要不是癌症患者，可能不会接受中国体育报记者的采访。”曹老实话实说。因为他与体育最亲密、也是惟一一次的接触要算是40多年前的事了，实在太遥远了。

　　“‘文革’前，我们剧团要写关于中国乒乓球队的剧本，所以我到运动队里去体验生活。看容国团、庄则栋、邱钟惠等老国手打球，每天跟着队伍出早操，晚上参加他们的会议，和他们同吃同住。那时我也爱挥上几拍，但是水平太差，老是捡球。”曹老仔细回忆着。“文革”开始后，曹老的体育生活不得不中断，而创作剧本的事也被迫搁浅了。

　　现在的曹老只能算半个体育迷，因为他看比赛特别挑剔———水平不高的赛事不爱看。他的最爱当然首数乒乓球，他不愧是到专业队体验过生活，张口就能说出一串乒乓球术语。

　　个子矮 跑龙套

　　解放初期，位于北京的华北人民革命大学是一所专门培养干部的学校。1951年，在南京上学的曹灿被召进学校，“当时国家急需有文化的领导干部，在这里我们经过7个月的培训后，就将走上领导岗位。”曹灿之所以与领导干部“擦肩而过”，缘于他是学校文艺骨干，“我会乐器，又喜欢唱歌跳舞，于是成为学校文工团成员之一。我们学校话剧力量特强，演员以前都是‘祖国剧社’出来的。我们曾经演过 《龙须沟》等大戏，很受欢迎。”于是，曹老由此步入了专业文艺队伍。“毕业后，别人都做官去了，我留校，要不然我可能也当官了。”一不留心将自己贡献给文艺的曹灿，从此开始了漫漫的文艺之路。

　　“因为我个子矮，大多数被分配演群众，也就是跑龙套。”曹老这样评价自己作为专业演员的“不足”。因为形象接近邓小平，曹灿在话剧、电影和电视剧中多次塑造邓小平的艺术形象，如话剧《小平，您好！》、《流放中的回忆》及电影《拔哥的故事》等，特别是在扮演老年时期邓小平的形象时，曹灿受到中央领导和戏剧评论家的好评，被赞誉为“形神兼备”。除此之外，他还在话剧《雷锋》中扮演了雷锋，被评为中国国家话剧院国家一级演员。

　　我有很多广播“粉丝”

　　“演配角戏，让我有充裕的时间，琢磨干点其他事情。有句话不是说嘛，‘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正因此，精力充沛的曹老开辟了自己另一块天地———在中央和地方人民广播电台说评书、讲故事。

　　《艳阳天》、《李自成》、《地球上的红飘带》等等都出自他口中，特别是《小喇叭》节目更是伴随着几代人的成长，“曹灿叔叔”的形象也深入到孩子们心中。“通过广播我也拥有很多‘粉丝’，到现在有人还说‘我是听您的故事长大的。’”曹老欢快地说。

　　曹老多次提到，自己在工作上“不但要完成任务，还要出色地完成任务”。正因对艺术精益求精的追求，1984年他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评选为“十大演播艺术家”，1991年被评为“听众最喜爱的优秀演播艺术家”。

　　如今，已经七旬的曹老仍然活跃在舞台上，用饱满的热情为观众朗诵诗词。他说，自己虽然没有大红大紫过，也没有见过金山银山，但凭着扎实的舞台功底，他保持着艺术生命的长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