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胡耀宇的一条白龙已经快要“喋血黑谷”,但当棋局进行至第166手时,最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属于“刽子手”加藤正夫的16枚厚重的黑子被一一拿掉!
这个巨大的意外使得官子阶段的戏剧性变化都变得不值一哂:胡耀宇第206手一路“立”是显而易见的昏着,为了先手1目的便宜而“卖”出让对手在自己空中先手双活的破绽,然而就算这样,白棋小胜的格局依然无法被颠覆……
在最近这一个月里,意外总是缠绕着胡耀宇:三星杯半决赛的两盘棋,他都是在后半盘向师兄王磊拱手让出了“大好河山”,此后,意外地醉倒在大田市的韩餐馆内,意外地在三国擂台赛上扮演中国围棋的“扳头人物”——加上昨天这一局,20岁的上海青年已经获取了三连胜,而这样的纪录在中国棋手的擂赛史上屈指可数。
生活越来越像胡耀宇背囊里的那本《修玛传奇》:前半部是屈辱,迷人的魔幻则藏在后半部……可以说,一种接近辉煌的机遇现在已经悄然向这位年轻人靠近,十几年前,正当盛年的聂卫平九段曾经抓住过类似的机遇,并为中国围棋写下了史诗般的华章。
从某种意义上讲,真正的名局是不存在的,因为棋如人生——人生怎能永远拒绝意外?一代文豪托尔斯泰在写《安娜·卡列尼娜》之前,按他的本意,安娜将被描述成为一个世俗而“讨厌”的女人,但就在他为这部著作画上最后一个句点之前,安娜的形象已经在厚厚的文稿中嬗变了——昆德拉后来推测,这是由“小说本身的智慧”催生的意外,或许只能归结为上苍的安排。
所以,无论“小林地铁”终局前的意外刹车,还是“黑棋士”有失水准的序盘发挥,或者“刽子手”被岁月锈蚀的鬼头大刀,都不足以抹煞胡耀宇三连胜的光芒——胜负场上就是这样,“意外”总是向更具实力的一方倾斜。
三国擂赛还在继续:依田“老虎”拦于前,曹李师徒雄峙于后……我们需要破译的“意外”,会不会还有许多?
·贾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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