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柯洁会成为新一代的聂马么？

　　作者：蓝烈

　　12月7日下午3点18分，2015三星车险杯世界围棋大师赛决赛在上海九江路的上海大酒店举行了记者见面会。围绕着等级分话题，时越柯洁一一回答问题。这两位中国围棋的新锐高手，会成为新一代“聂马”一样的对手么？

　　接下来，轮到时越和柯洁。有一个尴尬的事实是，今年10月时越和柯洁虽然中国棋院等级分排名头把交椅的位子发生交替，但是两人间实际没有发生过真正的交集，也没有形成真正的对手意识。或者，中国棋坛尚未出现过真正双雄时代，除了聂马、马刘之间的隔空喊话，中国每一代“第一人”的对手，都是长在韩国。如曹薰铉对之于聂卫平，李昌镐对之于马晓、常昊，李世石对之于古力。相比韩国棋坛是长期保持双雄时代，如“曹徐时代”、“曹李时代”、“二李时代”、“金朴时代”。

　　掷给柯洁和时越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认为谁是最强的棋手？这是限定了标准答案的提问，对于两位决赛者，除了对方是最强棋手，还能是谁呢？时越首先回答这个问题，并引出了关键词“等级分”：我保持十几个月第一的等级分被柯洁超越了。我是希望重返等级分第一，希望柯洁不要松懈。柯洁回答：世界最强的棋手目前肯定是时越。我的实力既不是世界第一，也不是国内第一。这个等级分第一我保持一年就满意了。

　　“等级分”，忽然成为了“被偷走的奶酪”。即时越和柯洁间没有棋局的“私人恩怨”（美剧《大西洋帝国》里有一句著名台词：没有私人恩怨，那还叫什么人生？），而且两人间从没有形成过对手意识。时越和柯洁唯一在决赛相碰是今年4月的第15届理光杯决赛，柯洁胜。但是倡棋杯、名人战、天元战等国内重大棋战，时越和柯洁不仅素无巅峰的交集，也无建树，两人都是国际大赛过关斩将，建功立勋。2013年时越和柯洁在三星杯十六强战遭遇，时越胜，这一败绩给柯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年，时越和柯洁终于在三星杯决赛发生对撞。

去年11三星杯半决赛时的时越。脸色涨红，频频湿毛巾擦脸

　　时越在去年三星杯八强赛淘汰李世石后，状态忽然低迷，不到一个月遭遇五连败，三星杯番棋被金志锡零封。在三星杯番棋期间，时越出现类似李昌镐的“血热现象”，频频用湿毛巾擦涨红的脸。其实时越的糟糕状态延续到了今年，直到9月29日围甲第十五轮被柯洁激活（时越胜）。柯洁是给时越留下“红包”后，没过几天就搬走了等级分第一的头把交椅。

　　提给时越和柯洁的第二个问题，决赛的对手是同胞，压力会不会相对小？时越回答这个问题：“和外国棋手相比，压力是会小一些，相应的动力也会小一些。但这次不一样，柯洁刚刚把等级分第一名夺走，所以我动力也不小。”

　　时越是再次提出了“等级分”这一关键词。柯洁反击：“时哥在意等级分第一名，其实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等级分第一并不意味着实力上的第一。”时越再次回应：“我完全同意柯洁的说法，我对等级分第一也不在意的，但总要给自己一些动力和说法。实力还是最重要的。等级分第一只是向外人的证明，但只有实力是对自己的证明，希望我们两人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主持人李哲勇添油加醋：可不可以这么说，像等级分第一人，拥有时并不太珍惜，一旦失去就变得珍惜了？时越回答：“之前在第一名位置保持了十几个月，但失去了就觉得有了意义，也是给自己的一种激励吧。”

新任第一人柯洁

　　围绕着“等级分”，时越和柯洁间先是对流尴尬的冷空气，接着渐积火意，“对手意识”开始形成。韩国《中央日报》观战记者提给时月柯洁一个问题，你们认为中韩争霸的时代，韩国哪位棋手会成为李昌镐常昊，李世石古力这种时代性的对手？时越是不太理解这个提问，因为这种对手关系是需要得到公认的，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而柯洁是一语道破这一问题的实质：“时越言外之意是，韩国目前没有值得一提的对手。而我同龄中，好像确实也没有对手。”不过柯洁做“好人”，说韩国新锐中，李东勋、申旻埈、申真谞赢过他。

　　言谈间，韩国的朴廷桓和金志锡悄悄被无视。韩国强势的时代，中国棋手把“青春”全部投入到中韩对抗上，前仆后继冲击李昌镐、李世石们，其中李昌镐就管住了中国整整三代棋手。等到韩国“赵云”老去，“蜀中无大将”，中国棋手的矛头只有指向“自己人”。时越和柯洁“华山论剑”。六年前，2009年的第14届三星杯孔杰邱峻会师决赛，但那时属于是李世石和古力的年代。

　　记者会上韩国《京乡新闻》提问：你们认为韩国最强的棋手是谁？而你们最喜欢的棋手是谁？时越回答：最难缠是朴廷桓，最喜欢是李世石。柯洁回答：最喜欢的也是李世石九段，因为和他交手更能激发出自己的潜能来，所以也很喜欢和他对决。

　　即时越和柯洁都认为，“最值得”喜欢的棋手是李世石。只有一个强手不再具威胁时，你才会“喜欢”上。也就是，俱往矣，李世石。

　　记者会期间，某记者引爆了梦百合杯后广泛引起中韩棋坛争议的，柯洁认为梦百合决赛李世石只有“5%胜率”的问题。柯洁回答说：“我澄清一下，之前在梦百合杯，因为李世石老师先跟媒体说他胜率占五成。我当时有点想不明白，刚刚在三星杯被我2比0零封，他为何还有这样的自信，肯定是想在气势上压倒我，所以我就想回敬他一下，就说自己有95%胜算，其实只是信心上的表示，实际上还是五五开的。”

　　韩国《京乡新闻》则提问LG杯八强赛对姜东润，为什么猜先猜对后选择黑棋？其实“LG杯猜子”问题在韩国引起的争议，比想象还要大。韩国媒体甚至比较柯洁和时越猜先的视频，仔细分析“猜黑”的原因。虽然当晚柯洁表态他不知道“猜对”可以选择黑白的规则，但韩媒分析是经过32强战、16强战还不知道LG杯规则是不可能。而最有可能是：LG杯开赛时间太早，柯洁可能惺忪着来到赛场，可能忘掉了可以选择黑白。今年LG杯姜东润连克柯洁、时越进入决赛与朴永训会师，成为了韩国棋坛的营销。

　　记者会上柯洁回答这个问题：实当时我不知道可以选择黑白，后来在晚上吃烤肉时才被告知可以选择的，不过其实贴6目半拿黑拿白差不多，还是实力的问题。如果实力不够，就算执白也还是会输的。

　　（联众 蓝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