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翔在北京是13亿人新偶像 在巴黎代表中国和亚洲

　　队报驻北京记者/洛伊克·格拉塞 译/商漫格

　　事实上，在雅典奥运会之后，贾斯廷·加特林(100米金牌获得者)给自己买了一辆新跑车，而莫里斯·格林(前100米世界纪录保持者)送给自己一个新的游泳池，只有刘翔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依然在食堂吃饭，依然和队友分享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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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呀……” 尖锐的喊声贯穿了石家庄的裕彤体育场。这里正在举行十运会的田径选拔赛，因为只是国内比赛，观众们对此多少有些漠然，当身背287号的内蒙古人张云山以13分57秒80获得5000米冠军时，当北京选手金轲在100米复赛中跑出了10秒23的今年全国最好成绩时，场内也只是响起了一阵礼貌的掌声。石家庄的人们似乎有些昏昏欲睡。虽然身为河北的省会，这里为筹办这次比赛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是可爱的观众们还是觉得场上的剧情有点沉闷，甚至有些无聊。

　　但是，魔力的一刻终于到来。那个万众期待的身影从运动员休息室里走出，身披366号，洁白的T恤上印着上海省的标志。整个体育场就像通了电一样活跃起来。即便是在阴凉处都达到摄氏38度的高温迅速被场上的热情所超越。几十名保安飞快地从体育场的入口出喷射出来，在这个身影周围搭上人墙，如临大敌，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在终点处，拉拉队员开始摇晃手里的花饰，热情地跳舞。扩音器也开始放老式的迪斯科舞曲，裕彤体育场在几秒中内就变成了电影节时候的嘎纳，变成了狂欢节时候的里约热内卢。疯狂，迷醉！这真是有点狂热。而促成这一切的就是刘翔：这个7月13日才满22岁的年轻人，这个2004年8月雅典夏夜中诞生的110米栏奥运冠军。他也是第一个在田径项目中拿到金牌的中国男人，国家和民族的光荣，广告商拼命争夺的宠儿，少年成功的榜样。

　　杜是13亿刘翔迷中的一个，他说：“刘翔很帅，他让我们感到自豪，他是所有人的榜样。”中国田管中心的副主任冯树勇说：“我们从来没有一个运动员能够享受到这样的荣誉。刘翔不仅仅是一个英雄，而且是一个超级英雄。”比赛中，刘翔的竞争对手太弱了，刘翔以13秒29轻松夺冠。之后，场面有些混乱，摄影记者们、崇拜者们和所有想出现在刘翔面前的人蜂拥上来。

　　13秒29，这个成绩实在一般般，和他不久前在美国的13秒06，和在雅典的12秒91都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在这个中国的春末，重点显然不在成绩上。对于刘翔和他的崇拜者们来说，6月20日的石家庄，是刘翔在出发之前的最后一次在中国当众露面，机会自然不容错过。

　　应法国田径协会的邀请，刘翔要去法国训练三个月。刘翔说：“我想离高水平的比赛更近一些，并且好好准备赫尔辛基世锦赛，去拿冠军。”在练习了六年多跨栏之后，刘翔终于成为世界上最好的110米栏选手，也成为一个先驱：他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中国田径选手能够异军突起的胜利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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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比赛前几天，刘翔在北京训练。在通向天坛的中轴线上，北京市体育馆路，中国体育权力的“心脏”、“大脑”和“肺”都集中在这里：这里有中国体育总局、诸多项目的体育协会、各种体育商店、还有那些“三根杠”或者“勾子”的标志……这里还有一个训练中心，这是一个有着白色墙壁的庞大建筑群，中国3年后将要丰收的金牌正在这里酝酿。如果你走到最深处，就可以找到一个小小的田径场地：橡胶跑道中间杂草疯长，早上10点钟室外的热量就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刘翔就藏在这里，他也刚刚结束了自己的训练。

　　刘翔的教练孙海平说：“我们在这里很安静，和上海相比压力和紧张都要小的多。”他手里拿着秒表，和徒弟开始了精妙的对话。

　　刘翔说：“师父，现在结束了吗？”

　　孙海平说：“再来两个短跑，然后跑四圈作为恢复，然后就行了。快去吧。”

　　刘翔说：“好的，师父。”

　　尊敬和默契，纪律和和谐，这种田径选手和教练之间的关系即便在世界范围也是罕见的。从7年前开始，刘翔和孙海平每年365天中有300天在一起，在所有庆祝胜利的照片里两个人总是肩并肩，在比赛期间两个人甚至经常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甚至当一名娇小的女士来索要签名时，刘翔都要看看自己的教练，争取他的同意。刘翔说：“我的成功，也是他的成功。他是第一个相信我的潜力的人，也正是他，使我变得强大，并且一直强大。而且他时刻伴随我左右，为此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在上海和北京的体育中心里，孙海平还有其他的权力，他负责给刘翔挑选室友，并且保留着对广告合同的最后决定权。而最关键的是在1998年，当时刘翔15岁时，他刚刚练了几个月跨栏就想放弃。是孙海平的出现保住了这个未经雕凿的钻石。

　　刘翔的家庭很一般，他的父亲是一家水处理工厂里的司机，母亲是一家酒店里的清洁工。在7岁的时候被发现具有体育天赋，随即就被送进了中国巨大的体育机器。这个体育机器在世界所有的竞技场内捍卫着人民共和国的荣誉。1995年，12岁的刘翔被送进了当地的莘庄体育中心：这里是所有上海籍冠军的苗圃。刘翔的启蒙教练顾宝刚说：“他肌肉很长，脚各个部分之间的角度很大。在我看来，他拥有所有必备的优点，以成为一名出色的……跳远选手。”是另一位教练方水泉在1998年说服刘翔练习跨栏。说服当时的刘翔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因为这位少年的心气一点都不高。刘翔的性格比较温柔平和，他经常被室友们逼着抽烟，对离家很远的寄宿生活也不适应。他最后打算回中学读书，把田径作为业余爱好。

　　就在这时，孙海平出现了。在一次学校之间的比赛上，孙海平一眼看中了刘翔，他说：“我一看到他跑步，马上感觉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的对手们非常有力的跨栏，而刘翔则像是在玩儿一样，就像芭蕾舞演员一样。他还有一种罕见的大无畏的气质。当然，技术还很粗糙，风险也很大。但是我看到了潜力，巨大的潜力，独一无二的潜力。”他多次和刘翔的父母见面，说服他们把他们的宝贝儿子再送回莘庄体育中心。为此，孙海平做出了郑重的承诺：要像父亲一样对待他的这位新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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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海平培养过亚洲最好的跨栏选手陈雁浩，他先是很快地把刘翔送去做了一次膝盖手术，然后开始训练。刘翔每天要进行5到6个小时的训练，训练方式绝对是度身定做。孙海平说：“刘翔最大的优点是凶猛，是自我超越的意志。训练的时候，我给他掐表，总是要把他的成绩说得次一点，他下一次就会自动的更加努力。”但是即便是这样，要成为一名顶尖的跨栏选手，也至少需要7到8年的时间。2002年的时候，刘翔第一次走出中国，在智利举行的世界青年锦标赛中获得了第四名，当时依然落后于法国选手多库里。2002年，刘翔就打破了已经沉寂了24年的世界青年跨栏记录，并且拿下了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和所有国内比赛的冠军。明星诞生了。2003年，刘翔在法兰西体育场勇夺巴黎世锦赛季军。2004年，雅典奥运会，21岁的刘翔终于修成正果。当时北京的转播是在凌晨3点，而观众人数却达到了4亿。4亿啊，整整一个国家在守护着他的决战决胜。

　　孙海平又瘦又高，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中国的跨栏事业，他直到1998年开始训练刘翔。孙海平说：“刘翔是那种一辈子才能遇到一次的天才。”孙海平这句话说得不容易，缓慢沉重，蕴藏着所有的爱和忧虑，就像是一个人在建造自己的房子。孙海平全心全意地培养刘翔。他烟瘾很大，但是在刘翔在场的时候从来不抽烟。他打呼噜根深蒂固，但是跟刘翔睡同一个房间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守护着后者睡觉，即便自己非常疲劳，却从来没有打扰过刘翔休息。日本人多次展开金钱攻势，出大价钱让他到日本讲学，但是他全部拒绝，只为了不离开刘翔。即便是在中国人看来，孙海平也做出了常人做不出的奉献：孙海平甚至都将他的母亲委托给别人照顾，自己好全力照顾刘翔。

　　在2004年8月27日后，刘翔的命运完全脱离了理性的轨道。中国选手在雅典收获了32枚金牌，63枚奖牌，仅仅次于美国的103枚。这届奥运会上，乒乓球选手张怡宁拿下了两块金牌，罗雪娟拿下了100米蛙泳的冠军，邢慧娜拿下了10000米冠军。但是人们更关注刘翔。

　　电视、媒体……所有方面都想和刘翔扯上关系。从2005年3月5日开始，刘翔的故事甚至都已经被加入到了上海小学的阅读教材当中。本来书籍都已经准备好等待印刷，但是又及时喊停，就为了加进去刘翔的“史诗”，这是一部在奥林匹克标志性运动项目中击败美国人和欧洲人的史诗。教材的一个编者说：“学生们需要榜样，需要偶像，需要和他们相似的英雄。刘翔就是这个人。”

　　刘翔说：“自从我跨过雅典终点线的那一刻，我就被推进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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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时刻关注着自己的新偶像，关注着他的感情，他对歌曲的口味，他的符合现代审美的外表，但是也有他传统的一面。

　　事实上，在中国新一代青年当中，刘翔属于恪守传统的，他的择偶标准的第一条就是这个女孩必须尊敬父母。

　　刘翔的习惯是每次外出比赛之后，都会给妈妈带一个礼物，但是在雅典他没找到这个机会。现在刘翔有足够的时间买了。刘翔现在一共接受了大约五六个赞助合同，其中大部分收益给了国家，剩下的给了父母。这也是中国的传统，个人在集体面前要低头，孩子要首先照顾好父母，才能考虑自己。事实上，在雅典奥运会之后，贾斯廷·加特林(100米金牌获得者)给自己买了一辆新跑车，而莫里斯·格林(前100米世界纪录保持者)送给自己一个新的游泳池，只有刘翔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当然刘翔也有电视节目、慈善活动和赞助商的要求要满足，但是之后，刘翔总是会重新过他的国家运动员的简单生活。

　　上海要兴建的新的体育中心距离莘庄有一小时的路程。在莘庄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没有什么改变：墙壁依然剥落，空气依然混浊。唯一的变化，就是到处都挂满了2004年8月27日辉煌的照片，和用很大的书法写的——“以刘翔为榜样”。在通往训练中心的高速公路上，可以看到很大的牌子，上面是刘翔给快递公司或者美国鞋商做的广告。刘翔除了在北京逗留期间之外，依然在这里训练。他依然在食堂吃饭，依然和队友分享宿舍，刘翔就是要忘记那些华而不实的虚荣，重新让自己变得饥渴，重新让自己充满超越和胜利的欲望。

　　因为刘翔才22岁，他还没有满足。他知道一名跨栏运动员的巔峰是在26岁，而且自己还不是天下无敌。美国的阿伦·约翰逊已经34岁，4次世界冠军，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冠军，他依然是刘翔的强大对手。另外，法国的多库里也是22岁，他也是竞争对手。刘翔在跑道上还有更多的幸福去攫取，下一个就是在8月赫尔辛基的世锦赛上，再下一个就将是在2008年的北京，也就是刘翔的主场。

　　刘翔的关键日子

　　2000年10月20日，智利圣地亚哥，刘翔获得世界青少年锦标赛跨栏比赛第4名，当时还落后于法国人德库雷。

　　2001年，北京，刘翔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中夺冠；广东，刘翔在中国十九届全国比赛中夺得金牌。

　　2002年7月2日，洛桑，刘翔跑出了13”12，世界青年记录，原来的记录是美国人雷纳尔多·尼尔米亚在24年前创造的。

　　2003年8月30日，巴黎圣丹尼，世界田径锦标赛铜牌，落后于美国人艾伦·约翰逊和特伦斯-特拉梅尔。

　　2004年8月27日，雅典，刘翔夺得奥运冠军，并且平了世界纪录，该记录是英国人柯林·杰克逊在11年之前创造的。

　　本刊驻巴黎记者赵威

　　细雨中的巴黎是最美的。

　　喧闹的法兰西体育场在7月1日晚9点30分静寂下来，75000多名观众都把目光投向跑道一端准备起跑的8个人，噢，其实他们只盯着其中3个人：第4道的约翰逊，第5道的多库里和第7道的刘翔。

　　这应该是三个人第一次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至少在2004年雅典以后，他们还从未相聚过，今后几年，他们之间的较量将是地球上最值得关注的焦点之一，也许，这较量远比美元、欧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比较要激烈，也更精确。

　　不错，在去年的罗马站黄金联赛上，刘翔和约翰逊同时撞线，成绩都是13秒11，只是在电视录像上约翰逊的身体稍微超过一点，所以就以这千分之一秒的领先取得冠军。

　　“呯!”几乎在发令枪响同时，刘翔和他身边的人向前飞去，可是约翰逊和多库里还未启动，噢，现场广播告诉大家是第8道的奥利加斯抢跑，人们放松紧绷的神经，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三个人。

　　110米决赛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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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人当中，巴黎人似乎更喜欢刘翔，所以，刘翔此次在巴黎享受到的关注和待遇，远远超过了跑出今年世界最好成绩12秒99的约翰逊和本土选手多库里。

　　在6月27日乘坐法航129班机在戴高乐机场着陆之后，在机场等着刘翔的是法国田联主席阿姆萨勒姆，3枚奥运女子短跑金牌得主佩雷克，以及包括法新社、队报和法国国家电视台在内数家权威媒体的记者。刘翔在那里先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随即前往四星级索非特酒店，这是巴黎最豪华、最高级别的酒店(法国酒店最高就是四星级)。

　　6月28日，也就是来到巴黎的第二天早上，刘翔在法国田径基地(INSEP)进行训练。法国体育部长拉慕尔和多库里师徒专程赶来，拉穆尔告诉刘翔，自己以前是击剑运动员，所以非常了解中国的击剑运动员如王海滨等，他也看到了2004年刘翔在奥运会时的表现，这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他也表示欢迎刘翔来巴黎的训练。而刘翔也恰到好处地对巴黎申办奥运会明确了支持的态度。

　　也许是在获得奥运会冠军后，镁光灯下的演练并不少于跑道上的训练，刘翔在应对外国媒体时游刃有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在什么时候说，怎样说，颇有种外交家的风范，就连国外记者都对刘翔得体的言谈举止赞叹不已。

　　实际上，刘翔在法国所受到的接待规格之高，所受到的媒体关注之重，已经足以让一个大国的部长望尘莫及，而更要让那些部长妒忌的是，所有这一切均由法方买单。

　　具体为刘翔买单的是法国田联，而另一个促成刘翔巴黎之旅的重要角色则是巴黎奥申委。后者的用意很简单，那就是在申奥的关键时刻打出一张漂亮的中国牌。这件事从去年6月份就开始筹划，历时一年的联系及安排后，中国田径奥运冠军在申奥投票前夕来到巴黎，而他将要进行110米栏比赛的法兰西体育场也被重新命名为“法兰西2012大球场”。

　　巴黎申奥之所以要借助刘翔，是因为刘翔在外国人眼中，代表的是影响力逐日递增的中国，是那个遥远国度崛起的象征。约翰逊有那么多的荣誉，多库里有那么多的天赋，但是他们都仅仅是一个运动员，阿姆萨勒姆毫不讳言这一点：“在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还有谁比刘翔更有号召力？”

　　这个上海人在跑道内外星光四射，而跑道外的影响力甚至超越了跑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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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刘翔这次来到巴黎不光是为巴黎申奥做秀，更主要的目标是参加黄金联赛，这次他要参加所有六站黄金联赛和最后的总决赛，这其间还有8月的田径世锦赛，为了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可以有更好的训练和休息，刘翔应法国田联的邀请，在法国体育运动学院的国家田径基地训练，那里是法国田径的大本营，多库里和阿隆这些法国田径骄子训练的地方。刘翔将和他们在一起，在文森特森林清新的空气中备战赫尔辛基的田径世锦赛。

　　能够和多库里一起训练，是刘翔来巴黎最开心的事，从世青赛就认识的他们即是对手，又是战友，两人惺惺相惜。在雅典奥运会的第二天，刘翔在奥运村里就送给多库里一套京剧脸谱的面具，多库里十分感动，他一再表示，要在刘翔来法国后请他喝咖啡。但因为刘翔在巴黎比赛前的日程安排太紧，只能等到以后了。

　　也是在刘翔的星光之下，多库里这个法国本土的希望之星也相形暗淡起来。不过，真实的竞争要在跑道上体现，为此多库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尤其是在巴黎主场，他对于自己的进步的预期是很高的，而法国的体育大报《队报》在赛前进行的民意调查显示，74%的读者认为多库里有实力超过刘翔和约翰逊，对于多库里没有信心的只有26%。

　　比赛在抢跑5分钟后重新开始，在全场75000多名观众的山呼海啸中，多库里一路领先，最后以微弱优势战胜约翰逊夺得冠军，并且刷新了自己的最好成绩：13秒02，比他在雅典奥运会上的最好成绩提高了0.04秒，实际上，为了能够在赫尔辛基的田径世锦赛跑出最好的状态，他在教练隆格维尔的授意下今年一直有意推迟复出的机会。

　　这一次，他终于在主场占了上风，痛快地赢了一次。

　　刘翔在前半程吃紧的情况还是跑出了13秒06，平了个人今年最好成绩，获得第三名。赛后他和多库里拥抱祝贺，有些遗憾，但并不沮丧，必竟他到巴黎才第四天，这个成绩也在孙海平赛前预计的13秒10以内。

　　夜幕下的法兰西体育场人潮散去，刘翔在赛后等待血检时对教练孙海平说：“下一站把他们都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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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浪漫的巴黎，只有一个美国人有怨言，那就是已经34岁的阿兰·约翰逊。

　　“要不最后一栏多库里抓了我的胳膊，最后获胜的应该是我。”约翰逊赛后向记者不满地表示，“虽然我相信他并不是有意这样做，但是当你在过最后一栏时被别人碰到，你会很自然地向后摆臂，这肯定会损失一些时间。这就是我今天输掉比赛的原因。”

　　有趣的是，三个110米栏的顶尖高手中，约翰逊、多库里与刘翔的私交都不错，但约翰逊与多库里之间却并没什么交情，约翰逊欣赏刘翔，但对于多库里，却并不看重。田径场上高手的友谊，只能在赛场上建立，刘翔在2003年就开始参加黄金联赛，并从那时就险些战胜约翰逊，而多库里是从2004年才开始冒尖，所以，在约翰逊眼里只有刘翔。

　　也许正因为此，在离开巴黎抵达洛桑后，约翰逊在洛桑大奖赛110米栏决赛前20分钟以脚伤为由放弃了比赛。而刘翔在没有多库里和约翰逊的情况下跑出13秒05，再次提高了今年的个人最好成绩，并以千分之一秒的领先战胜另一个美国名将特拉梅尔。

　　赛后，约翰逊表示刘翔发挥稳定，“很了不起，他还会不断进步的。”

　　和巴黎一样，CCTV-5对洛桑站的大奖赛也进行了现场直播，由于时差的关系，这两站的110米栏决赛开始时已经是中国的凌晨5点多，但在上海刘翔的家里，他的父亲刘学根仍然坚持收看儿子的比赛转播。

　　2003年的巴黎世锦赛上，刘翔在夺得110米栏第三名后，兴奋地向记者借了手机打电话给爸爸妈妈，“第三名，我拿到了第三名！”两年后，还是巴黎，仍旧是铜牌，这次比赛完，刘翔没有打电话回家……

　　2003年，在比赛结束之后，他和记者一起等着地铁快线返回设在巴黎14区大学城的运动员村。地铁里人很多，天气很热，刘翔很和气。偶尔抱怨一下吃饭不是很适应，运动员村的房间太小，连空调也没有，但是这种抱怨也显得很和气。两年后，还是巴黎，仍旧是铜牌，不过，他不必再去挤地铁了，也不必担心房间太小了，要担心的是记者们打到房间里的电话，和越来越多的采访要求。

　　虽然黄金联赛每站比赛都吸引了大批观众，并且有巨额奖金的诱惑，但约翰逊、多库里和刘翔还是把田径世锦赛看做今年最重要的赛事。有人可惜刘翔在第一站就丢掉了黄金，但师徒二人并不在意。

　　“我们压根就不是冲着那块黄金去的，”孙海平说，“出来的时候，就没打算拿黄金联赛的全部冠军，赢个2到3站差不多。”事实上，原本今年应该是刘翔的调整年，但是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刘翔没有后路可退，“只能一点一点把他状态拉上去。”在7月8日罗马站的比赛结束后，刘翔有20天的时间可以用来休整训练，接下来，就是今年最重要决战——8月6日到14日，在芬兰赫尔辛基的田径世锦赛。

　　赛事时间地点名次及成绩

　　国际田联大奖赛5.10日本大阪13秒12/冠军

　　国际田联大奖赛6.4俄勒岗13秒06/冠军

　　国际田径赛6.10纽约13秒11/第三

　　黄金联赛7.01巴黎13秒06/第三

　　国际田联大奖赛7.05洛桑13秒05/冠军

　　黄金联赛7.08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