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昨日下午4点半,重庆江北机场很躁动。从北京起飞的CA1439航班半小时前落地,可自发来这里接机的球迷还是没有看到力帆新帅阿里汉的身影。4点35分,当这个身材发福的荷兰老头带着助手尼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时,“轰”的一声,蜂拥而上的媒体和敲锣打鼓的球迷让江北机场立刻“沸腾”了。
“这简直太‘梦幻’了!”被无数人簇拥着走出机场的阿里汉,用这样的词形容了他心情。在离开国足之后4年,重庆再给了他一个圆梦中国的机会。从落地北京到重庆,再到即将工作的江北洋河基地,他的这一天的确梦幻。
汉·驾临
11:40 北京T3候机楼
“其实他很紧张”
中午11点40分,从慕尼黑起飞的汉莎航空的班机平稳地落在北京首都机场,尽管阿里汉熟悉中国的阳光,但新的T3候机楼就像他的下一站重庆般让他感到有些陌生。如果不是经纪人就在行李出口处等待他,阿里汉甚至不知道他不用出这座候机楼、转个弯上楼就能登上前往重庆的飞机。
他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让他爱恨交织的城市。在从慕尼黑出发前,他就计算好时间,让经纪人在北京给他买了最近的一班飞往重庆的班机。落地、出关、拿行李、出门上楼、办理登机牌、过安检、上飞机,一个小时里他几乎没有在北京坐下片刻就飞向了重庆。尽管他只在2004年亚洲杯时来过一次重庆,但那里至少是一个新的开始,无论怎样,都会有一段甜蜜的蜜月。
“其实他很紧张,”后来魏新告诉记者,他一直通过经纪人和阿里汉联系,才知道老头因为签证的问题很焦急,感觉很不踏实。“过去他签中国都没问题,偏偏这个紧要关头卡了他一下。担心是肯定的。”魏新说:“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多磨吧。”
汉·热潮
16:35 重庆江北机场
“汉,我们需要你”
一块巨大的红色横幅在阿里汉面前展开,“我们需要你”几个中英文大字印入阿里汉的眼帘。被球迷簇拥着的汉笑着停在了横幅面前,嘴里不停地说:“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数百名重庆球迷自发来到机场迎接他们心目中的“救星”。他们摇旗呐喊、敲锣打鼓,呼喊着“阿里汉,我爱你”的口号,将他包围在中间。5年来第一次受到这样待遇的汉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招呼着球迷来到停车场边的广场,和他们欢笑着合影。“这简直太梦幻了!”回到车上,他招呼司机将空调再开大一点,一边解开T恤领扣一边说,“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爱中国、那么急切地想回到中国的原因。”
阿里汉的到来就像是一股暖流,刺激着低迷的重庆足球。被挑起热情的球迷用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从机场飞驰回洋河基地,然后驻足在训练场上,等待再见他一面。大帮没有组织的球迷被挡在训练场外,但嘶声力竭的高喊穿透了整个场地,“阿里汉,我们需要你!”而这时,和球迷合影的阿里汉轻松而用坚定得用手指举一个“V”!
汉·誓言
17:00 洋河基地宿舍
“我会照顾好球队”
洋河基地宿舍里,笑声不断。一切都在告诉人们,这简直就是一场老友记。阿里汉揽着魏新的肩膀边走边说,“你长胖了哟!”魏新哈哈一笑,指着他的肚腩,“你才是真胖了呀!”顾问皮特走上前来,给汉和尼科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抓着尼科的手死死不放。“你不知道吧?以前我们曾经执教过同一支队伍,他们是我的老朋友!”
的确,与朋友的相会让阿里汉摆脱了陌生和矜持。“他们就是我选择重庆的原因,”在球队为他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信心说,“和我的弟子魏新,和我的老朋友皮特、尼科一起工作,我会尽快地进入角色。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好这支球队,帮助重庆保级!”十几个小时的旅途疲劳彻底从阿里汉的脸上消失,他迫不及待地让人带着他参观俱乐部,从健身房、理疗室到宿舍、训练场,每一个地方都让他感到满意:“这就是我即将工作的地方,一个正规而设施完善的俱乐部!”
汉·首秀
18:00 洋河训练场
“请给我们一些耐心”
下午6点,力帆为阿里汉安排了一场队内对抗,让他对这些队员有个初步的了解。他并没有想第一天就带队,只是来到训练场上,和队员们进行了一个简短的会面。不过,助手尼科却已经按捺不住了,看着没有教练的三名门将自己训练,尼科不顾自己还穿着牛仔裤,上前亲自示范正规的动作。看着这一情景,阿里汉哈哈一笑,招呼着尼科,“走吧,我们上楼去看比赛。”
持续了一个小时的队内对抗,足以让阿里汉看清这支队伍的真实实力。但无论大家如何旁敲侧击,他打死都不掏出自己的想法。“我有信心,但我们也要认清楚困难。”他说:“这支球队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发生巨大的改变,我们要走的路很长,依然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晚饭时,阿里汉没有下楼,而是让人把饭菜送到了房间。他已经开始准备今天自己首次带队的内容,“我们肯定会有一些调整。”他说:“但我还需要更多的了解和观察,所以,请给我们、也给这支球队一些耐心。”
汉·印象
给司机翻译谈话内容
和蔼老头 不耍大牌
“太和蔼了,好像也很开朗,也很风趣。”在训练场上,总经理陈宏看着刚刚接触了半个小时的阿里汉,深有感触地说。力帆对阿里汉的第一印象好得不能再好,蜜月似乎已经来到。
从机场到俱乐部,阿里汉没有拒绝任何球迷的合影,不管自己多疲劳,他也面带笑容满足了大家合影、签名的要求。重庆青年球迷协会的一名成员感慨地说,“就凭这点,我绝对挺他!”
司机老袁是第一个接触阿里汉的俱乐部成员。“他问我懂不懂英语,怕我开车闷,让翻译把他们的谈话都翻译给我听,”老袁说,“我以为他带过国足,肯定很大牌,却没想到根本没有一点架子。”事实上,从高层到管理员、队医到整个球队,第一次接触他的人都对他有着极好的印象。
汉·要求
衣服小照穿 拒绝接风宴
不讲条件 一切OK
在力帆俱乐部为自己布置一新的401房间里,阿里汉迅速套上了那件略微有些紧身的新球衣。陈宏看着新教练腆起的肚腩,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这衣服有些小了。我们马上为你换一件。”阿里汉哈哈一笑:“没关系,很合身,我就穿着去新闻发布会吧。”
就是这个小小的细节,让力帆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我们曾以为他那么大牌,会有很多要求,可没想到他这么随和。”陈宏告诉记者,阿里汉几乎没有给俱乐部提出任何令他们为难的要求。俱乐部曾以为他会像霍顿执教四川队时要求住五星级宾馆,但阿里汉只让力帆在俱乐部旁边给他租了一套3室两厅的房子,和助理教练尼科住在一起。俱乐部那辆老别克和司机老袁这段时间专门供他使用,可阿里汉告诉俱乐部:“我几乎不会用车,房子那么近,我们步行过来就行了。”
晚上,俱乐部为了给他接风,专门预订了一家豪华火锅馆和中餐馆,想根据他的要求选择哪一家。可阿里汉拒绝了这些安排,坚持要在俱乐部用餐:“从今天开始,我就和队员们一起吃饭。”
本版稿件 记者 罗翔 文 钱波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