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勇

　　今天，是火箭为穆托姆博的伤情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一天。请允许我们暂时放下姚明和绕前的问题，不预测火箭和开拓者第三场的结果，不念叨罗伊在丰田中心能得多少分，让我们听这个声音沙哑的老人说说自己的现在和将来。

　　有个现象很说明问题，网站上有关穆托姆博的新闻之后的留言中，从未有相互攻击和谩骂，这是姚明的新闻也从未享受过的待遇。球迷从这些文字中，发现这个老人的善良，感受这位大叔的幽默。就连斯科拉的孩子，在见到这位爷爷时，居然也会举起右手，伸出食指，边摇头边晃动食指。于是，大家看着这一老一少在那里做着相同的动作，而后一起哈哈大笑。

　　人格魅力这个词，说起来很宏大缥缈，却就是由这一点一点的口碑积累而来。

　　穆大叔说：“我现在就是个受伤的老兵，可以昂着头离开。”有首诗说，老兵没有勋章可挂，只有满身伤痕。他以这样的方式告别，意料之外，想来却也好像是一种宿命。他已经无法在赛场上站起，却站在了人生新起点上，他的荣耀，他的成就，甚至不是4次年度最佳防守球员、盖帽王这样的统计可以概括的。这些数字可以衡量他在篮下的贡献，却无妨说明他在球场之外的努力。不难想象的是，人生舞台上，他依然会张开大手、架起铁肘、晃着手指，为新的得分和统计而打拼。

　　在接受本报的专访时，穆大叔一直在念叨，他来休斯敦五年，却始终无法冲过第一轮。这对他和球队而言，都是一种尴尬，今年他不想继续尴尬。说这话时，他尚未受伤，如今，这样的愿望，已经无法由自己亲手实现。他依然会坐在火箭板凳上，只是不会再穿着队服，而且随时准备上场，他会穿着笔挺的西服，成为标准的拉拉队长。

　　这样的情形，让我想起《士兵突击》里伍六一考老A时的情形，在离终点那么近的地方，他释放了表示弃权的烟雾，而后在那里一边蹦一边对着许三多喊：“跑啊，跑啊，快跑啊。”没有这种以弃权为代价的激励，许三多也不会冲过终点。也许这样的比方并不恰当，穆大叔并非自我放弃，而是意外告退。但我希望大叔的离开，能够成为火箭前进途中的全新激励，能让火箭队员在上场时更充满斗志。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在处境不利的时候，姚明和他的队友们，能够再咬牙坚持一会，哪怕仅仅是多一分钟。让这支从前在关键时刻总是缺乏血性和韧性的队伍，能够拥有更加坚硬的身体和神经。就像大叔自己说的：“逆境，很多时候就是成功的催化剂。”当然，这一次，大叔用自己的泪水做了催化剂。

　　大叔倒在场上，但他仍然是火箭队中的一杆旗。大叔离开赛场，但他以自己的伤痛在火箭每个队员背后狠狠拍了一巴掌。只要战斗到了最后一刻，那么大叔和火箭，就不会再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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