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也分阵营,火药味更浓
文/严益唯
2003年申花条线记者
作为最暴利的行业,地产大亨用钱也最阔绰,而且足球本来就是需要高投入的,地产资本的进入,会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繁荣。
末代甲A的黑哨案已经曝光,国脚汪嵩惊呼,黑哨一场比赛拿的钱,比他那年一个赛季收入都高。
中国足坛,最早出现“豪赌”字眼,是阎世铎取消联赛升降级押注世界杯出线时,结果国字号豪赌赢了。然而,为了一时之快,不择手段的风气也在圈中蔓延开。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越久,反抗越烈。中国足球受压太久,于是有了日韩世界杯的豪赌;上海国际冲入甲A后,同城的申花受压一个多赛季,于是才有了末代甲A这对同城俱乐部的豪赌。
国际俱乐部老板徐泽宪压制了申花一年,2003赛季前仍然没有收兵的意思,公开宣称在保险柜锁了1个亿的专款,用于收购大牌球员。十年间,上海的房价涨了大约五倍,当时的一个亿简单折算一下,现在值多少?
当时的国际俱乐部的背后投资方,是当时很有影响力的一家房地产企业。那时上海的房地产已经转暖,房价开始上涨。地产资本在上海足坛,咄咄逼人。上海申花还没弄清方向,一个赛季就过去了,一年中,两场联赛被国际送了“五个蛋”。
就在国际宣布上亿专款备战末代甲A时,当时申花的某决策者,站在自己的总部楼顶,遥指茫茫的城北,给俱乐部的管理层打气:共和新路两边的厂房都要推倒了,能造多少房子?投入点零头,就可以把对手给灭了。
其实,申花一开始并没有参加这场上海滩豪赌。2002年初,楼世芳和队员们谈合同时,经常拿生产电视机的股东说事,他问队员,你们知道吗?人家SVA要造出多少电视机,才能抵你们一个月的工资?SVA是上海申花的股东,上海电气下的企业。虽然也是大企业,不过没有与房地产沾边,企业赚的都是血汗钱,用起来也不如房地产商那么大方。
伴随上海电气的成功改制,大量厂房土地出售,让申花背后财团也带上了地产的基因。房价涨涨,钱来得快,用点零头就足够一个俱乐部风风光光搞一个赛季了。
加上当时足协的管理存在很多漏洞,豪赌过程中,出现一些幕后交易也就很难避免了。实际上,中国职业联赛十多年来,一些著名的喜欢烧钱的俱乐部,都与地产商有关。作为最暴利的行业,地产大亨用钱也最阔绰,而且足球本来就是需要高投入的,地产资本的进入,会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繁荣。人们在为这些泡沫欢呼时,谁会去管更多呢?
金融圈子,对热钱的监管是很敏感的话题,如果足球圈内,任由暴利行业的热钱横冲直撞,当年发生在申花俱乐部那一幕,谁能保证将来就会绝迹?
文/徐宏斌
2003年国际条线记者
那时候,记者文章中的“德比”味道也常有所见。每次德比战前的记者足球队德比战,也一样是火药味十足……
2003年的德比大戏,是由两大主角激情上演的。身为前上海国际队的随队记者,我见证了那段疯狂而又激昂的岁月。
事实上,德比的硝烟,自2002年就起始了。那一年,申花重组,国际冲A,而申花的重臣申思、祁宏“投敌”到了国际帐下。不过,2002年的德比,除了3月9日的揭幕战外,其余场景并不如预想的那般激烈。原因很简单:两支球队都不是豪门,成绩平平,德比的火花也就淡了。
2003年初,伴随申花和国际的大肆引援,德比的味道似乎一夜之间浓烈了起来。记得那时候,不少媒体在预测当年联赛冠军时,前两位是申花和国际。罩上了“冠军德比”的光环,申花和国际的争斗,也迅速升级。记得在那年联赛中,国际队每次赛后,官员们都在第一时间打探申花的战况。而在平时的交谈中,也常常评议起申花的人与事。那时候,被国际俱乐部官员和球队将士谈论得最多的,自然是楼世芳和吴金贵。有一次,徐泽宪和记者私下聊了一句:“楼世芳和吴金贵,谁对我们更不好?”很显然,那时候,无论是球队还是高层之间,敌对情绪是非常激烈的。
关于申花和国际在那一年中上演的“无间道”,也是扑朔迷离。直到今天,很多往事也还没能求得它的真相。比如,4比1的那场德比战,国际队后防大将李明的两次致命的低级失误;比如,最后一战,天津泰达击败国际的悬疑。可以肯定的是,4比1那场比赛后的深夜,王国林迎头痛骂李明;丢失冠军后的那个深夜,国际队的数百名球迷来到金桥基地,问责俱乐部。
那时候,不光是两家俱乐部“老死不相往来”,包括球迷、媒体记者在内,也非常明确地划分了阵营。之前的申花球迷,分割成了两派,一派跟随着申思、祁宏“投敌”到了国际。于是,球迷间的德比战也是异常激烈,并且贯穿了德比岁月;至于媒体记者,也不可避免地被德比的情结所牵连,曾经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也各为其主,划分了阵营。每次德比战,两支球队的随队记者也是不约而同地站成两堆。比赛一开始,两堆记者也仿佛商量好似的,分别站到了各自球队门将一边的球门后。那时候,记者文章中的“德比”味道也常有所见。每次德比战前的记者足球队德比战,也一样是火药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