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降级的辽宁队转战到北京的格里菲斯，肩负为国安摧城拔寨的重任。本版图片/CFP 铁帅李章洙（右）是北京国安确保2009赛季夺冠的砝码之一。 罗宁称，北京政府进入足球管理，对全国将起到示范作用。

　　2008年1月18日，北京市体育局和国安俱乐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了双方全方位的合作计划。北京市体育局局长孙康林提出了北京足球发展的整体思路，即“联赛冲冠军，后备抓人才，百姓踢足球，文明展风采”。

　　在足球环境坠入谷底之时，“这次体育局和国安联手是一个信号，说明政府已经开始真正重视了。”一位知情人士透露，“申办世界杯的事情如果定下来，足球的发展肯定会好起来的。而且，为什么是北京体育局先走了这一步，这里面是有含义的。”

　　1 免费餐·吃法

　　体育局带人、带钱、带管理

　　发布会上，诸多重量级人物出席了会议。北京市副市长刘敬民、中信国安集团董事长李士林、北京市足协主席胡昭广、北京市体育局局长孙康林、中信国安集团副董事长罗宁、中信国安总经理孙亚雷以及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董事长李健一在主席台就座。自国安征战职业联赛以来，该发布会级别最高。“我们保密做得好吧？没办法，这是大动作。”国安工作人员与记者聊天时说。

　　尽管媒体通过相关渠道了解到消息，但也只是合作方案的部分内容。孙康林接受记者采访时把此次合作的相关内容概括为，“我们是带人、带钱、带管理。”涉及国安整体运营的各个核心方面均得到了体育局的支持。

　　人员变动上为：孙康林、罗宁担任国安足球俱乐部名誉董事长；北京市足协秘书长李维淼任副董事长；北京市社体中心主任曹金亮任副总经理。除罗宁为中信集团直管俱乐部领导外，其余三人均来自北京市体育局。“我们都是兼职的。”孙康林对人事任命进行了解释，“进不进入足球管理还是比较矛盾的，现在进入不是说有谱了，而是做好往火坑里跳的准备。”他接着说：“既然要跳了，就做好凤凰涅槃的心理准备，这表明了我们的一种决心，要与国安俱乐部同甘共苦。”

　　除人员的变动外，俱乐部还将在今年得到北京市体育局不低于两千万的直接资金支持。“这笔钱我们的计划是大部分投入到青少年培养中，发展国安三、四线梯队，其中也有一部分分配给一队，这要视情况而定。”谈到资金投入的周期，孙康林说：“资金支持不是权宜之计，要视今后的整体发展状况而定，可能会多，也可能会少。但是支持的方向是不会改变的。”

　　人、钱到位后，如何适应全新管理模式将成为俱乐部近期的首要问题。孙康林给出了答案：“我们是兼职不是专职，但进入国安俱乐部后，肯定要定期召开会议，针对国安俱乐部的方方面面情况，加以研究。”另外，国安足球俱乐部还聘请了年维泗、史万春、王俊生、郎效农、陆俊、汪大昭等六人为俱乐部专家顾问委员会成员。该顾问团与国安俱乐部原有专家团将组成全新的智囊团。

　　“该做的工作俱乐部都在做，比赛能不能打好就看球队的了。”总经理李小明说。

　　2 免费餐·用料

　　钱出自体育事业发展资金

　　人、钱、管理三大范畴中，钱的问题最为敏感。作为职业足球俱乐部，政府用什么名义将2000万真金白银注入球队？“这笔钱将用体育事业发展资金来解决。”孙康林说：“向国安注资，就是政府出钱扶持体育产业，北京国安是体育产业中的名牌，自然是突破的重点。”

　　与传统意义上的投资不同的是，北京市体育局投给国安的资金不要求回报，“我们只希望国安能够发展起来，带动北京的足球发展。”孙康林还告诉记者：“你不要以为俱乐部只赔钱不挣钱，职业足球俱乐部也会挣钱的。”在国安的计划中，一系列商业开发计划的核心目标都是尽快把国安的品牌效应转化为经济效益。从1992年到现在，国安累计投资超过10亿人民币，最好的年景也仅仅是收支平衡，很难实现赢利。“即便挣了钱，我们国安集团也不会拿走，会全部用在发展足球事业中。”罗宁曾不止一次表示。

　　按计划，体育局为国安投入的2000万将更多用于青少年足球基础的建设中。“希望带动整个北京市的足球运动水平。”孙康林说。

　　为方便工作，国安俱乐部将为体育局领导在俱乐部配备办公室。同时，没有人提出报酬问题。“无论是体育局的领导还是顾问团专家，一听说是北京足球的事儿都非常主动，没有人提到钱的事儿。我们非常感动，这就更应该做好这件事情了。”李小明告诉记者。

　　3 免费餐·大厨

　　孙康林：重点发展足球

　　北京体育局与国安的正式接触从去年奥运会结束后展开，至联赛结束后逐渐成形。中超上赛季最后一场比赛中，孙康林在丰台体育中心的主席台上对罗宁说：“北京的足球还得你们搞呀。”那时，双方的合作意向已基本达成。

　　谈及合作背景，孙康林在发言中表示，奥运会的成功创造了中国体育的辉煌，北京体育事业也站在了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搞好北京体育尤其重要。“特别是如何把三大球搞上去，是我们直接面对又必须认真思考、着力解决的重大问题。而在这当中，足球又是重中之重。”孙康林说。

　　会上，孙康林还强调这是体育局和中信国安集团的再度联手，他说：“1992年与中信国安联手建立北京国安足球俱乐部，1998年威克瑞全部进入北京国安，双方这么多年一直有着紧密的合作，这次合作使双方的关系进一步加深。这个合作也是市委市政府建设人文北京、科技北京和绿色北京的重要工作。”

　　从国安方面考虑，体育局的介入也是突破俱乐部自身发展制约的关键因素。“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特殊的情况，到了今年，要想全面发展北京市足球作为企业难度很大。在足球处于低谷的阶段，北京政府进入足球的管理，这对全国的发展也将起到一个示范作用。”罗宁特意强调，“这种合作不是回归政府，是双方联手发展。”

　　4 免费餐·效用

　　努力争取联赛冠军

　　“这是我自己写的稿，秘书写的我一看不成，自己又写了一遍。”孙康林对围在身边的记者说。不但如此，发言之前他还用笔对新闻稿进行了16处修改。“这次合作肯定不满足一个联赛冠军。”孙康林说。

　　在孙康林看来，与国安的合作不是政府与企业联手推动职业联赛改革这么简单，而是“把北京足球整体水平提升到一个新的阶段，开创首都足球事业的新阶段。”孙康林通过六个方面对完成这一任务进行了论述，包括加强国安的管理与建设、大力加强青少年足球后备人才的培养、广泛开展群众性足球活动、大力发展足球产业、加大政府的资金扶持力度以及发展女足等方面。

　　孙康林眼中，国安虽是北京足球的龙头，但不是全部。“百姓踢足球”才是其发展的高级目标。为发展青少年足球运动，北京市体育局表示将进一步办好“百队杯”，并恢复“萌芽杯”、“希望杯”、“幼苗杯”等青少年传统赛事。同时要建立一批室外笼式足球场地，举办五人制室内足球比赛以及社区足球比赛，资金来源为体育彩票公益基金。此外，倾力配合国安发展自身体育品牌优势也是北京市体育局的重点工作。为引进足球人才，孙康林说：“我市将对进入国安一线队伍的优秀青年足球人才实行‘北京市优秀体育人才引进’政策，解决其调入北京市的户籍问题。”

　　回顾北京国安队征战职业联赛的历程时发现，从未更换过俱乐部旗帜的国安俱乐部惟缺一个职业联赛冠军。孙康林着力强调了双方将努力争取联赛冠军。讲话结束后，李士林带头起身鼓掌。“‘国安永远争第一’的口号是李老板提出来的，他肯定是最想拿冠军的。”一国安工作人员说。

　　5 免费餐·品评

　　职业足球徘徊事业与产业间

　　身体、教练、联赛、职业、资金、出线、球迷等等问题，无一不在阻止中国足球的前进。当中国队把亚洲杯小组赛出线当成任务时，中国足球距离触底就不远了。这样的背景下，如果把北京市体育局联手北京国安看作一次普通的合作显然轻率。

　　首先，这个联手时间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奥运会之后新赛季开始之前；其次，奥运会的硬成绩创建了中国的体育环境；第三，舆论环境大有打倒一切足球旧势力，重塑“金身”的气势；第四，球迷对中国足球的失望程度甚至“难以复加”；第五，经济危机的影响，需要体育比赛尤其是足球比赛这个“社会缓冲阀”。

　　于是，政府出手了。这次出手同时吹响了中国职业足球第三次突破的冲锋号。其实，足球很无辜，但问题是它何以从体育改革的先驱变成先烈。如果无法根本解决，至少是体育改革道路上的一次回流，其他项目能否通过这道关卡也未可知。

　　实际上，足球在发展的过程中始终在进行着自我调节，只是结果难如人意。前两次突破就是例证，1992年的国企进入，以及1998年之后的私企和外资混合进入都是足球本身的尝试。三年前，国安与皇马就是当初外资合作的典范，但中国足球环境最终“吓退”合作者。如今，市体育局支持国安是另一个典型案例，也是寻找中国职业体育发展道路的一次尝试。

　　在中国的社会背景下，职业体育有别于西方。孙康林每每谈到与国安的合作时言必称“体育事业”，事业只是为公众服务，无需回报。但从俱乐部的经营者来看，有投入就要有产出，即便只为收支平衡也需挣钱。中国职业体育的发展正是在事业和产业两条路之间徘徊，政府和企业这两根拐杖不知能否带领职业足球走出眼前的这片“沼泽”。

　　C08/C09专题采写 本报记者 张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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