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泰格·伍兹欺骗自己,也对妻子、妈妈、姻亲、孩子、朋友说谎,而赞助商、同行、经纪人团队、球迷乃至他的情妇也都免不了被蒙在鼓里。所以,当伍兹在周一开了一个34分钟的新闻发布会后,想让我重新变成他的虔诚粉丝,我不禁开始犯晕。
真的,我很想再信“老虎”。我体内的DNA,拼命让我多关注他好的一面、忽视他不堪的过往。在体育圈,可能除了罗杰·克莱门斯和巴里·邦兹(二人同为棒球明星,因兴奋剂事件成为丑角)外,再没人如伍兹般饱受信任危机之苦。
奥古斯塔国家球场的媒体中心,下午2点02分到2点36分,伍兹蜕变了撒谎的自己,对此他很不高兴,甚至有些不情愿。现场抛出了48个问题,但人们却没得到48个答案。新伍兹不时还原成老伍兹,就是说,他再次掩盖了真相,他用辩解掩饰了3个尖锐的话题。
周一,是2008年来我们最近一次发现伍兹脱掉阿喀琉斯铠甲的一天。这一天,“老虎”承认自己曾服用止痛药Vicodin和安眠药Ambien,但他否认注射过兴奋剂,更详述了同托尼·加里博士的关系,后者是一个加拿大运动医学专家,涉嫌向运动员提供违禁药品PED。
很久没听伍兹说这么多真心话了,这是个可喜的变化,但他讲述的故事仍有漏洞。我们有个开局,中途有个解释,但还差个结尾。
“我撒谎了,欺骗了很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我过去做了些什么。”伍兹说。的确,伍兹拥有遥远可怖的谎话史,他并未过着保守生活,而是妻妾成群。整16个月前,我们首见脱去阿喀琉斯盔甲的伍兹。数周前,我们才知联邦调查局就伍兹和加里的关系联系过他的经纪人。而他在好几年前就有了情妇。但是我们又还有多少故事不知道?
我不需要,也不想伍兹将其私事乃至与艾琳的最新进展公之于世,但我想听到在撞车事故中,他拒绝回答的有关Ambien的细节。我不要他去年12月被佛罗里达警方质询时“我已按法律要求做了力所能及的事”的公关辞令。我更加想听到,他在父亲死后、孩子出生、私生活被曝光、公众形象受损后学到了什么。比如真诚的重要性?哦,如果伍兹无力从过错中展示新鲜东西,你就不能出租希望,无论你是否购买了它。伍兹说,性丑闻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地震般的影响,哎呀,那是我希望的,因为若他无动于衷,什么都不会改变。
多奇怪的一天。我从未像这样去新闻发布会现场,你用名字和登记号收到张票根。两扇双页门直达采访室,1点15分开启,1点50分关闭。三个保安几次三番核对你的名字,另一个奥古斯塔安检同时在验证你入场时领得的标签。在高层会台的背后,又是扇有个小窗的门。你会不时看到其余安保在外警惕盯着在场大约200个记者,那表情,好像俱乐部的银餐具被偷了。
桌上有两个微麦、两瓶水和六个杯子。面冲会台的墙上是一组照片,那是美国名人赛的所有冠军,包括1997年问鼎的伍兹,那年他才21岁,是史上最年轻的赢家。但如今却更像要回溯到1897年。
人们也都想给伍兹机会。比如周一早他在练习轮中受到的礼遇,工作人员和球迷都很友善,也非常配合,而我觉得,他们比从前压抑。可能,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伍兹吧。
“人们的鼓励让我震惊,坦诚以待总会得到宽容,”伍兹说,“他们是这里的老朋友了,极其值得尊重。但今天,有些触及我心灵的东西实在太美妙了。”
诚实,多好的概念。伍兹似乎一夜长大了,但我还没做好他洗礼日到来的心理准备。让我们看看联邦调查局能从加里那里搞到什么猛料,以及伍兹还会否再度变形。
义正词严比奥古斯塔的香辣三明治还要廉价。时间会证明,伍兹是不是言行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