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榆树大连报道 林乐丰至今还想成为一支球队的主教练,而不是一个俱乐部的总经理;但是在过去的十来年中,他难逃足球经理人的角色和宿命,“这就是命。”林乐丰如此评定自己。
“中国足坛最缺少的是懂球的职业经理人。”2007年3月份,当林乐丰以中超俱乐部任职时间最长的职业经理人身份接受记者采访时,曾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但是几个月后,他还是没有逃过“七年之痒”的宿命,从大连实德俱乐部总经理的位置上下课了。不过,在大连实德的七年,林乐丰将自己成功打造成一名金牌足球经理人。从大连实德到浙江绿城,从浙江绿城到辽宁宏运,林乐丰一直以成功的足球经理人身份出现。而他无论在重庆红岩还是大连实德扮演教练角色时,都难言成功。谈到自己的职业经理人经历,林乐丰认为是一种偶然。但是一位大连足球人士这样感叹过,退而求其次,或许是林乐丰成功的秘密。
十年前的偶然机遇
1997年末,旅意七年的林乐丰回到了中国,如火如荼的中国职业联赛似乎已经遗忘了,这名前国家队队长。一位大连足球圈内的热心人,曾经带着林乐丰四处拜访各个职业俱乐部老总,希望能够帮助林乐丰开启在中国新的足球事业。这个时候的林乐丰和很多足球人一样,也是紧盯教练这个位置,尽管他于1999年在重庆红岩从助理教练变身成主教练,但是时间很短暂。
2000年初,一个偶然的机会,开启了林乐丰新的天地———出任职业经理人。当大连足球从大连万达转手到大连实德后,从球队的教练、队干到俱乐部的管理层、员工,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连实德几乎清洗了整个球队和俱乐部,球队在万达挑选的教练科萨的领导下,完成了球员的更新换代,小王涛、魏意民、韩文海等一批主力球员相继离开了;而俱乐部则在一个“新人”林乐丰的带领下,从一张白纸开始,进行职业化、专业化的建设。连越位都看不懂的徐明,只能仰仗专业知识丰富的林乐丰,而林乐丰不仅仅体现出自己的专业一面,还体现出职业而忠诚的另一面。
2000年4月,林乐丰出任大连实德俱乐部常务副总经理,主持俱乐部的日常工作。此时,在中国职业俱乐部中,坐在总经理位置上的,几乎都是董事长的心腹,同时也无一例外都是足球圈外人士。相比之下,林乐丰的专业知识和在意大利的见识,让他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尽管大连实德俱乐部建设几乎是从头开始,但是林乐丰很快就将“最职业”、“最专业”的标签钉在了实德俱乐部的牌子上。
林乐丰在俱乐部管理和约束主教练这个问题上,作出了几乎是教科书的样板。在科萨风光的那四年中,一直对这个跋扈而“胆大妄为”的主教练,给予足够制约的就是林乐丰。虽然当时在主教练和总经理的“斗争”中,林乐丰一直处于弱势,但是他洞悉国外足球行规和对实德的忠诚,避免了深受老板信任的科萨有更大为所欲为的空间,很好地维持了实德球队内部的平衡。当时能够对科萨工作提出非议的只有林乐丰,徐明也很愿意看到,俱乐部能够有这样一个对科萨形成约束的人存在。甚至在某些问题上,徐明自己都无法驳回科萨的建议,但是固执而内行的林乐丰,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发表自己有理有据的反对意见。
直到现在,不少当年大连实德队的队员还怀念林乐丰,“每年和球员谈合同时,该维护球员利益时,林乐丰敢于向老板要条件,该维护俱乐部利益时,不管是谁,林乐丰都敢于拒绝。”当年队长张恩华转会去天津一事,就是林乐丰在和张恩华谈合同的时候,敢于向大牌球员说“不”的结果。在林乐丰主持大连实德俱乐部工作的七年里,大连实德俱乐部从球队管理到对外协调,从责任划分到行为规范,都做得十分职业而细致。尽管大连实德队从2006年开始走下坡路,但是俱乐部的“职业”本色和素养,一直在中超俱乐部受到好评。
林乐丰在从大连实德下课时,曾经感叹说:“七年里,我只有两件事情感到对不起老板,其中一件就是尼古拉斯叛逃到山东鲁能俱乐部。”他认为是自己在谈判中的压价,让尼古拉斯选择叛逃。对于徐明来说,林乐丰这个总经理,直到下课时也是值得信任,除了他工作职业、专业外,还有他可贵的忠诚。2004年罢赛事件,林乐丰冲到前台,顶住了外界的压力。2005年后,大连足球环境开始“恶化”,林乐丰毫无顾忌地站出来,公然批评有关部门对足球的“冷漠”,为俱乐部老板鸣冤叫屈。
他更适合做管理
尽管林乐丰在实德俱乐部总经理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七年,并且成为了中超任期最长的俱乐部总经理,但是林乐丰总是念念不忘主教练的工作岗位。他曾经在大连实德队中多次扮演救火教练的角色,但是最终还是和主教练的位置失之交臂。一位林乐丰的朋友在私下这样评价他,林乐丰貌似憨厚,却不乏机智,貌似火爆,却充满稳健。这种性格和作风,并不是当教练的优势,却意味他更适应总经理的位置。
2007年的一场比赛失利,成为了林乐丰下课的导火索。从深层次看,林乐丰的下课,也是大连实德化解大连各界对足球成绩不佳怨气的牺牲品。在实德俱乐部作出决定之前,有关方面就大连队主教练和总经理谁该下课,进行了一次唇枪舌战式的座谈。最终“非实德俱乐部”的意见决定了,林乐丰需要离开这个已有些审美疲劳的位置。四十天后,他在浙江绿城俱乐部上任了,位置还是俱乐部总经理,他再次证明自己依然是中国的金牌足球经理人。
两年后,林乐丰结束了在浙江绿城俱乐部的工作,再次成为下岗的足球经理人。虽然此后青岛中能、山东鲁能等多家俱乐部邀请林乐丰,他们看中林乐丰在足球圈中形成的人脉和丰富的俱乐部管理经验,但是林乐丰并没有选择上岗。
“这种环境下,上岗就意味快下岗了,这样折腾是毫无意义的。”在大连赋闲的林乐丰,似乎要选择提前五年退休。在没有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他装修房子,进行减肥训练……过着没有足球的生活,只有在晚上上网看看足球新闻。2010年6月,林乐丰再次上课,这次他选择了辽宁宏运。
辽宁俱乐部曾经是足球经理人的百慕大,上上下下,如行驶的公交车。“我是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选择辽宁队的。辽宁队是我的足球生涯开始,我要在这里完成自己足球生涯的最后一站,我要回报辽宁队,为他们做点事情。”林乐丰对这次上岗,充满了别样的感情。
“我希望能够在辽宁队工作三五年,然后从这里退休。”林乐丰毫不掩饰自己的愿望。辽宁队能成就这个金牌足球经理人足球生涯的最后辉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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