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世界》十年之梁慧敏:梦随风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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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04月18日19:04 乒乓世界 | ||||||||
查看全部体育图片 循环图片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1995年的时候没在天津,如果我不是那么的关注那次乒乓球的盛宴,那么,那之后的十年,我的生活将再简单不过。高中、大学本科、研究生、工作,一切都会在既定的人生轨道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但是,乒乓球改变了一切,或者说得再准确一点,1995年的乒乓球改变了这一切。 2004年,我毕业后做了一名体育记者,大学同学颇感意外,而高中同学说,你终于
1995年,我在天津读高一。那个鲜花遍地的五月,关于世乒赛的消息铺天盖地,看着王涛倒地,任由队友们一个个压在自己身上,“六年朝思暮想,一夜春华秋实”,同样撩动着我年轻的心。所以,若干年后我仍然认为,当初自己对于这项运动,乃至体育的关注都是源于那个集体。 20岁的孔令辉怀抱圣·勃莱德杯时,有人用“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来形容他。十年之后,我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着那一瞬间的怦然心动,脑海里留下的却只有这句诗词。 在高中最苦的那段日子里,我拼命学习希望能给一败再败的他带来好运气;朋友尽管嘴上说关于他的故事已经听了八百遍,可只要我说,她们仍是最忠实的听众;开明的父母陪着我熬夜看亚特兰大奥运会男双决赛,只因为他单打的失利让我哭得稀里哗啦,而每次上街他们总会给处于书山题海中的我捧回想看的体育杂志……往日迷恋与执著的感觉已如那些泛黄的老照片,变得模糊。可这些却让我守住了一生的感动,而这个在青春岁月里我用全部力量支持过的人,在若干个十年后,他的容颜、他的优秀或许我会忘记,但一定记得他曾经陪伴我的青春记忆。 在高三那些最疲惫的日子里,“考到北京去见孔令辉”是支持我一直往前走的最大动力。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才知道班上同样喜欢着他的几个女孩中只有我一人去了北京,大家开玩笑说,看来这个历史的重任只能落在你身上了。 我始终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在球馆外等着他训练结束,然后要签名合影的小女生。来北京后,我去过两次国家体委训练局,但都是选择他不在的日子,走着他走的路,看着他的宿舍楼、训练馆,我已经很满足。1998年的冬天,我去了哈尔滨,或许只是为了兑现给自己的承诺。 我努力投入新鲜的大学生活,忙碌充实地过着每一天,可关于他的消息,还会让我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 不得不承认互联网是神奇的,我很快就知道了“令辉星际”,还知道上面有一群女孩跟我做过同一个梦,而他们共同的名字叫“孔迷”。在大学最有特色的“卧谈会”上,我说起了他,四年的同窗虽然没能感化出几个孔迷,但每逢有他的比赛,室友们都会一起给他加油。 小渔儿网站曾经被我设定为首页,大四做论文的大把时间都泡在那儿的聊天室里。天南海北的一些人,只因为一个人或一项运动,便聚到一起,甚至可以把网络世界里的朋友变到生活中。 1997年我们举家迁到青岛,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我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当年同样混迹于渔场(小渔儿网站)的孔迷。记得第一次和冬季见面,大家不约而同选择在麦当劳,答案自然心照不宣,现在每年放假回去都会聚聚,倒是聊天中越来越少提及他,可从内心我一直很感谢他。 读研的第一个暑假,我待在北京。一个叫小丹的内蒙女孩,高考后千里迢迢来北京见孔令辉。如今小丹即将大学毕业,会来北京工作,这回却是因为她生命中的那个他。那次她不仅见到了孔令辉,还机缘巧合地遇见了自己一生的爱。 人生的路仿佛就是在那些一次次看似偶然的机遇与巧合中被改变着。2001年12月,一个傍晚,我攥着那个已经拿到很久的夏娃姐的手机号码,把短信反复改了好几遍,才按下发送健。只是心情所至,不曾期待过什么。就像1998年我给当时还在中国体育报的她写信一样,从没奢望她能回信,只是一种倾诉,而收到回信时我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手机响了,上面就是我刚按过的那个号码,至今都记得夏娃姐说,如果在北京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她。那时候只觉得心里很温暖却不曾想,有一天她会变成我的领导。 2002年6月的青岛公开赛,10月的济南世界杯,我都去了现场,年轻成为当时我给自己找到的最好借口,这些举动在今天看来多少有些疯狂,却让当时的我乐此不疲。而朋友笑称,我追星追成了事业。 2003年8月我成了《乒乓世界》的一名实习生。 2004年年底北京总决赛现场,看着那些出生于80年代的球迷挂着记者证,堂而皇之地走进新闻发布厅,跟他们的偶像做零距离接触,觉得他们真幸福。在我们那个年代,远没有他们来得直接,那种情感堆积的过程就像做拼图,你必须把每块都找到,然后在合适的位置上一块块拼起来,一点点完善心中的那个形象。我突然有些怀念。 2005年1月1日,在军营里,孔令辉主动跟我说,代他向令辉星际的球迷们问声新年好。那一刻,我内心还是一颤,这些年仿佛在目睹一个人慢慢被融化。 昌平凛冽的寒风中,与乒乓队同甘共苦了十几天,当白杨把自己的围巾拿给我说,“反正我也用不上,你带着吧”,我心底暖融融的;当曹臻拉着我讲起她跟妈妈的故事,我的眼圈红了,被这对坚强的母女感动,想着如何能帮她;当女队员一声声喊着梁姐,拉我到她们桌上吃饭,连说让我在屋里待着别出来受冻,我打心眼里心疼这些可爱的女孩。当关怀的角度从球迷变成记者,当我很难挖掘对这项运动深刻的热爱,激情渐渐褪去后,我想支持我的会是对这个集体的感情。 2005年的上海,我的身份从十年前在天津看球时的球迷变成了记者,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实现青春时的梦想,我想我是幸运的。(梁慧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