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6日，胡兆军(中)跟随辽宁全运队训练，面临失业的他在一群小弟当中，显得有些另类。

胡兆军曾经骁勇善战，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面临失业的危险。本版图片/CFP

　　胡兆军、邹捷、陈东，他们都曾是国脚，一段时间却成了大连实德的废弃品，甚至面临提前下岗的危险。28岁的胡兆军曾靠蹭训练保持状态，邹捷和陈东也为找下家发愁。如今，他们看到了重回实德的希望，但能否踢上联赛，依然是个未知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回来后，薪水将大不如以前。

　　 【窘迫】跟随全运队蹭训练

　　3月初的大连还很冷，风也很大，人民体育场的草坪一片枯黄，没法进行足球训练，只有一些田径运动员在跑道上热身。“胡兆军有时来这里跑圈，跑十多圈就走，不怎么跟别人说话。”球场工作人员说，他经常在这里看到胡兆军，“但最近没怎么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其实，胡兆军没有走远，他只是将训练地点挪到人民体育场外场，在那里可以跟辽宁省全运队一起练，这帮孩子年龄最大的也不超过19岁，都管他叫“胡哥”。“胡哥这段时间一直跟我们练，感觉他跟原来没啥区别，技术比我们好多了。”一位小队员说他们都知道胡兆军的处境，“既然回不了大连队，只能先跟着我们一起练了。”

　　训练开始后，胡兆军和其他队员一样，到主教练柳忠长跟前，听他安排。跑圈，他在最前面，“当年他在大连当队长时也跑在最前面，胡哥身上那种气质还在。”一位曾在实德一队踢球的小队员说。该队员因不符合实德主教练徐弘的要求，被下放到全运会队，“我的年龄跟这个队正好相符，但胡哥就不行了。”

　　跑圈、“遛猴”等热身结束后开始战术训练，柳忠长安排的是半场进攻套路演练。这时，胡兆军自觉地站在一旁，“自己不属于这支球队，也没有权利参加战术课训练。”无所事事，他继续跑圈，一脑门子汗后坐到场边，看着小队员攻防演练。

　　“原来多大的腕啊，现在也变成这样了。”体育场外场负责人站在球场边念叨着，他说胡兆军有一次为了踢一场业余比赛，早上7点多就到球场，当时还穿着国米的队服，“他踢这样的比赛也挣不到钱，顶多人家带着他玩。老不踢比赛肯定不行啊。”

　　 【无奈】“现在真的没法说”

　　人民体育场外场有好几块人工草坪，其他场地均有花钱买票踢球的，只有胡兆军他们呆的这块只供专业队训练。有时也会有球迷扒着铁丝网朝里看，“这不是胡兆军吗？他怎么在这里踢球？”“不可能吧，他不是实德队的吗？”“好像是被抛弃了，人家不要他了。”

　　“中国的球员就这样，在俱乐部面前什么都不是，俱乐部想要你就要，不想要你，随时都能让你走人。”体育场负责人说他此前也有过运动员经历，“我们运动员有时文化水平也太低了，训练和比赛时也显得不职业，造成这种情况，谁都有责任。”据这位负责人介绍，他曾看到过陈东也在这里训练，但从没看到过邹捷。记者拨通了邹捷的手机，他说被铃声吵醒了，此前一直在睡觉。他也在进行训练，却不愿意透露时间和地点。

　　辽宁全运队训练的最后一项是边路传中和射门，好几个队员传中落点都不好，柳忠长又把胡兆军叫到场上，并嘱咐其他队员，“看看胡兆军是怎么传的，多学着点。”

　　关于将来，胡兆军始终不愿多说。“我现在真的不想说什么，也没法说。”训练结束后，面对记者的采访，他态度很好，却还是不肯说话，“现在真的没法说。”邹捷同样如此，对未来很发愁，“只能等等看了，不行就踢中甲。”邹捷说。只是，中甲球队也无法支付这些大牌球员的转会费和年薪。

　　 【希望】回实德未必能上场

　　据了解，胡兆军现在已开始跟着实德预备队训练，而邹捷和陈东还在等待，“他们回来的可能性很大，这几天内就可以决定。”实德俱乐部总经理元万中说，“我们现在走到哪一步说哪一步，没变成现实的话决不多说。”

　　回归很容易，但降薪已成现实，他们的薪酬水平也就在原来的一半左右，而且还要接受旨在提防“越狱”的两年合同。“我现在还在等俱乐部的消息，别的也不想多说什么。”邹捷在电话里这样告诉记者，而2月底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他还说“打算出国发展，即便有机会也不会再回实德”。

　　赛季初，实德并未给这几名队员注册，在谈到注册问题时，元万中回答得模棱两可，“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给他们注册？注册没注册现在还不好说吧，我们肯定要按照自己的规定办事，我没法跟你说太多细节。”

　　根据足协规定，没有注册的球员肯定无法参加联赛。而对这样的规定，许多业内人士也都报之一笑，“在国外，没注册的球员肯定参加不了联赛，中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有些人到现在还没跟俱乐部签合同，但照样可以参赛。如果足协来查，他和俱乐部都会说合同已经签完了。”

　　“注册没注册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体测过了。”对于注册的问题，胡兆军也选择回避。目前，他们回归的可能性很大，至于能否参加今年的联赛，还是个未知数。

　　■ 前因 年租30万少人问津

　　本赛季初，大连实德给胡兆军和邹捷的挂牌价分别是400万元和300万元，市场萎缩，如此高价让很多感兴趣的俱乐部望而却步。实德此前曾打算以每人30万元的价格将他们租借一年，最终也没能实现。有些俱乐部打探了消息，却不愿意进行实质性接触。

　　“本来足球市场就萎缩得厉害，又赶上经济危机，谁愿意花大价钱买这样的内援？他们之前虽然都进过国家队，但买外援总比他们好用吧？”一位北方俱乐部的老总承认，球队曾对胡兆军感兴趣，却因价格问题始终无法将其引进。“这种租借一年的买卖一般都没人愿意做，他在我们这里找回了状态，等于白给人家培养了一年。如果买过来不让他打主力，还不如不买。”

　　 ■ 后果 赚钱无望只好招回

　　3月21日，中超联赛正式开打，大连实德客场1比4惨败给天津，胡兆军和邹捷等只能在家中看电视。后来，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实德准备将他们重新招回，“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还不能说他们已经完全回到球队，还要看谈的结果，具体细节我也不方便给你透露太多。”实德俱乐部总经理元万中说。

　　其实，实德将他们招回，也是不想看着他们没了饭碗。“他们几个跟俱乐部没什么矛盾。当初挂牌也是想用他们赚些钱，因为徐明(董事长)已禁不住球队投太多钱，要想发展只能卖掉这些徐弘战术中不需要的大牌。”一位知情人士如此分析。

　　采写/本报记者 赵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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