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放杨祖武国安13年：最忠心执行者 最经典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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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杨祖武，是在1999年初，那时国安俱乐部还蛰伏在工体21台下面，办公室里没有窗户，进不了阳光。每个员工都被捂得白白胖胖的，杨祖武因为总要去看球队训练，脸色最黑。

　　这6年间，杨祖武是我采访次数最多的对象。他下课那天，我看着眼前这位性格直率、工作勤恳、常常骂人、骂完就忘，任职期间无数次以办公室为家的长者，忽然有那么一点

留恋。

　　在国安13年，自身能力有限的杨祖武干成了不少事，也干砸了不少事。但每一件事，他都倾尽全力去做了。如果你对国安的成绩不满，或对杨祖武方式不满，倒不如把其中的一半责难留给把杨祖武放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而杨祖武，只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执行者和效忠者。

　　也许杨祖武真的老了，也许还没有，但这江湖，已经不允许他留下更多的痕迹。

　　关于他的，有个段子很经典

　　杨祖武是踢球的出身，文化水平不高，这是明摆着的，虽然几十年间他不断完善自己，提高素质，但关于他的段子还是非常多的。

　　1998年，威克瑞青年队刚刚被收购，改称国安二队。由于一场亚优杯的比赛，对手实在太弱，国安俱乐部就决定用二队出战。临行前，杨祖武以副总经理的身份给当年还未满20岁的杨璞、徐云龙、邵佳一们训话，既然是领导，又是面对一群小孩，杨祖武的官架子很自然地端了起来。“你们都进国安队了，又要出国比赛了，告诉你们一个字。”据说，这时的杨祖武先抽了一口烟，然后更正道，“不，两个字。”队员们都等着呢。但直到杨祖武又煞有介事地抽了一口烟，才将“别牛×”三个字抛了出来。

　　所有的球员都面面相觑，这分明是三个字啊，怎么会是两个字呢？杨璞、徐云龙、邵佳一们就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下，领教了杨祖武的“厉害”。后来这个段子总是不断被人提起，而这种语言表达方式竟也慢慢流行于坊间。在最近的一个电台广告中，竟然也有“×××装饰，就一个字——省心”的广告词出现，不知道这种新兴语言方式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杨祖武。

　　曾经，杨祖武的办公室里有一幅字，上面只有“傻与牛”三个字。他说，傻和牛之间，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领悟。

　　无比忠诚，最爱跟足协较劲

　　杨祖武对于国安俱乐部是无比忠诚的，为了俱乐部的利益，他不惜与任何人，包括中

　　杨祖武与中国足协的对峙，比较著名的有两次。一是2004年10月的沈阳罢赛事件，当时杨祖武跟郎效农在电话里对峙，足协要求现代队立刻进场恢复比赛，杨祖武坚持不改判就不踢了，最终杨祖武率国安罢赛成功。

　　还有一次是2000年，由于当时的转会制度有很大的漏洞，所以刚刚接手大连足球的实德俱乐部在申思被摘牌后又反悔留在申花之后，策反已经被国安摘牌的小王涛，希望王涛归队。一旦这种效仿形成连环，3家俱乐部中损失最大的就是国安。

　　于是杨祖武向足协公开宣战，“如果王涛不能顺利转会国安，那中国足协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经过了与中国足协艰苦卓绝的对峙和斗争，王涛终于被划归国安名下。杨祖武随即急电已经随实德队前往欧洲拉练的王涛，“赶紧到国安报到。”

　　这场战役，杨祖武赢得彻底，而从后来的形势发展看，王涛的到来可谓关键。当年球队如果没有王涛在7场比赛中(国安5胜2平)的13个进球，国安很可能降级。

　　屡次与足协叫板的杨祖武，据说已经被中国足协列为俱乐部中的头号火药桶，在其下课当天，不少人长出一口气。说起这些，杨祖武笑言，“各为其主，不过是些工作中的矛盾。”

　　上周五，下课后时间充裕的杨祖武再次履行了首都记者足球队的领队职务，在与中国足协的友谊比赛过后，杨祖武专程走到郎效农面前，两人相谈甚欢。

　　大大咧咧，与记者关系良好

　　杨祖武平日大大咧咧，跟媒体什么都说，没什么城府。但他2001年暗度米伦一事，却闪了北京所有媒体的腰。

　　当时国安队客场挑战重庆队，之前有消息说，重庆队上个赛季的外援米伦已经回到国内，很可能赛前与旧主续约，次日出战国安。北京的记者迅速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杨祖武，他却不紧不慢地询问记者这个米伦上赛季在重庆队的表现如何。“联赛进8个球，

　　次日，米伦没有出现在京渝战场之上。又次日，国安召开发布会，宣布已经成功引进了米伦，签约日正是比赛前夜。而主持发布会的杨祖武，则用两天前记者告诉他的数据，介绍了米伦的实力，“去年这个前锋，联赛进8个球，足协杯进了7个。”会后，所有的北京记者都说杨祖武这事办得不够意思，他却站在那里大笑。

　　在这些年中，杨祖武给记者留下的印象大体不错。尤其在其下课和二次上任初始，对记者的态度几乎让人受宠若惊，记者的采访常常可以得到超额满足。但是随着官复原职，杨祖武之前的那股劲，或者说身上多少存在那股爷气和匪气又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说话有时就不那么讲究了。“工作压力又大了，难免有气不顺的时候。”

　　2003年底，老母去世。杨祖武仍旧坚持工作，据说在前往母亲葬礼的路上，他还用电话回答记者的问题。一个公众人物，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意思了。

　　复出一周，再夺足协杯冠军

　　自从1998年初拿下当年的超霸杯之后，国安4年无斩获。

　　2003年，国安在前一年力夺联赛季军之后出现大滑坡，卡洛斯和彼德都无法带领球队走出低谷，球队连战不胜，积分已经落至榜尾，如果不能遏制颓势，很可能连中超的资格都拿不到。

　　9月底，已经赋闲了21个月的杨祖武秘密出山，开始随队征战足协杯赛。当时彼德已经在队内无任何威信，无名无分的杨祖武开始逐个做队员的工作。总结起来只有两句话，“我告诉老队员，你给我做出老队员的榜样作用。然后我再告诉年轻队员，你得让我看出年轻人的那股冲劲。”杨祖武的出现，使球队又拧成了一股绳，4天之内，现代队两战全胜，2比1胜河南建业，金球3比2胜沈阳金德，打进足协杯决赛。

　　但半决赛中的裁判风波，使队内的徐云龙、张帅、雷吉纳尔多同时被禁赛，现代队5名主力缺席决赛。决赛前夜，面对兵强马壮的大连实德，杨祖武撂下一句，“谁说我们一定输？我觉得我能赢。”但那时，即使是最热爱现代队的人，都觉得杨祖武在说梦话。

　　决赛中，现代队三军用命，3比0大胜对手，终场哨响，杨祖武老泪纵横。21个月的等待，终于在那一刻得到了回报。5年后重夺足协杯，国安靠的是一口气，一股精神。而这口气，这股精神，正是杨祖武对于这支球队所具有的超强影响力。

　　几十年的足球生涯，使杨祖武早已把胜败和名利看得很淡。2004年重新出任俱乐部总经理之后，他却再也不愿搬回那间原本属于他的宽大的办公室，而是继续留在下课时委身的小屋中。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小屋里常常改变的只有那张单人床的方位。

　　此后的一年半，杨祖武将继续坚守在这间小屋里，直到他年满60岁退休。杨祖武第二次告别了自己的舞台，也是最后一次。

　　★个人档案★

　　1947年3月31日出生。

　　1955年，8岁的杨祖武在丰盛小学3部开始了自己的足球生涯。

　　1967年，高中毕业后，进入北京青年队。

　　1968年，杨祖武进入北京队，司职后卫。

　　1975年，退役后，杨祖武负责组建北京棒垒球队，主管女垒。

　　1978年，出任北京足球队副班主任、副领队，沈祥福、魏克兴都是他的队员。

　　1987年，被任命为北京队的班主任、领队和支部书记。

　　1992年，职业化开始，杨祖武到国安俱乐部任职，先后出任副总经理、常务副总经理、总经理。

　　2001年1月，杨祖武因球队成绩不佳下课。

　　2003年10月，杨祖武重新出山，历任领队、教练组组长、总经理和副董事长等职。

　　2005年8月，杨祖武因年龄过大第二次下课，从此退出

　　★后记★

　　下课后，他这样打发时间

　　如今，杨祖武下课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下课当日笑着向记者告别，次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练毛笔字，第三日只身跑到平谷的国安足校辅导小球员，第四日指挥首都记者足球队迎战中国足协……

　　下课后的杨祖武正用各种方式打发着越来越宽裕的时间，只是，足球在他生活中，仍旧不可或缺。

　　信报记者孙玮文苏冠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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