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和球员市场的喧嚣过后，NBA漫长的休赛期显得沉寂和平淡，暂且说一个关于眼泪的话题。前阵子，网上风传过一段长度只有十几秒钟的视频，名为“乔丹哭了”，记录的是2002年3月25日奇才客场战猛龙的最后时段。终场前20秒，90比91落后的猛龙队投篮不中，乔丹奋力争抢篮板，眼见球已入怀，却被安东尼·戴维斯一股蛮劲将球掠下，投篮入筐。比赛暂停，乔丹走下球场，神情苦痛，掩面枯坐。短片就此终止。随后发生的事想必尽人皆知，乔丹最后一投失手，并最终错过季后赛。尽管模糊不清的视频影像和乔丹的及时掩面让我们
无从断言他是否真的落泪，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关于哭泣的故事。在此之前，乔丹令我印象至深的两次哭泣分别在1991年首次夺冠和1996年重返顶峰后。三次哭泣，或许可以作为乔丹职业生涯三个时期的写照，第一次是成功的喜悦，第二次是归来的沧桑，第三次是失败的无助。
从某种意义上说，乔丹直至不惑之年方为失败流泪不仅是一个奇迹，也是一种幸运。科比头一次当众痛哭的时候，还不满25岁。那是2003年西部半决赛第六场，湖人在斯台普斯中心输得一塌糊涂，四连冠泡汤，最后一节干脆成了垃圾时间。科比、奥尼尔并坐场下，互不相视，后者表情木然，前者泪水簌簌而下。作为观众，那是科比第一次让我觉得有点儿感动。那场比赛的赛后采访，科比几乎是边抹眼泪边发重誓，暑假一定疯狂健身，明年东山再起。一个多么自负和单纯的少年啊，我当时想。不料就在这个卧薪尝胆的暑假，一桩桃色案件败坏了人们的胃口。结果，留在斯台普斯中心地板上的泪痕尚未风干，科比便又在对妻子发表忠贞宣言的新闻发布会上大哭一把。而且这次哭得实在高调，在聚光灯下，鼻涕眼泪伴着海誓山盟，让人目不忍视。现在看来，这次不成体统的失声痛苦成为了科比心灵成长的一道分水岭，至此之后，那个能为赛场胜败而动情的科比便不复存在了。2004年总决赛，F4之梦功亏一篑的时候，人们从马龙脸上看到了苍凉，从佩顿脸上看到了沮丧，从奥尼尔脸上看到了那么点儿难为情，但科比的表情没有任何提示。2005年，湖人崩盘，科比不仅没哭，面对阿特金斯“科比才是球队总经理”的讥讽，似乎还颇为惬意。
少年得志宠坏了科比，郁郁不得志则急坏了麦迪。相信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今年火箭、小牛生死战的最后一幕。三节战罢，胜负已定，独力砍下27分的麦迪下场，泪水夺眶而出。麦迪的哭泣，不像科比那么张扬，也没有乔丹那么沧桑，他就是一个人默默地哭。5次不逾季后赛首轮，在多伦多不行，在奥兰多不行，在休斯敦还是不行，为什么？也许他就是想不通，也许他在担心自己离加内特7次命丧首轮的纪录越来越近了。但愿明年，麦迪能破涕为笑。
(张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