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球场上受人景仰的大佬,也曾经是球场下前途无量的少帅——但在2006年你来到重庆力帆执教之后,一切又不是那样了。你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当年尹明善和徐明在饭桌上的觥筹交错,掩盖不了两个商界奇才在足球上的明争暗斗,并衍生出一段重庆足球与大连足球的恩怨情仇。你是见证人,或许也是这段恩怨的一个牺牲者。
这个周末,你又踏上了洋河体育场,但这一次是以大连队教练的身份。3年前的那段纠葛,在明天下午的洋河体育场,或许终于有了一个了断的机会。
4个月,你从救星变成罪人
两天前,当山城还被连绵不断的阴雨笼罩时,一位力帆俱乐部高层看着窗外出了一会神,然后喃喃说道:“还有1个月就3年了。我记得那也是一个雨天,力帆主场赢了大连,那个时候,没有人会相信徐弘在重庆最终会失败。”
2006年5月24日,凭借外援达科的远射,你率领当时的重庆力帆1∶0击败大连实德,作为“反实德系”先锋的力帆上下欢呼雀跃,而曾经被徐明扫地出门的你更是长出了一口恶气。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力帆保级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他们之前还在主场2∶2战平如日中天的山东鲁能。那个时候的你,俨然成了重庆足球的救世主。
但命运就是这样让人捉磨不透。仅仅4个月,你就已经从天使蜕变成了魔鬼。2006年9月25日,重庆客场0∶4惨败于山东的次日,尹明善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炒了你的鱿鱼。力帆降级已成定局,更有传言说,对山东的大败,是你们徐氏兄弟要抓住机会趁机捞一把……2006年9月24日那个济南之夜,有着无数的谜团。后来,魏新接过你的教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乡球队跌落中甲,并在无数媒体面前潸然泪下……
算起来,你带力帆队的总战绩是1胜7平9负,仅仅赢了大连一场。
轻信亲哥,你莫名逼走多少悍将
当时,你是狼狈无比地离开重庆的。在2006年9月25日的夜色中,你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出洋河基地时,身边只有你的哥哥徐弢和助理教练徐晖陪伴,没有一个队员相送。那个时候的你,在力帆队中已经到了无人跟你说话的地步,除了徐弢和徐晖。
为什么在重庆你会以失败收场?江湖上有很多传言。比如,有人说你得罪了球队的某种势力;比如,有人说你为了捞外快,弄了些根本没用的水货外援进来;比如,你的疑心病毁了球队的平衡,无法让全队拧成一根绳来对付惨烈的保级战;再比如,你在最后阶段也开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现在想来,不管你承认与否,所有的诟病实际上都和你过分信任你的哥哥徐弢有关。一位当年曾被你冷藏、最后被迫退役的老将回忆说:“徐弘和我的恩怨抛开不谈,他最不得人心的地方就是随便怀疑人家打假球。他的理由大多都是来自徐弢,后者认为自己对重庆足球太了解,所以随时都在给徐弘出主意。”
在那段时间里,先是国门李健被废,然后是和李健走得近的张永海,随后轮到了王安治等人。后来有队员透露,你甚至不顾魏新在重庆球迷中的威望,准备把魏新打入冷宫,来树立你的威望……只是由于当时你已自身难保,才没有最终得逞。
最终的结果是毁灭性的,那是一段重庆足球不堪回首的记忆。力帆俱乐部至今认为2006年降级是“人祸”,而非天灾。“回忆一下,2006年那些保级队中,厦门和武汉后来解散了,联城被合并了,怎么看,当年降级的都不应该是我们!”一位力帆俱乐部高层现在依然坚持这种看法。
性格直爽,你输了结果却不输人气
3年过去,一切都在飞速地改变。如今你已如愿当上了大连实德的主帅,那是当年你来力帆前最向往的一份工作。故地重游的你不知道是否注意到,洋河体育场旁边已经是几个高档小区,而当年你还在这里时,那不过是几堆砖头和瓦块。那些当年曾经参与过对你进行“炮轰”的力帆官员、球员,也开始正视那段历史。或许你应该感到欣慰,因为你收获的不仅仅只有骂声。
记者联系了几名当年曾经和你水火不容的球员,得到一致的看法:“徐弘肯定有能力,当年也的确有人出卖过球队,却绝不是那样大面积。但当时力帆最重要的问题是保级,而不是他们两兄弟找借口进行球队清洗,从而树立权威。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事,再有能力的人也不能取得成功。”
令人惊讶的是,你在力帆俱乐部中的形象,竟然强于同样执教过力帆的马林,这似乎是一个滑稽的现象,因为马林哪怕23轮不胜,球迷对他的意见也没有对你那样大。一名工作人员回忆起你时说:“徐弘其实和我们相处得很不错,赢了球或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到办公室来找大家一起出去吃海鲜。他的酒量很大,我们都喝不过他,用重庆人的话来说就是喝酒很耿直,绝不拉稀摆带。”
一位俱乐部高层的话更让人觉得回味无穷:“徐弘其实性格很豪爽,哪怕是后来和我们有很多矛盾,他都是板着脸明处和我们说。但是马林不一样,他总是笑容对人,但是你不知道在他的笑容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如果要我在两人之间选择一次,我更愿意选择和徐弘共事。”不知道你看到这些后,会不会多少反思一下:“当年究竟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恩怨似乎在淡化,但足球还在继续。
当然,也有可能是另一段恩怨的开始。
重庆不谈恩怨,徐弘却不甘心
当重庆诗仙太白队最需要拿分保级的时候,昔日的“仇人”徐弘偏偏出现在了面前。对于这场掺杂着巨大感情因素的比赛,俱乐部看得却很淡:“一场普通的比赛而已。”
“我们不会因为对手是徐弘带的大连队,就会特别去追求什么目标。”俱乐部老总陈宏昨天对记者说,“球队在这个时候,打谁都是要全力争胜。徐弘当年在重庆也许过得不愉快,但很多教练都会经历这个过程,其实我们直到现在也不否认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重庆队主帅魏新也表示:“没有什么情绪,我们面对任何对手都要争取拿3分。”
但是,昨天来到重庆备战的徐弘,似乎依然对这段往事耿耿于怀:“我们(3年前)去重庆,就是想做点事情,当时我很想改变这里的很多东西,如果不改变,球队很难有大变化。但是后来我发现,很多事情是我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