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米尔·尼尔森运球刚过中线,已不得不出手。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下来,只擦到篮网——几乎是个三不沾。92比95,比分已不会再改变,魔术又输了。
安利球馆内,还是响起了一声整齐的欢呼:“Yeah!”只不过,这些欢呼的人,身上基本都穿着绿色的球衣。他们是从波士顿飞来给凯尔特人加油的,为数不少。
更多没法欢呼的人,只能默默地起身,排队离场。他们也发出了些声响。有人把手里的加油棒狠狠砸向座椅靠背,然后爆出一句粗口,以发泄心中的愤恨。
前两轮横扫对手的畅快已经无影无踪,此刻,奥兰多人心中只剩下不解与彷徨:难道,两个4比0的后面,跟着的是一个0比4?
皮尔斯的Twitter页面上,出现了这样一句话:“Anybody got a broom?(谁有扫把吗?)”
当晚,皮尔斯个人主页的管理人员声称,那是黑客干的,并非皮尔斯自己所为,但这一解释的可信度值得怀疑。就算真是黑客干的,至少这句话也反映了皮尔斯真实的想法——在回更衣室拿到手机之前,皮尔斯站在场上接受电视采访,就曾抛出这些一句:“我们的球迷不会允许我们放松,我们会努力在四场之内解决战斗。”随后,他眼睛盯着电视镜头,又认真地说:“听我说,我们要回家解决战斗了!”
据《波士顿先驱报》记者罗恩·博格斯描述,在走进球员通道前,皮尔斯甚至向看台上的几个魔术球迷大喊了一句:“明年再见!”
横扫?不是不可能。魔术两个主场都没守住,转战波士顿,又能有多大的提升呢?
当霍华德最后一个登上新闻发布会的讲台,好事的记者第一个问题,就是把皮尔斯Twitter页面上的话转述给他听。霍华德声音低沉,比第一场听起来更沮丧,他反问:“我应该对此发表评论吗?”
那位记者说:“没有任何评论?”霍华德答:“没有。他们还只赢了两场比赛。我想说,他们可以写任何他们想写的话,但你知道,我们会保持谦逊,保持精力集中。骄兵必败,要明白这一点。”
其实比赛中,早在第三节后半段,魔术落后近10分时,已经有现场球迷开始情绪失控。到第四节,安利球馆的大屏幕上频频打出一位女球迷的标语:“你们相信魔术吗?”很显然,这个“魔术”一语双关,既指场上的魔术队,也指反败为胜的奇迹。
奇迹并没有真正发生,但“相信”已成为奥兰多人口中的关键词。霍华德说:“这个系列赛还没结束,我不会停止相信,我也不会让我的队友停止相信。我们会继续战斗,我们能做到。”
二天,凯尔特人队已飞回波士顿,魔术队则留在奥兰多训练。在训练馆里,魔术众将观看了比赛录像,主教练大范甘迪给他们开了会。
训练后接受采访,卡特一上来就被问起球队开会时的氛围。经过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的缓冲,比赛后表情落寞的卡特,情绪又高昂了许多,他说:“人人都很积极,老实说,这都没必要问。每个人都很好,每个人都很积极,没有任何夸张的情绪。我们没有坐在那儿挠头,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们知道该清除哪些东西,大家都还在战斗……最棒的是更衣室里的氛围,每个人都依然自信。”
第二战的最后,卡特和雷迪克都犯下致命的错误,卡特两罚不中,雷迪克则在终场前8秒左右拿到篮板球,没有及时叫暂停,白白浪费了一些执行最后一击的时间。那么,在魔术的球员之间,没有相互指责吗?“绝对没有,”卡特说,“这是一支优秀球队的标志,这是一支紧密团结的球队。昨晚我收到麦特(巴恩斯)的一条短信,他也说了同样的话,非常鼓舞人心。当你身处这样一支球队,那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因为那意味着这支球队依然有信念。”
卡特承认:“我们犯了一些错误。”但他也乐观地表示:“把那些错误去除,那就是不同的结果了。”
有记者善意地提醒魔术队的成员:去年东部半决赛,他们就是在波士顿客场赢下的第七战;而本赛季常规赛,他们两度做客波士顿也取得全胜。也就是说,从最近的交锋史看,魔术不必惧怕到波士顿打客场。卡特此时豪气陡生,他说他们不需要这些东西来支撑自己的信念。“我们相信,”他说,“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我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任何这样的东西来保持自己的信心。我们本来就知道,我们完全有能力在客场赢球。”
可是,他们需要在波士顿连赢两场,才能挽回在奥兰多酿成的巨大损失。“在谈下一步之前,我们必须赢得下一场比赛,那是我们的目标。”卡特说。
“如果你们赢下一场,整个系列赛的形势就扭转了么?”记者问。
“是的,肯定的。”卡特说。
奥兰多人不肯放弃信念,这是对的,但如果他们真以为皮尔斯和凯尔特人会得意忘形,那就大错特错了。上一轮皮尔斯就曾说过:“我们的目标并非在季后赛打败骑士。”同样,他们的目标也不是击败魔术。
赢下第二战当晚,皮尔斯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如果我们是一支年轻球队,也许会在击败克利夫兰之后,或者当我们在这儿赢下两场之后,觉得非常开心。但正如我跟你们说的,我们有更远大的目标,我们要赢得总冠军。虽说这是个不错的连胜势头,可我们不会停留在我们已取得的成绩上。我们真正想完成的,可是一个大制作,我们要拿冠军,我们要攀登到顶峰。”
哪怕不谈远大目标,绿衫军这个系列赛的任务也还没完成,他们只是“超额完成”了客场任务而已。“我们只不过赢了两场球,”皮尔斯说,“要进NBA总决赛,你必须赢下四场。我们不会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也不会因为两场胜利而过于欣喜。这是一支很棒的魔术,他们整个赛季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们非常有天赋,你不能认为拿下这些胜利是理所应当的。就算回到主场,我们还是得戴上安全帽,因为我们在主场不一定就能打好。我们应该保持同样的强度,在主场再提升一个档次。”
客场两连胜,足以让波士顿人欣喜,却不足以让他们放松警惕。“这些比赛很重要,我们很高兴能赢,(但)我们知道自己的终极目标是什么,”皮尔斯继续宣扬他的态度,“我们不会自鸣得意。所谓焦点,所谓动力,你在我们的队会上,在我们的训练和热身当中,都可以看到。我要说,这是一支非常坚定的球队。我想,我们每取得一场胜利,都会变得越来越自信。”
东部决赛第三场,要等到美国时间周六开打,期间足足有三天休息,这对于有伤要养的绿衫军是个利好消息。“对,确实是很长时间,”皮尔斯说,“我想,这段时间对我们球队非常必要。凯文(加内特)有两处小伤病,帕金斯也有一点伤,甚至包括我,还有隆多,都在处理一些小伤病。所以,对我们来说,这是一段很好的休息时间,我们会歇两天,然后再回到场上训练,希望我们能变得更有活力。所以,我们有可能在主场搞掂一切。”
“不幸的是,在下一场比赛开打之前,我们要歇上一个月,”凯尔特人主帅里弗斯开了个玩笑,然后才正经起来,“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会不停地听到别人说,他们是多么优秀,我们应该怎样保持精力集中,怎样保持谦虚。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呢!需要四场胜利,我们才拿了两场,就是这样。我们必须继续打好我们的篮球。”
凯尔特人上一次休息这么长时间,是在上一轮打骑士的时候。不过那次,歇完之后,凯尔特人在主场大败给骑士。“我知道上一次我们第三战在主场输了,但我不认为这支球队在回到主场后会骄傲自满,”皮尔斯说,“这是一个非常坚定、注意力非常集中的团队。我们真的不想再回奥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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