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出门,先把儿子送到班车点;8点再把女儿送到幼儿园。走进位于上海古北的办公室已经10点。刚坐下,两个手机几乎同时响起。他是梁文冲(微博)的经纪人彭焱焱(微博),他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彭焱焱;在公众场合,他是严肃干练的执行者,在私下里,他是公司员工和朋友的开心果
“没有想到真的这么忙”
这一天是12月30日,2011年的倒数第二天。事实上,这一年彭焱焱的生活并不总是如此。恰恰相反,这一年,他有30多周都在全球30多个不同的城市出差。
“这一年你有的忙了。”正是在一年前,彭焱焱刚开始和梁文冲合作时,梁文冲对他的新经纪人如是说。
“没有想到真的这么忙。”这是在海口观澜湖世界杯(微博)时,彭焱焱见到记者的第一句话。
如果不告诉你彭焱焱的真实年龄,看起来他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几岁。他的新办公室里有他和儿子几年前的一张合影,照片上的彭焱焱比现在胖不少。彭焱焱说:“可能是因为经常一走就是18洞,就这么瘦下来了。”
彭焱焱喜欢在梁文冲比赛时跟走,和相熟的记者或朋友聊聊天,梁文冲打出好球时他会喝彩,梁文冲准备击球时他会示意观众安静下来。海口观澜湖世界杯时,彭焱焱的双肩背包已经有点儿破旧,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几年前他任职于汇丰公司时就开始使用的背包。
这一年梁文冲签了不少新合约,这本是好事;不过由于梁文冲的成绩和状态不甚理想,很多人把这归咎于彭焱焱安排的商业活动过多。开始,彭焱焱经常与人在微博上就此争论;后来,梁文冲在世界杯结束后接受采访时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说:“首先感谢Jacky,他这一年给我很大的支持……”Jacky是彭焱焱的英文名,包括梁文冲在内的很多球员都习惯这么称呼他。有了梁文冲的这一句话,彭焱焱一下释然了,少数人的非议其实并不用放在心上。
彭焱焱一直说,他和梁文冲是朋友,他们之间不只是单纯的商业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合作。彭焱焱说:“伍兹曾经这样评价经纪人斯坦伯格,自己并不只是因为钱才跟他合作的,两人的化学反应也很重要。”维系彭焱焱和梁文冲关系的,除了这两个男人共同的目标之外,还有孩子——与梁文冲一样,彭焱焱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大儿子7岁,上小学一年级;小女儿3岁,刚上幼儿园。
彭焱焱经常在微博上晒自己两个孩子的照片,感慨儿子一年级的数学题就已经很难,担心儿子因为发烧无法参加第一场考试……他心里有些愧疚,作为一名丈夫,作为一名父亲,这一年自己陪家人的时间太少。“好在家人都比较理解和支持我的工作,”彭焱焱说,“不过2011年也比较特殊,因为刚开展业务,2012年应该不会出差这么多了。”
说完这句话没几天,2012年1月5日,他又开始了新年的第一次出差——陪黄永乐(微博)和关天朗(微博)参加澳大利亚业余大师赛。
Nice On!
彭焱焱的公司名叫“Nice On”,这是一个高尔夫(微博)术语,中文名称是“涞思昂”,名称旁边,还有一个球员形象的剪影。不难猜到,那个球员是梁文冲。
涞思昂的办公室装修非常有特色,高尔夫元素十足。想在这里上网,你得是梁文冲的铁杆粉丝才行——因为办公室无线网络的密码是梁文冲的生日。墙上贴出的几张纸上,梁文冲2012年的日程已经排到了3月,还有一张纸罗列了梁文冲这一年有可能参加的赛事。
其实,梁文冲并不是这家公司服务的惟一一名球员。目前,与他们合作的球员还有吴康春(微博)、元天(微博)、陈小马、周国武(微博)、古翠林、黄永乐等,按合作的时间顺序先后,彭焱焱给他们分别编号,从001到007,不用说,梁文冲是001。有趣的是,在这些球员下方,还有一个带着问号的球员轮廓,意为:谁会是第8个合作球员?据彭焱焱透露,他正在与中国一名顶尖球员商谈合作事宜,不知他能否成为No. 008?即使不是他,这第8名球员也终会出现。
除了彭焱焱,涞思昂上海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年轻人——喜欢足球的徐喆勇和喜欢排球的申金巾。他俩的分工也很明确,徐喆勇主外,这一年他也记不清陪着梁文冲去了多少地方;申金巾主内,为了方便工作,她甚至干脆住在了公司的公寓里。大多时候,都是申金巾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彭焱焱和徐喆勇不知在哪里出差。他们工作交流最常用的方式是:晚上聊QQ。
半年前《高尔夫》杂志拍摄的彭焱焱,西装笔挺,看起来一脸严肃。后来,彭焱焱见到很多人都解释:“其实我真没那么严肃!”这次拍摄前,当记者给他看过布巴-沃森一系列搞怪的照片后,他眼睛一亮,重树形象的好机会啊!于是,拍摄的过程成了他主动颠覆自己形象的过程。
自己主动跳到桌子上、试戴圣诞帽、做搞怪表情不说,完了还对申金巾说:“下面我们来模仿一下麦克罗伊(微博)和麦克道威尔那张经典的照片,你躺在地上,嘴里叼着球座,我来挥杆。”
彭焱焱办公室里的球杆很多,但他在2011年只打了一场球,10月之后就再也没摸过球杆。“实在太忙了。”
中午吃饭时,大家不知因何聊起了著名相亲节目《非诚勿扰》(微博),记者提到之前本刊曾经报道过一名高尔夫教练上该节目的故事。彭焱焱突然转头对徐喆勇说:“你也完全可以上《非诚勿扰》啊!”徐喆勇说:“不行啊,人家男嘉宾自我介绍时张口都是年薪几十万的……”彭焱焱一下反应过来:“嘿,你小子这是想涨工资呢!”
在申金巾看来,彭焱焱是个非常有效率的人,经常是想到什么立即执行。有一次彭焱焱在国外出差,给申金巾打电话安排完工作,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国内现在几点了?”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申金巾揉了揉眼睛说:“半夜1点多。”彭焱焱赶紧道歉说:“抱歉,我忘了时差了,你继续睡吧。”
涞思昂的办公室是Loft结构,徐喆勇和申金巾的办公室在一楼,彭焱焱的办公室在二楼。在这个三人小团队中,他们互相称呼对方的英文名,互相开着玩笑,看不出明显的上下级关系。
“经纪人没有那么赚钱”
2010年上海世博会接近尾声,马上步入不惑之年的彭焱焱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内心却是汹涌澎湃。做了多年体育赞助,经历了多家外企的摸爬滚打,他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往哪里走。那年稍晚一些的汇丰冠军赛期间,他遇到了梁文冲。
“其实我很感激和阿冲合作的这次机会。”彭焱焱回忆当时的情形说。
这一年,梁文冲新签约了奔驰、旭格、中信、耐克等新合同。很多人也好奇,作为经纪人的彭焱焱是不是从中赚了不少钱。“做球员经纪其实赚不到多少钱,最多是维持公司的良性运转,”彭焱焱的回答让人有点吃惊,“算下来,这一年单是路费的花销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经纪人,说难听了,就是趴在球员身上的寄生虫。”很难想象,这个比喻出自彭焱焱之口。对于自己职业的特点,他非常坦然,“但是,如果没有经纪人,球员无法争取到更多利益。所以,球员和经纪人之间是相互扶持的关系。”
彭焱焱和球员打交道,不喜欢把双方的合作限制在冰冷的合同上,他认为相互信任比什么都重要。
中国也有越来越多的球员开始考虑聘请经纪人,甚至拥有自己的团队。连体制内的张新军(微博)都憧憬着“渴望有一天像冲哥一样拥有自己的团队”。
“几乎每一名艺人都有自己的经纪人,但是目前中国的高尔夫市场还没有演艺圈那么大、那么成熟,因此球员找经纪人需要一个过程,”彭焱焱说,“而且高尔夫这种职业体育项目与其他奥运集体项目不同,高尔夫球员拥有更大的自主性。我看好高尔夫市场的发展前景,所以我才会来做这些事情。”
梁文冲是中国目前最优秀的高尔夫球员,彭焱焱很清楚,借助这个起点很高的平台,他可以联系到很多企业和赞助商,可以看到很多机会。
“通差·贾第在泰国有自己的高尔夫学院,他的学员有两种,一种是老板,一种是青少年球员。通差利用从大老板那里赚来的钱支持青少年球员,”彭焱焱说,“梁文冲学院也可以这样做,我们还可以搞一些商务培训,不管学员球打得好不好,先要掌握高尔夫的基本礼仪。”
彭焱焱表示,自己现在追求的是踏踏实实把每一件事做好。他每个月都会给赞助商发一份“梁文冲月报”,告诉梁文冲这一个月来的行程,以及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在梁文冲参加品牌活动之前,他都会往梁文冲手里塞一本活动概要,让梁文冲心里非常有底,与赞助商谈笑风生,在媒体面前游刃有余。
关于工作,梁文冲让彭焱焱感触很深,如果用一个词形容梁文冲,彭焱焱选择了“非常敬业”这个词。这不仅是说明梁文冲刻苦的训练,还有他对待赞助商的态度。“其实很多赞助商对梁文冲出席活动的期待是7-8分,到场拍个照足够了,但梁文冲经常能做到12分。”彭焱焱讲了一个梁文冲参加某品牌活动的故事:40组嘉宾,梁文冲一一进行指导,活动持续了一下午,他甚至没有时间上一次厕所。“有时候,我觉得阿冲这样面面俱到太辛苦了,没有必要让自己这么累。”
2011年圣诞节前后,很多媒体人都收到了一张来自梁文冲家乡广东中山市三乡镇的贺卡。贺卡正面是梁文冲的亲笔签名照,反面除了圣诞祝福和新年祝福外,还有一句话:我相信,我们已经改变了一些东西。不仅仅是我,而是我们所有人。
“梁文冲有一天对我说,‘到年底了总要对帮助过我的人表达一点谢意吧。’”彭焱焱马上赶制了这张贺卡,这是他的工作风格。
他对自己这一年的工作基本满意,毕竟只是第一年。“要说自己目前最大的欠缺,就是不能像钱德勒那样的经纪人一样对阿冲给予更多的心理帮助。钱德勒之前也是职业球员,作为经纪人他知道球员很多时候在想什么。”彭焱焱继续说,“对青少年球员的支持和培养上力度也不够,这是接下来的课题。”
“职业球员的状态总会有起伏,我期待着阿冲2012年能有出色的表现,我对他有信心。”彭焱焱说。
(文/王昊 图/陆鹏宇)
授权新浪网高尔夫频道独家转载,其他媒体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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