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刊于2010年1月/记者 南琼)

　　20岁少女冯珊珊(微博)在美国女子职业赛场LPGA(微博)走进了第三个年头。作为第一位在最高水平的职业赛场取得全卡的中国大陆选手，她对于高尔夫(微博)的意义正如姚明之于NBA(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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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和一个角色交换位置一天，会想和谁交换？”

　　“一个没有工作的人交换吧。”

　　LPGA的快速问答，看起来像“真心话大冒险”，企图用精灵古怪的问题从角落里叩问球员内心。天才少女魏圣美的答案与她的明星气质很一致，她要和美国总统奥巴马交换一天，他们是夏威夷中学的校友，她觉得借总统的眼去看世界应该很酷……但是只要一天就好，因为做总统压力肯定是巨大的。

　　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冯珊珊，她的答案简单到让人意外。她的解释是：因为那样就是可以睡足觉，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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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1月的广州，受寒流的影响，天气阴冷，细密小雨连绵不断。在南沙滨海花园的家里，冯珊珊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人高的棕色泰迪熊摆着姿势——那是去年8月5日，广州高协队的师妹们林希妤(微博)、李楚昕、黎佳韵(微博)、肖薏合送她的20岁生日礼物——配合《体育画报》摄影记者的拍摄。

　　妈妈郑玉颜端出水果招呼客人，“珊珊每次回来行李都超重被罚款，会带很多礼物给高协队的成员，像Rife的推杆啊、Oakley眼镜啊，甚至磁性手带、杆头套等等，她在国外看到什么不错，国内又没有的就会有心记得带”。

　　礼尚往来，冯珊珊生日，张玉阳(微博)送她从日本带回来的发饰，李茜蓝送了一对耳环；这次回来，黎佳韵和张玉阳都纷纷做东请她吃饭。她们还一起去香港玩了几天。

　　这是冯珊珊少有的闲暇。即便是回国休假，她也有严密的训练计划待执行。

　　凌晨6点，广州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她就得起床了，因为父亲冯雄开车送她去40公里之外的九龙湖高尔夫球场后、要赶8点半前到体育局上班。早饭，常常是超市的面包或者是街角士多店的糯米鸡。她喜欢吃糯米鸡，也喜欢吃早茶，小笼蒸出来的点心、凤爪都是最爱，但因为时间关系，还真吃不了几次。

　　不过，“今年已经让我很惊喜了，”冯珊珊有10天假，而且是父亲主动给的。原来，冯雄听进了太太郑玉颜的劝。郑玉颜记得父女俩因为“休假”闹的那次不愉快——2008年底，冯珊珊在美国LPGA苦战一年，拿了亚军、还有3个前5名，单奖金就拿了47万多美元，回国大包小包给爸妈带了礼物，衣锦还乡。

　　她已确定拿下第二年的参赛全卡，这在中国内地也是第一人，对高尔夫的意义与姚明站稳了美国NBA江湖基本相当。

　　和任何一个成熟的职业巡回赛一样，LPGA每年的赛程很集中，基本上是每年的2月到11月。12月和1月，这两个月的时间美国人称“off-season”，是新旧赛季的间歇期，属于球员的放松时间。一般大家都会选择在这段时间里度假、旅游，尝试一些想去做又没时间去做的事情，然后在赛季开始前两周再摸球杆，做到回归赛场的准备。冯珊珊12月刚回来，准备参加在厦门的中国女子公开赛，冯雄就开始督促她练球，天天不放松。打完公开赛回来，冯雄对女儿的要求还是没放松，每天都有完整的练球时间表。

　　但当时，冯珊珊这一年在LPGA参加了26场比赛，基本是没休息，而且又是新人，精神层面难免负担很重，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比较疲惫。教练又不在身边，她状态就很不好，就跟父亲商量：“能不能休息几天再练，我觉得很累”。结果，冯雄一听就火了，“你是不是不想打球了！不想打就算了！”在广州高协担任秘书长职务的他，马上取消随后几天将举行的一个青少年队活动，因为那个活动原本是定了由高协队的女一号冯珊珊出席，跟师弟师妹做交流的。很多家长都打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冯珊珊也很生气老爸为什么非要把她休息几天的事搞到影响集体活动那么大！

　　在冯雄的理解里，高尔夫球员就是要天天练球。再有天赋也得靠勤学苦练，才能出成绩。第一次摸球杆，冯珊珊10岁。当时，在广州体育局办公室任副主任的冯雄参与筹备、成立广州市高尔夫球协会的工作，并负责为2002年参加广东省运动会的高尔夫球队选拔、培训人才工作。他到区、市体校去找些苗子培养，请了麓湖球场的教练王磊做指导，偶尔冯珊珊会随着去玩玩。王磊觉得这孩子积极性很高，练球很用心，很愿意教她，后来珊珊就成了广州高协的第二批队员。拿到LPGA全卡后，冯珊珊还特意当着众多记者的面，介绍王磊教练是她的启蒙老师。

　　因为父亲是广州高协队的领导，冯珊珊对自己的要求一直很高，不做“关系户”。她一下课就被爸爸拉到练习场去练球，练俩小时后，才能回家吃饭。有时候都晚上8、9点种了，她还要写作业。到现在，冯珊珊吃饭速度极快，一般5、6分钟就搞定，就是当时练出来的。

　　这样的日子没有间断，甚至考试的时候也会继续。什么时候可以不练球？“坐飞机去外地打比赛的那天好象有不练！” 冯珊珊想了想回答道，那些年的大年初一，她也得先练完球再去爷爷奶奶家拜年、吃饭。

　　几天不练球、放松、休假，这在冯雄眼里是怪异的不合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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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会恨高尔夫吗？因为打高尔夫，没有了单纯、轻松的日子。”

　　“不会。”她答得很干脆。

　　父母对冯珊珊的管教很严，从小学3年级开始，就不允许她看电视；全家出去玩的时候也很少。所以即便不打高尔夫，冯珊珊觉得自己的生活和当时的同龄人也会不一样。“当时同学们聊电视剧什么的，我都插不上话。好在他们不能总是在谈电视。”现在的冯珊珊，在美国的比赛完了就会窝在酒店的房间里，看偶像剧，港台剧、韩剧，她都喜欢，也许和小时候的匮乏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但除了偶像剧，属于她的轻松时刻并不多。

　　2008年底的抗争，冯雄最后给了她三天假期。在这三天里可以不摸球杆，只需要跑步。

　　2009年底的10天假，她去大学城找高中同学玩。冯珊珊在华中师范大学附中念高二时，休学去美国学球，一年后考入LPGA，2009年她在巡回赛开始二年级生活；而她那一班同学也正好是大学二年级。她跟他们去五月花的厨房制造吃鹅肝，在圣诞节的时候去香港玩，过得很小女生。

　　可那10天过去，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平日轨道，在天河区的“力美健”健身房买了张月卡，周一、周三、周六的早上8点去跑跑步、练练登山机保持体能，下午去练习场练动作；周二、周四和周五则是清晨父母上班前送她去球场，五点半下班后再去接她回家。周末则可以全家人一起到稍远一点的球场里打打球。

　　1月初，广州连日阴雨，湿漉漉的冷伴着球场上的风，直冷透到骨髓里。冯珊珊套了五六件衣服，又带了棉帽和耳包，在九龙湖球场一直练到天黑，送她过来的妈妈则冷得躲在有暖风的车子里。

　　回家的路上，冯珊珊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倒，补一会儿觉。为什么想做一个没工作的人交换一天，不再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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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要好好赚钱，给肥豆肥猫买车买楼，鹅要好好努力！”

　　郑玉颜的手机上一直存着女儿两年前发来的这条短信。因为觉得自己有点胖，冯珊珊把自己称为“肥包”，爸妈也跟着成了“肥豆”和“肥猫”。妈妈很感慨，刚考上LPGA时她朝父母许下的心愿，现在都已实现了。

　　去年在南沙买的滨海花园的独栋别墅，两层，200多平米，四下是草坪花园，鹅卵石铺出的小路，还有BBQ的烧烤台。郑玉颜说现在广州不允许建独栋的别墅，房子市值也升了将近一倍。她在新居的二楼上给女儿准备了一个奖品展示柜，拾阶而上，墙上贴着珊珊参加比赛的照片；这只是冯珊珊奖杯的一小部分；天河区的老房子里还有一大半，家里都快放不下了。

　　冯珊珊还给父母买了一部本田车，现在妈妈开着上下班。

　　“以前我们家是没有车子开的，”接送冯珊珊去球场、练习场的是广州高协的那辆面包车，最多的时候，里面要坐近十个孩子。都在事业单位工作的冯家父母，为了女儿打球，付出很多，无暇顾及改善自家生活环境。

　　2007年，冯珊珊到美国IGJA学院学球。虽然申请到了奖学金，但生活费、在附近中学读书的费用以及外出参赛的费用还是超乎想象得多。那一年，听到珊珊要钱的电话，家人就发麻，手里的钱基本上也都花完了，最后去考LPGA资格赛，单报名费就是5000美金，再加上她来回的机票以及请球童、教练，住宿、练球的费用，不是个小数目。为了多个人陪女儿，冯家还把当时帮珊珊争取到奖学金的朋友郭未(微博)请去了现场。冯雄曾和郑玉颜商量过，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先抵押了。

　　LPGA的资格赛分两关，最后一关又有90洞，打5天，很残酷。冯珊珊考LPGA的最后那个夜晚是个未眠，国内没有直播，LPGA官方网站上也没有比分，只能是苦等那边的短信。凌晨四点多收到了郭未的短信，“我们赢了！”冯雄不敢问是全卡还是半卡，让郑玉颜发短信过去再问具体的情况，原来并列第9，全卡。冯雄一颗心才放下来，郑玉颜说要不要通知亲朋都高兴下，冯雄想了想很谨慎：“等到明天早上确认下再说吧！”当时，不管怎么样，两个人已经是睡不着了，郑玉颜高兴地在床上跳舞，顾不上已是后半夜。

　　第2天一早，网上有报道出来，珊珊拿到全卡的消息确认无疑。冯雄才拨电话给亲朋，还有国家体育总局小球中心主任、中国高尔夫球协会秘书长张小宁和一直都很关心珊珊的广州市前市长黎子流等等报喜。张小宁发了贺电，黎子流亲笔在自己的画册扉页为冯珊珊提字，恭祝她打进LPGA。这个代表了世界上最高水平的女子高尔夫球的舞台，就像是篮球的NBA、足球的英超，各个综合体育项目的奥运会。汇聚的是全世界最出色的女子高尔夫球员，1984年以后才开展这个项目的中国人想打进去非常不容易，珊珊之前，中国内地球员也有一个叶莉英(微博)在2004年拿到过半卡。

　　冯珊珊当年才刚满18岁，而且是一举夺得全卡，意义重大，冯家父母节衣缩食供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没有白费。那天晚上，冯雄夫妇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喝酒庆祝，不用劝，都醉了，在旁边的酒店宿了一夜，第2天上班差点迟到。

　　珊珊从美国回来的时候，父母、爷爷奶奶一大家人都等在机场，看到孩子蹦蹦跳跳地从里面出来，冯雄忍不住眼圈红了。在师范学院读生物专业的冯雄，踢过业余足球，知道体育运动的残酷和竞争，在冯珊珊的成长里一直是严父的形象。

　　但这一次，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之前在6月的美国公开赛资格赛上，冯珊珊通过了，成了内地最年轻进入大满贯正赛的球员，那是2月妈妈送她去IGJA之后，爸爸隔了三四个月第一次见女儿。人长壮了，英文也过关了，能跟美国教练加里用英文开玩笑了，冯雄看在眼里，很欣慰。最后通过了资格赛，在领卡的时候，走着走着，珊珊发现爸爸不见了，一扭头，发现他在后面抹眼泪。也许，那一刻冯雄觉得自己和女儿的LPGA梦想是可以伸手触及的。

　　后来，冯雄和别人开玩笑讲：“女儿真懂事，把我的现金花完了，我们父母的责任尽到啦，她也就考上了！”当时，假如珊珊没有拿到卡，日子不知道要过得多艰难。

　　现在回想起来，冯珊珊也说如果当是考不上卡，就只能是第二年进大学、然后到年底继续考资格赛；如果再考不上，那就只能是再继续。而在美国的第一年，就花掉了父母结婚近20年来的全部积蓄。

　　郑玉颜记得冯雄跟自己说，“如果孩子因为家庭的原因而不能继续她所钟爱的，那是父母的失职。”所以，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不管怎么样都要继续供孩子在美国。

　　好在，冯珊珊关键时候扭转了局面。

　　“那一年，大概花了爸妈五、六十万人民币吧，”虽然父母没跟珊珊提过，但她自己心里有数。

　　2008年，冯珊珊作为新人刚进入LPGA的时候，前半年很难打进决赛，常常周五第2轮比赛就被淘汰，拿不到奖金，精神上倍受磨练，但当时已经有韩国科龙集团赞助，郭未做她的经纪人，父母的担子相对轻松些。

　　好好报答父母、给他们买房买车，是珊珊的心愿。在美国偶尔去逛街，像迪奥、香奈儿之类的品牌自己不太舍得用，但却都买给妈妈，在法国打完依云比赛之后，从瑞士转机时还记得买只表给妈妈；给爸爸，送得更多的是西装、领带、衬衣等等。而她2009年送给自己最贵的礼物是一副Bose的耳机，110美金。经纪人郭未不止一次跟郑玉颜说：“你们养了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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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玉颜为女儿骄傲。从小辛苦打球，但珊珊不会抱怨。冯雄希望她能进LPGA。没有经验，也没有教练，冯雄带着广州高协队摸石头过桥，对珊珊既是家长又作为领队，要求分外严厉。

　　做妈妈的看在眼里，很心疼，但珊珊都顶过来了，基本上不会和父亲有顶撞。她印象中里，父女俩闹得最僵的一次，也仅仅是有一次队里在紫云山球场训练。珊珊打得不好，冯雄对她很生气，让她从球场走路回会所，而其他队员都上了车。珊珊很倔强，一声不坑自己背着球包往回走，尽管当时刚下完场，人很累。回到家，珊珊赌气不吃饭。

　　2004年，15岁的冯珊珊在皇后杯一战成名。她在这场亚太地区的业余女子团子顶级赛事获得个人第三，和尚林艳(微博)、李维(微博)组成的中国队是团体第2。

　　比赛在江门五邑蒲葵球场打。时任球场总经理的戴耀宗特意请了工厂为球员做衣服，粉色西装外套、白色长裤，很正式，气势上很足。第一天，中国队作为东道主，跟卫冕冠军韩国队同组，最后珊珊打75杆，而同组的韩国球员打70杆。比别人差5杆，冯珊珊对自己不满意，憋了一股劲。第二天，她和首轮领先者日本选手诸见里忍一起打，71杆打平；第三天，和诸见打出同样的73杆。最后，诸见里忍拿冠军，珊珊6杆之差是季军。

　　年纪最小的她，给中国的团体亚军贡献最大。

　　第一次参加皇后杯的冯珊珊并不知道它也有个人排名，比赛结束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挺靠前。当时裁判团里有几个香港裁判，很客气地向郑玉颜道喜，“小小年纪，表现出众。假以时日，定成大器。”也是从那之后，更多的媒体开始关注起冯珊珊。

　　冯珊珊第一次接受正式的媒体采访，是2002年在玉龙雪山打全国业余巡回赛，她两天都打出88杆晋级后，有电视台的记者要采访她，还有摄像。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靠在会所的沙发上，记者只好过去提醒她：“珊珊，要坐起来，坐直一点！”

　　玉龙雪山球场海拔3,050米，13岁的珊珊高原反映厉害、打几洞就得吸氧气，成绩不算好，心里难过。有一个洞，她因为失误被罚两杆，一下子就哭出来，后来回去交完卡发现大家打得都不好，自己成绩还算可以，才破涕为笑(这是04年的中国业余公开赛)。

　　2004年，冯珊珊在全国业余巡回赛上拿到了年度总冠军，她也是业巡历史最年轻的冠军；直到2009年才被14岁的杨嘉欣(微博)打破这个记录。

　　冯珊珊第一次拿冠军的时候，是在上海站。那场比赛正是酷暑，气温升将近40度，顶着烈日的珊珊赢了卫冕冠军白云雁(微博)。当时，年纪差不多的徐乐(微博)和黎佳韵都很高兴；她们在更衣室里想好好打扮打扮冯珊珊，让她“漂漂亮亮”地上台领奖。因为常年在球场晒得比较黑，徐乐就拿球场更衣室里的痱子粉给冯珊珊往脸上抹了好多；还给她梳了条马尾辫。从更衣室到18洞果岭的颁奖台，一路走过去的时候浮在脸上的粉掉了大半，“你仔细看看当时的照片，还可以看出我的脸是一块白一块黑的！”冯珊珊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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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冯珊珊化着淡妆，衣着得体地出现在赛场内外。面对国外的媒体，英文流利的她更个性开朗、爱笑，很受欢迎。世界排名第一的奥查娅等等也都很喜欢这个叫“Jenny”的中国女孩。

　　刚考入LPGA时，巡回赛开了三天球员会议，从早上8点一直开到晚上5点多，介绍各方面的情况，通过肢体游戏、分组表演等等让新人之间有相互了解，还有前辈现身介绍一些窍门，比如怎么找球童、球童的行价等等。如何化妆、面对媒体等也是LPGA新人培训的一部分。

　　巡回赛的新人来自不同国家，语言不通，所以开始先让她们做个不讲话猜年龄的游戏，要球员最后按年龄顺序排成一队。大家最后商量用跺脚的方式表示年份，拍手的方式表示月份，最后再确定生日。结果，珊珊和艾米-杨都先跺了18下脚，发现俩人同年；然后一个拍7下手，一个拍了8下手，原来，艾米比珊珊大一点点，珊珊排在了队尾。艾米-杨之前是来自中国台北的曾雅妮(微博)，她是同年1月初生的。再往前就是88年5月份出生的韩国选手崔罗莲(微博)。

　　“巡回赛就像一个大家庭，大家见面的时间比家人还多。所以，在巡回赛一定要有朋友。”冯珊珊和艾米、曾雅妮这些同龄人都是好朋友，像卢晓晴、龚怡萍等几个台北球员关系也不错，大家讲普通话，有共同话题，常一起练球、一起吃饭。

　　在LPGA，冯珊珊也常常想到自己代表的一个国家。五星红旗为她升起，她在巡回赛每进一步，正是这个国家在世界的进步。很多时候，她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去做到最好。

　　去年打英国公开赛，第一天发挥不佳，16个洞结束已经高出标准杆8杆！结果第17洞的果岭上，在推杆线上有条刚从土里爬出来的蚯蚓，从小就怕这个的她觉得很恐怖，想让球童帮忙扔掉，结果因为虫子在她的推击线上，她只能自己拿。珊珊只好闭着眼睛把它拎起来使劲儿扔出了，那一推保帕，最后她稳定在80杆结束了第1天比赛。第2天打出72杆，获晋级，弥补了第1年没晋级的郁闷，这两年她在除纳比斯科外的四大满贯上都晋级过了。

　　在巡回赛上，也有很多人把她当成中国的使者。他们会问珊珊，广州在哪里，中国又是什么样的。2008年，冯珊珊特意定做了一件印着中国地图的球衫，以便更形象地“推广”中国。美国LPGA老将AudraBurks的球童有次还特意跑过来问冯珊珊“Patient”的中文是什么，因为他想把它纹在身上，“我自己从Google查过了，但是出来好几个中文词，看不懂到底该是哪一个！”珊珊写给他“耐心”二字，他如获至宝开心道谢。

　　2008年，LPGA巡回赛在海口办了场新赛事，像一些球员，摩根-普雷塞尔、阿芙德森等等都来请教珊珊，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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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20岁的冯珊珊在美国女子职业赛场LPGA走进了第三个年头。作为第一位在最高水平的职业赛场取得全卡的选手，她对于高尔夫的意义正如易建联(微博)，甚至姚明之于NBA。但在圈子之外，她并不受人关注。她唯一的赞助商来自韩国科龙集团的下属品牌Elord。一签五年，在高尔夫选手里倒算是境遇不坏。

　　广州正佳广场的二楼，有家科龙旗下的金熊服装专卖店，店面的宣传海报用的就是冯珊珊。和舅舅去那边逛街时，第一次看到，她更多的是迷惑，“那是我吗？”走过去了，她才拽着舅舅说，“刚才那个好像是我！”舅舅很惊讶，又带她折回去仔细看。

　　在不同国家、城市间旋转的巡回赛的生活，除了练球、比赛，就是不断地在路上，身体会很累。所以，就算有时间冯珊珊也不会出去逛，她更多的是在酒店房间里休息，看偶像剧、写博客或是上QQ跟国内的朋友聊天。

　　LPGA的2010赛季在2月下旬自亚洲开始，但1月13日冯珊珊就回美国跟着教练做调整，春节没能在家里过。2月底，她打完新加坡汇丰女子冠军赛后，LPGA有将近1个月的时间里没有比赛，而冯珊珊也是选择回美国继续练球，新赛季已经开始了，她希望自己能有突破。冠军，是自不待言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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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画报》对话冯珊珊

　　——美国的食物，比较喜欢什么？

　　水牛城鸡翅，还有洋葱圈。

　　——喜欢吃妈妈做的什么菜？

　　梅菜肉饼！

　　——有没有在美国买房的计划？

　　有打算，现在美国200平的房30万美金，不算很贵。但是到底买在哪里是个问题，是买在教练那里还是买在离奥兰多机场附近需要考虑。

　　——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有没有想过男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

　　第一是要专一；第二要有能力；第三，身高最好在1.78-1.85之间。以前我希望他赚得钱要比我多，哈哈，不过现在大家都说很难实现了。赚钱比我多的人也很多，但可能很难专一。

　　——告诉我们点别人不知道的关于你的小秘密。

　　我怕高，飞机起飞降落的时候我都要紧紧地抓住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