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 两个只能来一个

　　李章洙盯死肖战波

　　回到上海以后不久，传出了重庆力帆将要引进张玉宁的消息，一想到程鹏辉曾经在重庆工作，我生怕节外生枝。所以又给程鹏辉打了个电话，了解对方俱乐部和董事会的态度。程鹏辉说，这仅仅是重庆力帆俱乐部的设想，辽足确实还没有正式研究这两个队员转会的事情。但相比较之下，俱乐部的初步意见，还是倾向于让张玉宁转会。于是，我们就把自由转会的名额留给了张玉宁，并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对程鹏辉信任的基础上。

　　11月30日下午，联赛最后一轮比赛结束。此后，随着各俱乐部转会工作的展开，关于李金羽和张玉宁的去向，坊间逐渐流传起各种不同的版本。外界都以为我们要引进李金羽，所以有些俱乐部自然打起了张玉宁的主意。消息串来串去，变成了辽足要靠“卖队员为生”，自然引起辽宁球迷与足球媒体的“炮轰”。程鹏辉照例在北京、海南、沈阳和重庆等地之间穿梭，忙着自己的公务。12月中旬，他告诉我，辽足俱乐部已经同意张玉宁转会，但去哪里，以及转会后的个人待遇，还需征求张玉宁个人的意见。他也已经向张玉宁转达了我们的诚意，并建议我们立即派人去沈阳，尽快找张玉宁沟通一下，因为是自由转会，只要我们和张玉宁谈拢了，辽足俱乐部绝对不会设置任何障碍。

　　那时，我们俱乐部正准备去欧洲挑选外援，所以委托副总眭建华去一趟沈阳，正式与辽足商谈队员转会事宜。目标主要是张玉宁，其次是肖战波。肖战波那时虽然在青岛踢球，但他是东北籍的球员，联赛间隙期回到了沈阳老家。去沈阳当面做他们的工作，是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希望他们新赛季加盟申花俱乐部。

　　然而，张玉宁这边虽然有了点眉目，但肖战波转会的阻力却很大。就他本人来讲，多次表示愿意来申花踢球，但青岛颐中俱乐部不像辽足，跟他们谈肖战波转会，那无疑是“与虎谋皮”，尤其是他们的韩国籍主教练李章洙，恨不能对肖战波实行24小时“人盯人”防守。面对俱乐部的苦苦相留，肖战波碍于面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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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巧，张玉宁需要“换个新环境”

　　2002年11月中旬，当我们在虹口主场战胜四川大河以后，联赛就只剩下最后两轮比赛了。为了来年的引援的工作，我早早地约了辽宁足球俱乐部总经理程鹏辉，主要想商谈引进李金羽或者张玉宁的事情。

　　程鹏辉早年考入位于大连的东北财经大学，毕业后曾在海南银行界工作。他到辽宁足球俱乐部以前，已经担任过重庆寰岛俱乐部的总经理，1998年初到重庆，便经历了著名的“重庆保卫战”，最后一轮重庆寰岛终于保级成功；后来又亲身经历了所谓的“渝沈之战”，也算是甲A俱乐部中的“老江湖”了。

　　2001年底，受经济困扰的辽足，无奈地把主场迁到了北京，这也饱受外界的诟病。如果再把主力队员卖出辽宁之外，俱乐部的压力可想而知。在这样的背景下，去跟辽足谈什么主力队员转会的事情，颇有点“乘人之危”的嫌疑。

　　程鹏辉倒很爽快，很快定下了商谈的时间和地点。11月21日上午，我下了飞机以后，就直奔北京亚洲大酒店，程鹏辉已经在大堂等候。坐下后，我们稍微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进入了主题，聊起了队员转会的事情。我直截了当地提出，我们俱乐部打算引进李金羽，如果可以的话，那明年自由转会的名额，我们就留给大羽了。

　　程鹏辉举起杯子喝了口水，似乎掩饰着满面的难色：“这事儿我们还要商量一下，你要大羽，可能有点难，他和小玉这两个前锋都不错。”——他说的那个小玉，就是张玉宁。“咱们俱乐部目前虽然有些困难，但关于队员转会，倒真的还没有研究过。”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有点门道了。

　　李金羽和张玉宁都是当时的优秀前锋，尤其是李金羽，已经获得2002年赛季的射手榜首位。与之相比，张玉宁虽然进球少了一些，但状态却处在个人的巅峰时期。再加上他的人气和票房，加盟申花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他们俩为人如何，我却知之不多。程鹏辉耐心地向我介绍，“这两个人绝对值得信赖。张玉宁不仅球踢得好，对父母也孝顺。在球队跟队员、教练都处得挺好。让他转会，辽足还真有点舍不得呐。”

　　一年多以后回过头来看，当时程鹏辉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程鹏辉当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换个环境，对张玉宁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可如果让他们两个同时转会，却几乎没有可能。”

　　这就意味着，只要有任何一家俱乐部谈妥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就不可能转会了。好在自由转会的名额只有一个，而且掌握在俱乐部手里。于是，在那次交谈中，我与程鹏辉达成了一个默契：既然辽足还没有开展队员转会的工作，那咱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而一旦他俩中任何一个要转会的话，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申花俱乐部作为首选，但对外绝对保密。程鹏辉想了想，一口答应。

　　其实，我们也从其他渠道了解到，张玉宁在辽宁过得并不愉快。他与辽足另一名队员曲乐恒从小一起踢球。一次偶然的车祸，使得曲乐恒永远地告别了绿茵场，作为事故的肇事者，张玉宁深陷漩涡之中，有人甚至把车祸描绘成“蓄谋的事件”，张玉宁也被蒙上了“黑社会”的恶名。曲乐恒住院后，曲、张两家一直在为赔偿问题争执不下，最后只好诉诸法庭。一对从小在球场上长大的小兄弟，就这样分道扬镳。这也就是程鹏辉所说，“换个环境，对张玉宁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