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金雷

　　几天前，关于裁判这份工作，中国球迷又给了个新绰号——畜牲。南昌球迷在一名赛场DJ的带领下，把对国内裁判的攻击降低到人格侮辱的层次。中国足协对此的处理意见还未公布，这份意见若只是一名带头的DJ受到处罚，无论如何对裁判交代不过去，不少声音都认为，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对裁判，对还在球场上奔跑执法的裁判，需要的是声援和支持。

　　可事情又那么尴尬。就在昨天，曝出另一名裁判的案底，黑哨的队伍又拉长了一些，像个挥不去的阴影，时时跟着中国足球往前走的步伐。

　　培训班里，站在记者面前的，这些人高马大的裁判，此时都安静少话，没人拔长脖子，也没人罔顾四周。下午的室外培训，3点不到，大家都在下榻酒店的大堂等候，挨个签到后，静静地等着开拔。这是第一次室外培训，来到训练场，强烈的阳光照着每一张早已晒得黝黑的脸，一晒就得三个多小时。

　　趁着讲师还在热身和准备，相熟的裁判小声寒暄起来，后来，有人从运动衣口袋里掏出相机，留起影来。“来，我俩再照一张。”工作的关系，裁判都来自天南海北，也就这种培训能聚在一起，合个影，做个纪念，也不知道下一次何时再聚。

　　为活跃气氛，来自马来西亚的国际足联讲师阿兹米·阿卜杜拉向大家示范亮牌的规范动作，他上臂挺得直直的，摄影记者透过镜头看到他那张黝黑的脸，曝出一句玩笑，“黑哨么。”围成一圈的裁判静了几秒，然后哄堂大笑。气氛因此活跃起来，有人接着开玩笑，“谁穿了耐克的装备？你么？”(国际足联的培训都提供学员赞助商阿迪达斯的装备)

　　遇到相熟的记者，也跑过来寒暄几句，其中几个裁判周末就要执法联赛，“南昌那边怎么样？”“主场要禁赛么？”就急着打听这事的处理，记者真要问上几句，又马上推脱，“别说了，不说了，先走了。”

　　下午的培训主要是演示如何对越位、禁区内犯规做出判断，做出判断时如何跑位和与边裁沟通。讲师在场上示范，大家看得很认真，交头接耳，一点小疑问，就要和身旁的同行讨个明白。“陆老师，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昵称“阿兴”的另一名裁判问上海的女裁判陆丽娟，后者回答，“应该那样更好……”

　　培训结束，裁判围着两位讲师。“你们有什么问题，我需要你们的反馈。”一位讲师问。“为什么不明确攻击队员的身份？”马上有人提出质疑，其他人跟着附和，搞得讲师身边的翻译比在场上还忙，一遍又一遍把大家的质疑解释给讲师听。

　　这样的讨论和质疑持续了半个小时，讲师最后一句“明天你们来做，来纠正，来提高”结束了这场争论，此时天色将暗。一些人竖起衣领往酒店走，另一些，却脱了外衣，换上自己的跑鞋，围着球场跑起来。一圈又一圈，月亮已经升上天空，吹过来的风有点紧也有点冷，跑道上，几位却大汗淋漓，十几圈下来，才收拾衣服。“多少距离？”陶然成回答记者，“五千米，每天习惯了，出身汗。”看记者还有疑问，他解释，“马上又要执法联赛了，跑跑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