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9月20日,休斯顿天文馆球场(Houston Astrodome)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化装舞会。会跳舞的猪在走廊上漫步,这是对盲目爱国主义的另类赞颂。粉丝们戴着印有“Libber”字样的圆形小徽章,以示对女权运动的支持。格伦·坎贝尔(美国教父级的乡村歌手,5夺格莱美奖)身穿镶满水晶的衣服,在扎堆的名人中往来穿梭。拳击高手乔治·福尔曼一身蓝色西装,里面衬着一件圆点小花衬衫。他的身边坐着橄榄球明星吉姆·布朗,艺术大师雷若伊·尼曼也是近在身旁。
他们等待着一场盛大的表现—比利·简·金和博比·里格斯之间的“性别大战”。我写过一本与这个超现实夜晚有关的书,书中比利向我描述了比赛开始前的情景。在一家棒球俱乐部会所,比利站在走廊尽头等着取球拍。这时候,活动主要发起者,电视大亨杰里·帕伦奇奥向她走去。(出任Univision公司CEO之前,杰里曾是诺曼·李尔的得力助手,作品包括《家庭琐事》和Maude。)
杰里身后不远处站着几位来自莱斯大学的田径明星。这些人身穿长袍,旁边放着一顶埃及式的轿子,上边还点缀着几支粉红色的羽毛。“嗯,比利,你也许会不愿意这样做,” 帕伦奇奥的语气相当委婉,“不过你是否介意坐在轿子上,我们希望看到你坐着轿子出场。”
比利丝毫没有犹豫,尽管当时她穿的是阿迪运动鞋和网球比赛服装。“天啊,这太棒了。”就这样,比利像埃及艳后一般隆重登场,而博比则是坐着黄包车出场。
这就是比赛前的开场。按照比利的理解,历史性的时刻就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与博比一战,比利有力地粉碎了女性在压力之下比男性更脆弱的谬论。这不止是女权运动的灵光一现,而是永远值得铭记的一刻。这场比赛必须借助媒体的力量来扩大影响。在九千万电视观众的关注之下,比利深知只有事实才能推动社会进步。
ABC记者霍华德·科赛尔对这个不平凡的夜晚做了十分详细的报道。即便是35年之后,那个夜晚上演的每一幕还是能轻易引起我们的共鸣,这绝对是男女平等进程中一个难以忘记的里程碑。
对现代的女运动员来说,这也是一个宝贵的启发。毫无疑问,由比利倡导的Title IX法案为越来越多的女性创造了成为运动员的机会,但这是远远不够的。更别说这条法案曾在1975年和2002年两度遭受攻击。女性运动员还在为赢得认同而努力,因为在目前的体育界,除非女运动员与性感,绯闻,争议沾上边,否则很少会有镜头跟随她们。
做表面功夫,这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真像数据所显示的一样,越来越多的女性在参与或是观看比赛,那为什么她们之中没有更多的人希望看到自己的表现?女性同盟在哪里?女性体育迷俱乐部又在哪里?
美国女性要的是什么?NFL,比如说。NFL首席运营官罗杰·古德(Roger Goodell)会告诉你,女性成员占NFL球迷的45%。无论是按照哪种统计学,女性都推动了美国橄榄球热潮的产生。吸引力不单只存在于比赛本身—易看,易赌—同时还包括NFL运动的文化影响。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来解释女性对橄榄球运动的狂热—女人们在运动中更重在参与,她们更少可能看像艾比·瓦姆巴克(美国头号女射手)的女运动员踢职业足球,而女子团体运动联赛素来被认为比其它一些联赛更低级,比如说NBA—NFL比赛已经成为了人们工作日话题的一部分:你有没有看过星期天的比赛?你支持的球队表现怎么样?为了融入一个由男性占主导地位的工作环境,许多女性不得不将橄榄球纳入她们的生活词典之中,这样她们才有机会和男同事们开始一个与装配线和水冷却器的谈话。她们也可以谈战术安排和托尼·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