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窦文涛莫慧兰评田亮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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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体育讯　奥运跳水冠军田亮被国家队除名后引起舆论广泛反响，香港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制作了一期节目，对此进行了讨论。以下是节目内容：视频1 视频2

　　窦文涛：我们对小帅哥的动向很有感情。比如田亮，我看见报纸上的报道，他都哭了。他那么帅，身材那么好，腹肌六块！现在多难过啊！咱们因为是录像的关系，往往新闻话题都拌凉了的时候，我们才表现出了前所有为的兴趣。

　　徐子东：没事，我们后发制人可以讲得深一点。

　　李秀媛：我们还是关心。

　　窦文涛：现在关于对田亮事件的讨论进入了综合化，广泛联系化和深入到体制内部的话题。

　　徐子东：已经三化了。

　　窦文涛，对。本来应该请徐老师来谈谈意见，不过今天我想找一个不同的人。我想起一个妹妹，我们一块作的奥运会节目，我们一起目睹田亮跳水拿金牌。莫慧兰啊！现在在我们凤凰啊！

　　徐子东：体操的公主嘛。

　　窦文涛：莫慧兰人家也是冠军嘛，她也是走了另一条路，走了凤凰路。走凤凰路的运动员真是越走越好。

　　莫慧兰：大家好。

　　窦文涛：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嘛，到不像运动员的本色了。这让咱们看到了运动员的另外一面。

　　莫慧兰：我本来想穿运动服的，但是我又想了一下，觉得换个形象可能更好一点。

　　窦文涛：咱们也可以凑成亮晶晶嘛，可以叫窦兰兰。为什么要请她说那？慧兰，田亮这件事，你本身就是运动员，也走了别的道路，我们想知道这件事在你们的圈子里引起了什么议论，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感触。

　　莫慧兰：其实我觉得田亮这件事，作为我是一个运动员来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首先第一点，他也是一个运动员，也肯定面对着退役的这一天。只不过他现在特别得火。说实话就是可能有些运动员也这么想，他这么火他也是拿奥运会冠军，大家可能有点嫉妒他，感觉上有点嫉妒他，但是也觉得，嗨，人怕除名猪怕壮嘛！既然你到了这个份上，就要承担社会给你的责任和压力，这是没办法的。可能他现在也在想走很多条路。再加上体育经济化，运动员接广告越来越多，无形当中，他走上了比较新或者说比较快的一条路，应该说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我是这么感觉。

　　窦文涛：刚刚你提到了嫉妒找个词，哪方面会嫉妒呢？哪些人会嫉妒呢？嫉妒什么呢？

　　莫慧兰：大家都是奥运冠军啊。比如跳水队的胡佳，他也拿了奥运冠军，但是他的名气就没有田亮大。从奖金和广告来说，这也是没法和田亮比，钱拿得又多，名气又大，就只能承担这些责任了。

　　窦文涛：我听你得意思，你是不是有点同情田亮？

　　莫慧兰：有一点点同情，因为大家都是运动员。他现在这么出名，大家都这么关注他。其实按理说，如果他现在退役的话，平平谈谈下来选择一个自己想做的事业，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现在走上了这么一条路，大家都去关注他，他也有点两头都为难。另外一个有一点我觉得他自己做得不是特别好，我觉得在中国做事吧，应该是：早请示，晚汇报。

　　窦文涛：说得好！

　　莫慧兰：因为田亮出名了，参加一些奥运会后的商业活动，包括体育总局的领导，我认为可能也是默认的。但是作为一个优秀运动员，应该有着个早请示晚汇报的习惯，让领导觉得你很乖，很懂事，再加上就是要多沟通，沟通之后领导觉得不错，这个可以作那个不可以做。这样沟通之后就有默契了，不会象现在感觉有点僵硬。包括周继红也说田亮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认错。其实认错，这个让人感觉好像田亮很委屈。实际上我认为，一开始，他应该多跟周继红请示。

　　窦文涛：兰兰是天使面孔，城府很深。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都知道早请示晚汇报了。现在请徐子东和李秀媛谈谈他们的看法。

　　徐子东：我的问题是：跟英皇签约，体育总局有没有规定说运动员不能自己跟外面的公司签约，有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

　　莫慧兰：实际上明文规定可能没有，因为毕竟这是第一次，然后也是把这个体育经纪和签约经纪人这件事推到了一个比较高的形势上去。大家现在也正在讨论、考虑这个问题。

　　徐子东：第二个问题是，运动员可不可以有自己的经纪人，体育总局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规定？

　　莫慧兰：实际上我觉得这些问题都是比较虚拟的。并没有说一定不能有经纪人，也没有说可以有经纪人。国家体育总局或者说各个中心，比如我是体操运动员，那么体操中心就充当了这个经纪人和管理人的角色。比如我们以前参加广告拍摄和商业活动，基本上都是国家给我们安排或者分配下来的，给你安排你就去。但是现在呢，运动员也大了，像田亮都24、5岁了，而且体育经济也是在越来越宽松，有时候商家和采访就主动找到他，他认为我能接受，能答应，就不用跟队里说了。慢慢的，业务越来越忙，就觉得应该有一个经纪人帮他打理。现在很多人都是私底下，包括运动员，不敢光明正大说我有经纪人，就比如说：我有一个朋友，你跟他先约一下，我具体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会告诉你。类似这样的回答。

　　窦文涛：就是这么模模糊糊的！我想知道走穴的钱是怎么分的？

　　莫慧兰：在以前这个话题是比较敏感的，但是现在媒体已经把这个事情吵得大家都知道了。一般得话，好像是五五分。

　　窦文涛：还有些说法是三七分。

　　莫慧兰：对。有些这种说法。毕竟是国家培养我们。像这种社会活动、商业活动，钱的这种分配是国家提成一部分，运动员提成一部分，还包括教练员还有为我们做了很多后勤准备的工作人员，他们也会拿到劳务分配。

　　窦文涛：现在有些人讲，从某种自由人权的立场上讲，一个人有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活？应该是有的。但是也有人说了，中国的运动员到底是不是自由的人？还很难说，感觉上中国运动员都是欠着债的，比如国家的投入，人民的信托。所以我想知道，慧兰，比如说最当初国家选择你培养，从少体校开始培养，有没有什么合同呢？或者说对双方将来的约定呢？

　　莫慧兰：这个问题提得特别好。现在的运动员基本上没有什么合同。从进队开始，交钱、训练。然后比赛拿了冠军之后，应该提升一级了，就是进省队。我觉得那个时候可能有些合同，比如广西队和国家队签了一种协议，但是这种协议我是从来没有看见过。

　　窦文涛：你是从多小开始被挑到体育系统来的？

　　莫慧兰：大约五岁。

　　窦文涛：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爸爸妈妈清楚不清楚呢？

　　莫慧兰：他们可能……有些父母知道有些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点，比如说当时我们出国比赛，因为我们没有到年龄，护照和身份证都是由国家体育总局帮我们保管，让他们去申请。还有出国比赛，他们是委托人。这种东西我记得是有的。但是对于奖金的分配，还有合约好像还真的没有见过。

　　窦文涛：所以，现在就有种很敏感的说法，中国运动员的产权到底算谁的？这个明晰不明晰所有权的问题。

　　李秀媛：我不是在中国大陆看到的这个问题。台湾也知道，因为我们也出了两个跆拳道的金牌运动员。在我们的感觉中，田亮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成就，今天亮眼的表现，都是因为中国大陆一直不断地培植他。他们花了很多的心血。所以他是国家资产的感觉。整个人都是国家的。国家培植他，国家要求他，国家给他最好的待遇。包括他没有参加商业活动的时候，他已经享受了最顶级运动员的优惠。所以我想田亮事件上，他自己可能在心态上、在思考逻辑上，是不是没有认清楚国家对我们有什么要求。以我们的认知来说，在台湾，很多运动员是个体，他没有受制谁，但是他还是要尊重组织给他的领导。我们也许没有早汇报晚汇报，但是也要谈。我接这个事情，有没有违约，有几年的合约，赚了钱怎么分。现在我们的金牌选手要拍广告，要做什么，甚至闹得比较大的问题台湾的金牌选手到大陆当教练，大家都会说：怎么会这样。然后他马上说：我只是挂名。所以很多时候，运动员的价值和演艺界的东西混淆了。

　　窦文涛：秀媛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就是中国的老特色，就是模糊。做人传统的语言都是朋友之间互相劝就是适可而止。这“可”在哪呢？全靠感觉。这事到底能做还是不能做？做了之后你多少？我多少?要清楚大家清楚，但是从来没清楚的，只能靠感觉来！

　　李秀媛：但是我很好奇，能清楚吗？

　　窦文涛：请徐老师发表一下田亮事件的看法。

　　徐子东：这个事情早超出田亮本身，甚至超过体育了。

　　李秀媛：这已经不是个人问题了。

　　徐子东：其核心是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的最大差别。传统社会的人是身份决定的，现代社会的人是由契约决定的。比如郭晶晶认错态度好，她承认自己是国家的人，这个人不是公民的意思，而是整个人属于国家队的意思。田亮去年400多万的广告费，今年会有1000多万，问题的关键是他怎么和支持他的体制分享这个成果。没有明文规定禁止田亮签约和代理人，田亮没什么错。但现在突然有人一拍田亮的肩膀，告诉他越界了。

　　窦文涛：就像中国改革的历史有关，有些人注定会牺牲的。

　　窦文涛：请问莫慧兰，比如一个运动员，集体对他的期待是为国争光。而这个运动员对自己的人生有了自己的想法。这里涉及一个产权的问题，你觉得你属于国家还是父母?

　　莫慧兰：我觉得在训练的时候考虑这个问题很少很少，全心都放到了工作上，也没有人告诉你属于国家还是属于父母。我们自己的印象是属于国家，再有就有属于父母，别的都没有去想。象田亮这种情况，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也不知道哪里应该做什么。他不能说可怜，为很多运动员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路。也许他走下去，我们会感激他，也可能他走不下去，大家也觉得田亮为我们走过这条路，会记住这个人。

　　窦文涛：现在公说公有理，田亮也说跟管理中心的领导之间沟通过了。据你猜测，这件事情他是怎样和领导进行沟通？

　　莫慧兰：他会首先同他教练沟通，至于教练会不会向中心领导反映，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按规律说，教练会向上反映，反映到领队，领队再反映到中心，如果是中心派的任务，就是广告商先找了中心，中心会逐级派下来。现在是田亮先知道，他向上反映时可能中间有一节断了，这样就会产生猜测，到底责任是谁。

　　窦文涛：我在网上看到评论，田亮参加商业活动以及一些绯闻让不少老百姓不喜欢他了，你对田亮形象的变异有什么看法？

　　莫慧兰：田亮为国家争得那么多荣誉，田亮吃的苦是值得敬佩的，大家该为他感到骄傲。以前没有人报道过运动员的恋情，田亮是第一个。这种报道会让人觉得他会不会花，是不是有名了就去谈恋爱。我前两天也给他打电话想了解一下这个情况，他说我其实挺难受的，现在除了开除这件事别的事都能回答你。从这点看田亮挺郁闷的。我觉得应该给他一点宽容的心态，让他回想一下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哪个细节没有注意。毕竟运动员稍微单纯一点，有些同教练和领导的关系也要好好把握。(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