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球运动的发源地苏格兰,自然力量和羊群是最初的球场建筑师,它们在多沙的丘陵地带制造着种种障碍。早期的球手只能尽量选择最平坦的小块草地,沿着最合适的路线把球攻上果岭。然而在美国,球场地点是由球手选定的,因此,美国高球运动出现伊始就带有球场建筑的某种需求。
球场建设的萌芽时期
1888年,约翰·里德(John Reid)将他的球场命名为圣安德鲁斯(St. Andrews)拉开了美国球场建筑史的序幕。圣安德鲁斯球场充分体现了里德对古典球场建筑的现代诠释的漠视:各种长度的球洞;精心安排的球道;最少数量的盲洞;配合自然地形的果岭……圣安德鲁斯球场初期曾几易会址,从牧场到果园再到农场,尽管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进行球场的重置和维护,但正因为它的创建者对完美的不懈追求,圣安德鲁斯才能够历经百年依然傲视群雄。
二十世纪之前,相对于英国,美国球场建筑始终带有自卑情绪。幸运的是,这并没有打击美国设计师们的远大志向。通过一批杰出的设计师的努力,世纪之交的美国出现了一千多座球场。其中,赫伯特·利兹(Herbert C. Leeds)的迈欧匹亚球场(Myopia)堪称当时全美最优秀的世纪球场,其最大的特点在于障碍的安排:利兹通常会把熟练球手的失误球落点加以标记,稍后在此设置沙坑,从而不断为优秀球手增加新的挑战;同时,该球场也为水平稍差的球员准备了虽狭窄但方向明确的球道。尽管同时代其他设计大多缺乏个性和创意,但是不可否认,它们促进了高球运动的发展,也为后来的许多优秀球手和设计师提供了最基础的学习平台。
觉醒时期:一山能比一山高
1902年夏天其,早已结束了自己业余选手生涯的查尔斯·布莱尔·麦克唐纳(Charles Blair Macdonald)开始着手为美国设计一座最好的滨海球场。他多次出国考察研究国外成功球场的球洞设计,同时在东海岸寻求合适的建造地点。麦克唐纳仔细构思每个细节――这个目标,即使是伟大的英国滨海球场也未能实现。1911年,麦克唐纳的努力终于变为现实――美国国家高尔夫滨海球场(National Golf Links of America)在纽约南安普敦建成。国家球场落成伊始便得到了各国球手的一致称赞,并跻身“世界最佳球场”之列。它的设计完善度在当时恐怕只有古老的圣安德鲁斯球场能够匹敌。
此后不久,另一座球场的诞生令国家球场黯然失色,这就是乔治·Grump (Geroge Grump)主持设计的松谷球场(Pine Valley Golf Club)。整座球场集H.S. 科尔特(H.S. Colt)、威廉特·弗林(William Flynn)、提林哈斯特(A.W. Tillinghast)和乔治·C·托马斯二世(Geroge C. Thomas Jr。)等著名设计师的精华理念于一体,再加上乔治·Grump与众不同的球场比例设计,最终取得了巨大成功:每个洞的球道或果岭都有沙坑或者颇具地域风情的灌木衬托,有效地提高了球手击球的不定向性,使他们常常恼怒于由此带来的糟糕结果却又欲罢不能。
黄金时期:种种“黄金机会”登顶点
20世纪前10年,球场建筑学有了长足进步。由于松谷球场和国家滨海球场成为高质量高标准设计的典范,以及战前经济和社会的繁荣,美国球场建筑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这段时期内最多产、风格最具代表性的设计师,大概要属唐纳德·罗斯。十年里,罗斯在北卡罗莱纳宾赫斯特的工作室中完成了诸如阿拉巴马伯明翰乡村俱乐部球场(The Country Club of Birmingham, Alabama)、名尼苏达德鲁斯北部乡村俱乐部球场(Northland Country Club,Duluth, Minnesota)等一百多个设计项目。这些球场都具有沿地面形式而建的小型果岭和精心设计的沙坑,这是典型的“罗斯式”球场外观,或许也是整个黄金时期球场的典型外观。
黄金时期的压轴人物非艾利斯特·麦肯齐(Alister Mackenzie)莫属。与罗斯不同,麦肯齐初期的设计项目躲在爱尔兰、乌拉圭、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等国家,而在美国国内的作品较少。直到20年代后期,麦肯齐才接手了美国加州的两个设计项目:卡梅尔塞浦路斯半岛球场(Cypress Pointin Carmel)和Santa Cruz的Pasatiempo球场,这两项设计使他一举跃进美国杰出设计师之列。更重要的是,塞浦路斯球场幸运地吸引了波比·琼斯(Bobby Jones)的注意,最终为琼斯带来了他一生中最伟大的设计项目――奥古斯塔球场(Augusta National Golf Club)。
奥古斯塔彻底改革了美国球场的设计策略。不同于奥克蒙德、松谷或者国家滨海球场,奥古斯塔摒弃了单纯依靠球道障碍提供战略兴趣的做法,转而采用极少的沙坑(整座球场只有22个沙坑)指示正确路线以及捕捉失误球。除此之外,琼斯和麦肯齐一心希望:凭借场地的设置将发出拙劣击球的球手置于极其困难的境地,因此,他们仔细构思果岭和旗杆的位置,迫使球手不得不从唯一角度进攻果岭;另一方面,奥古斯塔其余部分采用广阔的开放式设计,使得球手能够在近80英亩的球道中任意选择击球方向。
这段时期,自由的思想交流从很大程度上推动了球场设计的发展。此外,这些设计师有幸在曾经提供给设计者们最好的土地上建造球场。同时,由于利用成队的,马匹进行沙坑整形和球道安排,其操作的辛苦和困难迫使设计师对每个细节深思熟虑,从而对球场的设计水平产生了间接的积极影响。种种“黄金机会”最终促成了美国球场建筑的发展到达顶点。
沉寂时期:年轻设计师垄断市场
1930年大萧条开始到二战结束,随着许多球会的解散和消失,高坛开始沉思它的最佳选择。在漫长的平静表面下,球场设计业承受着激烈的变化:自战前开始,大型掘土机诞生并加入到球场建造中,极大地加快了球场的建造速度;20世纪50年代,自动灌溉系统带动美国南方各州的高球业兴盛起来;球道维护器械降低了球场消耗,同时,为了适应新机器的大型体积,果岭、发球区和沙坑的面积不得不加以扩大;航空和汽车旅行的发展,允许设计师们很快地穿梭于不同建筑实地检查进度,提高了球场建造的速度和水平。
由于大多数黄金时期的设计师在1930年到1948年间相继去世,一些年轻的设计师开始垄断新球场的设计交易。其中,起主导作用的有两位:罗伯特·特伦特·琼斯(Robert Trent Jones)和迪克·威尔逊(Dick Wilson)。琼斯设计了很多出色的胜地球场(resort layouts),其设计特点是:利用严苛的球道沙坑或者惩罚性的长草区收缩落点处的球道,从而增加球场的挑战性。而迪克·威尔逊则善于设计具有弹性的长发其球区,非常广阔的果岭,宽敞的球道,围绕在果岭周围(特别是前面)的沙坑,以及极多的水障碍等等更适合美国建筑基础的新模式。
现代时期:超越自己
20世纪60年代,彼得·戴(Pete Dye)第一次与杰克·尼克劳斯(Jack Nicklaus)联手创造了一个里程碑设计:Harbour Town滨海球场。在这个球场中,戴首次采用了轨道式防水壁作为果岭和水障碍之间、沙坑和草地之间的界线;不同质地的草地组合将球道、果岭、沙坑面和长草区明显分开,单其艺术性就使得Harbour Town与众不同。
在现代社会,球具制造业发展日益加快,对球场更新换代的要求也相应提高,即使是一个专业设计师,想在短时间内超越自己也十分困难。然而,身为一个职业球手的尼克劳斯,却在参与设计Harbour Town短短十几年之后就实现了第二次设计突破:1974年,尼克劳斯完成了Muirfield Village的设计,并凭借其确保所有障碍在果岭和发球区的可见性的完美设计博得了一片喝彩。他的成功,同时也为其他球手进入球场设计业铺平了道路。
70年代后半期到80年代,尼克劳斯和戴主导着美国球场设计业,并最终在1988年将美国球场设计领入了现代时期。他们的设计获得了极大的关注,极高的赞誉,同时也有尖锐的批评,以及最多的效仿。到80年代中期,已经很难找到一个不在水障碍边缘使用轨道式或岩石防水壁的设计了。
美国球场建筑第一个百年中的最后一个里程碑设计,是彼得·戴的索格拉斯球场(Tournament Players Club at Sawgrass),1979年建成于佛罗里达州。该球场的前身是杰克逊维尔海滩南部的一片沼泽地,在某些方面,该球场类似于一个障碍球场:几乎每个洞都有拐弯抹角的球道,难以跨越的水障碍和难以进攻的果岭,这些设计不断引来球手们的抱怨。然而,戴所期望的正是这样一个效果:它应该能够考验球手各方面的能力,包括他们的耐心和对压力的承受力。最重要的是,戴的设计风格对其他设计师产生了巨大影响。在索格拉斯的成功之后,又出现了一系列大型露天球场(statium courses),但从球迷的角度来看,它门都太过相似,只能满足某种层次的球手。彼得·戴的杰出表现,更在2003年为他赢得了美国最佳球场设计师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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