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雪山脚下的婚礼 “阿牛”娶亲从一夜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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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第5期)

　　“阿牛”是加拿大球场设计师尼尔·哈沃斯(Neil Haworth)的昵称。最近，40好几的阿牛讨了个白俄罗斯媳妇玛莎(Marsa)。他们把婚礼安排在了中国云南丽江神秘的玉龙雪山脚下。

　　中信朝向总经理陈朝行是阿牛多年的合作伙伴。在丽江帮阿牛张罗婚礼的这几天，有句话一直挂在他嘴边：“英语我只会说一句，‘Marry too early！(结婚太早)’。”

　　陈朝行恰巧与我同机飞往丽江。从1997年起，他就跟阿牛合作在国内建球场。谈到阿牛讨了个年轻貌美的“洋老婆”，陈总一脸激动甚至嫉妒的样子：“作为朋友，我们在2000年的时候就打算给阿牛介绍个中国女朋友，但人作不如天成。他在海南的40岁生日聚会上遇到玛莎，那天晚上两人就不见了。然后，一发不可发拾。”

　　海南的那一夜，阿牛和玛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玉龙雪山球会第一次见到阿牛，我就提出要采访，但阿牛说，招待朋友忙了一天实在太累。我也不忍相扰，就把采访改到了第二天婚礼前的一小时。

　　你和玛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2001年的一天，那天是我的生日。

　　Mr.陈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突然不见了，是和玛莎在一起吗？

　　不是，我和几个朋友出去玩去了。

　　你是怎样追到玛莎的？

　　(笑而不答)……

　　这是一次多少有点让人失望的采访，最感兴趣的问题没找到答案，连寻找答案的线索都没找到。我只能暂时忘记自己的记者身份，把自己当成阿牛的客人融入他婚礼的幸福之中。

　　婚礼前夜，激情已经点燃

　　婚礼前夜，喜庆的分子在丽江稀薄而清新的空气中飘洒。婚礼定在周六举行，但周五晚上阿牛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要让亲友与他分享娶亲的幸福。就这样，一大群老外在丽江古城的樱花酒吧相聚。在这条不长的酒吧街上，老外成群本不是怪事，但当阿牛与玛莎禁不住在吧台前热烈拥吻，闪光灯疯狂放电时，樱花吧的门栏被围过来的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飘散在酒吧里的爵士乐突然换成了激情四射的“Because I Love You”。狭窄的过道顷刻变成舞池，几个腆着大肚腩的老外不自觉地扭起屁股。热吻仍在继续，强烈的节奏让酒吧的楼板随之震动。

　　激情是可以传染的，当激情配备了爱情的发动机，它的传染力能穿透一切。来丽江旅游的人多是成双成对，面对如此奔涌的激情，他们无法抗拒。夜越来越深，但谁也没有倦意。

　　当阿牛放开怀中的玛莎，才发现酒吧里的过道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虽没有共同的语言，但此刻语言是多余的。“从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朋友来为我和玛莎祝福！感谢丽江，感谢美丽的玉龙雪山，感谢中国的朋友！”阿牛说。

　　举行婚礼的地点是玉龙雪山高尔夫俱乐部。婚礼开始前，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会所的露台欣赏不远处云雾缭绕的雪山。我走上前去与他们聊了起来，惊喜地发现他们原来是阿牛的叔叔和婶婶。

　　“尼尔小的时候，暑假时常到我家里玩，每天都吵着让我带他去钓鱼。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迷上了高尔夫球……”说到这里，老爷子忍不住开怀大笑，婶婶接过话茬说，“有一天，他跑到楼上的天台上练球，结果把我们的车窗全打碎了！”

　　原以为是个打听阿牛和玛莎的浪漫故事的好机会，但我不得不再次失望，“我们是在两个星期前才知道尼尔要结婚的！”老爷子说，阿牛从小就是个腼腆的男孩，在女孩面前会语无伦次，有时甚至会脸红。但是，总算有点意外的收获，“1921年，我和阿牛的爷爷是一起从乌克兰移民到加拿大的。”

　　博鳌之夜：四双美腿的诱惑

　　二胡、吉它和纳西手鼓奏着异域风味的“婚礼进行曲”，玛莎轻挽父亲的胳膊，缓缓走出玉龙雪山高尔夫俱乐部的会所。露台上，阿牛本就“高原红”的脸在雪山映衬下几乎接近阳光的颜色。眼前披着洁白婚纱的曼妙姑娘，仍像三年前一样令让他痴狂。

　　2001年4月10日是阿牛40岁生日。朋友们在海南博鳌一家酒店为阿牛举行了一个小型聚会。中午，阿牛才和同事摩格一起从深圳的一个球场工地赶到博鳌。“我和尼尔在前台登记时，四双雪白、美丽的腿突然从游泳池里冒了出来，尼尔呆了，魂不守宿地走过去，差点掉进池子里。”婚礼当天的晚宴上，摩格兴奋勃勃地给大家讲起了阿牛和玛莎当年的故事。

　　阿牛终于还是被摩格拖进了电梯。整个下午，他都失魂落魄，偏巧又有朋友开玩笑，说他都40了，怎么还讨不到老婆。生日晚宴后，服务生告诉摩格，楼下有一场特殊的表演。尽管阿牛说没有心情，但还是被好奇的摩格和陈朝行等人拖下楼去。

　　走出电梯，阿牛再次呆住了。四双美腿重现在游泳池的水面上，聚光灯下，它们上下翻飞，四位东欧姑娘的水上芭蕾表演博得阵阵掌声。“玛莎的美丽、成熟、优雅和在队伍中的领袖气质深深吸引了我。”四位美女，为什么单挑玛莎？这是阿牛的解释。

　　心里选定了，但表白的时机还未成熟。以“作朋友”为名，阿牛和摩格把四位姑娘请到附近的一家酒吧。聊天、唱歌、游戏……“不知不觉就早上6点，天亮了。我们一起打车回酒店，半路上，玛莎突然要司机停车。”摩格喝了口酒，接着讲道，“玛莎拖着尼尔下车，要他一起慢跑，但发现尼尔已经睡着了。”“这就是年龄造成的差距。”席间一位朋友突如其来插了一句，逗得满场大笑。

　　阿牛终究没有陪玛莎晨跑，但两个星期后，他就带着玛莎来到了玉龙雪山。那时，玉龙雪山球场的设计工作刚刚开始。此后一年里，阿牛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两次玉龙雪山。“不算这次婚礼，玛莎就跟我一起来过这里五次。”阿牛对这片雪山的感情不言而喻，“我们都非常热爱玉龙雪山，所以决定把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放在这里。”

　　摩格关于阿牛和玛莎的故事刚讲完，阿牛的叔叔举着香槟站了起来。“听完尼尔和玛莎的故事，看到他们幸福地走到一起，我要说，‘男人的生命，可以从40岁开始！’”

　　离开丽江时，阿牛告诉我，婚后他和玛莎将在上海定居。婚礼上，阿牛和玛莎按照俄罗斯民族的婚俗，同时摔碎了一对酒杯，象征“岁岁平安”。阿牛还告诉我，将来他们不仅要教孩子说英语、俄语，还要教他说中国话。

　　阿牛何许人

　　1961年，尼尔·哈沃斯出生在加拿大蒙特利尔；1986年，他在Guelph大学拿到景观建筑学学位；1990年，尼尔与著名球场设计师Robin Nelson创办了Nelson & Haworth高尔夫设计公司。至今，该公司在全球设计的50余家球场遍布北美、欧洲、澳洲和亚洲，其中仅在中国的就超过15家。改建深圳高尔夫球会是尼尔在中国最成功的设计之一，玉龙雪山高尔夫球场堪称一个奇迹：球道全长8415码，均在海拔3000公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