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天坛公园东侧的中国棋院是一幢并不怎么起眼的灰色楼房。2011年元旦刚过,这里已然一片暖意融融的景象,走廊里的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字画,转角处有几盆绿色植物。采访那天,正逢一场国际象棋青少年组的比赛。偌大的棋室里,10来岁大的孩子们正两两相对,逐一厮杀;偶尔会听见棋子撞击棋盘发出的清脆声响。
对于16岁的“新科棋后”侯逸凡来说,这一切是她过去7年来最熟悉的场景。
9岁那一年,受中国国际象棋队总教练叶江川的邀请,在山东学棋的侯逸凡第一次来到这里,参加一场青少年国际象棋比赛。此后,她成为国家队年龄最小的棋手。
5岁开始学棋,在过去11年国象生涯中,“最小”是伴随侯逸凡最多的字眼之一。11岁,她成为参加成年国象赛事世界年龄最小的棋手;13岁那一年,她囊括最小成年组全国冠军、最小成年组世界冠军(编注:团体比赛)以及世界最年轻女子国际特级大师;14岁成为世界女子棋手中最年轻的男子特级大师、女子国际象棋世锦赛最年轻的亚军,世界排名也随之上升为第三。
2010年末,在土耳其举行的2010年女子国际象棋世界锦标赛上,16岁的侯逸凡继谢军、诸宸、许昱华之后,成为中国第四个国际象棋世界冠军,也是世界上最年轻的国象棋后。这个胜利让侯逸凡成为2010年末中国体坛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如果(让我选择)一张面孔代表正在崛起的中国,我想,那将不会来自于某位政要人物或网络大亨,而是一位温和文静的小姑娘:侯逸凡——在这位16岁的新科世界棋后身上,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在经济和政治上,未来的中国将在各个领域成为世界第一。”1月8日,美国记者纪思道(Nicholas D. Kristof)在《纽约时报》专栏中以“前途无量”来评价侯逸凡。
看过文章后,比尔·盖茨在自己的微博上特别提到了这位未曾谋面的中国小姑娘。
邻家女孩
“老师您好!”11点刚过,侯逸凡准时出现在我们约好的采访地点——中国棋院的一间会议室。
被《纽约时报》称为“新中国脸”的侯逸凡像极了一个邻家女孩。明黄色的羽绒大衣配着蓝色米老鼠牛仔裤,头戴紫色帽子以及小花围巾,短发、大眼,脸颊上留有很多青春痘的痕迹。
过去几周是侯逸凡成为职业棋手后最受关注的一段时光,小姑娘已经不记得见过多少记者,她一直坚持礼貌地称呼所有人“哥哥,姐姐,老师”。对于采访,她的经纪人告诉她“有什么就老老实实说什么”。
夺冠回来,向来不怎么打扮的她难得化了妆,穿着白色纱裙去中央电视台领了“CCTV年度体坛风云人物之最佳非奥运项目运动员”奖。在刚刚结束的一次探亲之旅中,她受到了兴化当地政府如同英雄凯旋般的接待。
这一切对于侯逸凡来说多少有些始料不及。“我自己感觉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她告诉记者。事实上,世锦赛上成为新科棋后并没有让她从父母那里获得任何额外赞美,“这也是很正常的,我不是那种喜欢很多表扬的人。”
除了不习惯过多表扬,侯逸凡还不清楚“最年轻的世界棋后”意味着什么,“被比尔·盖茨赞扬是件好事,不过在队里肯定不会有任何特殊待遇,教练下的任务也是正常地递加,将来的主要任务还是好好下棋……”对她来说,夺取世界冠军的道路只是乖乖完成被布置的每一项练习。
棋盘之外,她与其他同年龄段的女孩别无两样,最爱“快男”魏晨,崇拜“飞人”刘翔和主持人曾子墨,最近还迷上了街舞以及跆拳道。爱读书的她刚看完《希拉里传》,“她应该是那种政治方面特别强大,特别特别不容易的女人。”
最年轻的棋后
去年12月,2010年女子国际象棋世锦赛在土耳其的安踏基亚举行。这不是侯逸凡第一次参加世锦赛,两年前在俄罗斯,14岁的侯逸凡在决赛中不敌俄罗斯选手科斯坚纽克,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世锦赛亚军”。那也是侯逸凡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棋后离我如此之近,她就坐在我的对面。”
而这一届的世锦赛中,前两轮侯逸凡赢得轻松,接下去的比赛却颇为艰辛。决赛时与师姐阮露斐的缠斗,则被侯逸凡形容为“波折很大”。
和以往一样,陪伴侯逸凡出战土耳其的母亲王茜选择决赛时留在宾馆房间里看电视直播。“不想去赛场让她有压力。”因为怕上厕所错过女儿的比赛,王茜甚至不敢多喝水。直到比赛结束,看不懂裁判手势的王茜从教练叶江川的脸上看到笑容,她才确信是自己的女儿赢了。
“我们的女儿是最棒的!”留在国内的爸爸侯雪健上网观看了女儿比赛全过程,并第一时间发了三条内容一致的祝贺短信。
“作为家长,她赢了这么重要的比赛当然高兴,但也谈不上很激动。”母亲王茜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过多袒露情感。
相比之下,中国国际象棋队总教练叶江川的评价直接得多,“下棋的孩子我见多了,有些觉得不错,但眼前一亮的还真不多。对于下国象的人来说,对棋的感觉是有天赋的。”对这个曾一手调教出谢军、诸宸、许昱华等几代棋后的王牌教练而言,侯逸凡戴上棋后桂冠是一件早晚会发生的事情。
2010年夏天,在海南与棋王卡尔波夫一战,侯逸凡五和一负输了,但却从老棋王身上学到不少。
在国象界,同级别的男棋手水平普遍高于女棋手。“下棋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的数学计算,相较于女棋手,男棋手的战略思维更深刻,更注重大局,这是性别造成的差异。” 叶江川坦言。所以在国象界,好的女棋手经常和一流男棋手对抗来磨砺棋艺,比如最传奇的女棋手小波尔加更是多年来只参加男子赛事。现年51岁的叶江川也是从与四届世锦赛棋后谢军对弈开始他的教练生涯。
和卡尔波夫对弈的最后一天,侯逸凡特地约老棋王聊天,“他认为我对残局的把握不是很好,对局势的判断也需要提高。”而这两点正是卡尔波夫所擅长的。在每盘比赛结束后,两人都要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复盘,卡尔波夫给了她许多建议。“此外,他还推荐了许多国象类的书籍,有一些是理论的,也有一些是学习国象历史的,这都有助于我下棋时运用更好的策略。”
“侯逸凡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棋手,特别是在战术方面非常聪明,我肯定她会成为下一个世界冠军。”5个月后,卡尔波夫的预言成真。
国象圈的“小神童”
侯逸凡的母亲王茜至今还没能适应女儿突然爆红的事实。几周前,夫妇俩带着刚夺冠的女儿回老家江苏兴化,还未走出火车站,便被簇拥而来的人群吓了一大跳。“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真是一派喜庆的场面。”一同前往的记者曾如此描述当时的情景。作为第一个“江苏籍”国际象棋世界冠军,侯逸凡这次回乡参加了当地政府的庆功晚会,接受了一系列奖励,还特别拜访了父亲曾经工作过的检察院,感谢大家的支持。此外,她还被安排前往学校做报告,与当地的小棋手切磋棋艺……
自从出了侯逸凡,国际象棋已然成了兴化当地“拥有广泛群众基础”的一个体育项目。据当地媒体报道,2009年兴化市被中国国际象棋协会授予“国际象棋之乡”的称号。这一切,与1999年王茜领着才5岁半的侯逸凡,踏入兴化当地颇有名气的王宪老师开办的国际象棋班的情景截然不同。
侯家是兴化当地的普通人家,夫妻俩一个在检察院工作,一个是医院的护士,完全不懂国际象棋。他们也没想过女儿将来会以国象为职业,更不知道在距离兴化3个小时车程的宜兴,有一户姓丁的人家,为了支持12岁的儿子丁俊晖一天练斯诺克8小时,不得不卖掉房子。
“与小晖相比,侯逸凡成名的道路要走得容易些,也没有那么多压力。”有人这样评论。
侯逸凡小的时候,有大孩子教她玩跳棋,没多久她就将其他孩子杀得片甲不留。于是,王茜抱着好玩的心理,送女儿去学国际象棋,“当时想得特别简单,觉得这东西对锻炼和开发小孩子的思维有帮助。”
侯逸凡7岁时,被称为“国象界神奇教头”的童渊铭的老父亲看中,并将其推荐给儿子。同年,为了带小逸凡前往山东,拜师童渊铭,王茜决定停薪留职。对这个当年颇具风险的决定,母亲王茜的解释是:“逸凡比别人读书早,7岁已经3年级,我们想停一段时间让她学棋,即使将来不行,回头再去念书也并不耽误。”
很快,侯逸凡就赢得了几乎所有的比赛。两年后,9岁的侯逸凡被中国国际象棋队总教练叶江川相中。“当时我在山东参加一个活动,主办方邀请我与许多小棋手进行车轮战。我发现这个女孩子棋下得不错,每一招都往要害走。后来通过了解,知道她已经是少年组的世界冠军,而且还是以小打大。”
叶江川当即决定将侯逸凡调往国家队集训,为的是能让她在国象队的练习室耳濡目染,早日成才。国际象棋手的成才期一般是10年,所以越小学得越好。
“很乖巧,很精明,很用功。”国象女子队主教练余少腾如此形容爱徒,“侯逸凡的领悟力特别强,一点就通,所以花费的时间就比别人少,带这种天资好的学生我们也比较轻松。”进入国家队之后,侯逸凡基本上没有固定的时间学习文化课程,按照训练日程,棋手每周一至周五上下午都有练习。
侯逸凡是国象圈有名的“小神童”,但王茜并不喜欢女儿被称呼为“神童”,“小侯成功得早,这一点很幸运,但她其实与其他小孩没什么不同。”
采访中,这个并不能言善道的星妈甚至不愿用“聪明”来形容女儿,只是含蓄地说,“小侯在很小的时候也赢过奥数比赛小奖。”
相比于精湛的棋艺,更令国象队教头们惊喜的是侯逸凡年纪虽小,却是队里稳定性最好的选手,“在国象队,以前谢军是比较稳定的,诸宸和许昱华都有波动,小侯则是难得的稳定。”一部分的原因是侯逸凡对于比赛的输赢并不看重,“我不是那种特别在意输赢结果的人,相比于结果,我更看重过程。”侯逸凡表示。
这种坦然面对输赢的心态同样得到了四届世锦赛棋后谢军的赞赏,“小姑娘在棋盘边上表现出超出实际年龄的成熟与冷静,看她下棋非常放心。”
中国国象队唯一签有经纪约的队员
“输了不怎么批评,赢了也不怎么表扬”是侯氏夫妇对女儿成长抱有的一种基本态度,“我们家从不大肆表扬,最多只讲最近不错。”王茜说。在侯家,照顾和管教女儿的责任多数落在常年陪伴女儿的母亲王茜身上,“她爸爸是完全不管的。”
幸运的是,这并不是一个难以管教的孩子,“偶尔也会调皮一下,但多数时候都很乖。”王茜回忆说,她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打过女儿。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女儿有时候太沉迷于看书而耽误了学棋,“不过现在长大了就好了。”
近年来,随着侯逸凡的名气不断攀升,王茜也愈加忙碌。海外不少国象比赛采取邀请制,寄到国家队邀请侯逸凡参赛的请柬逐年递增。为了照顾女儿起居,王茜多数时候都会要求陪同前往。她记得比赛最繁忙时,前一天半夜刚刚从一个国家回来,隔天一早又要登上前往另一个国家的飞机。
1月底,一年一度的直布罗陀国际象棋锦标赛在西班牙境内的直布罗陀半岛举行,原定参赛的侯逸凡,在临行前的最后时刻退出了比赛。对王茜而言,这不是什么坏事,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过春节。
侯逸凡本人很喜欢目前的状况。“可以一边比赛,一边周游世界。一般比较轻松的比赛还可以顺便旅游观光。”
在国家队教练叶江川的安排下,侯逸凡13岁时签约了经纪公司,她也是整个中国国象队唯一签有经纪约的队员。“我们签她,看重的是她这么年轻,又有那么好的成绩。”与侯逸凡签约的众辉体育,是目前国内顶尖体育经纪公司,旗下运动员包括姚明、丁俊晖、张琳、林丹等。
相比那些早已拥有不凡身价的师兄师姐们,侯逸凡至今还与父母蜗居在距离棋院不远的一处租来的两室一厅里,“北京的房价还不是我们现在能承受的。”王茜坦言,侯逸凡在世锦赛上的胜利并没有为这个家庭的基本生活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国际象棋目前在中国还远谈不上是主流运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大量普及和宣传的工作。”侯逸凡的经纪团队评价说。
2010年夏天,在多方的努力之下,侯逸凡在海南三亚迎战棋王卡尔波夫,这算得上是中国国象界难得一见的商业赛。
侯逸凡在世锦赛中夺冠之后,大量媒体开始对这个史上最年轻的棋后感兴趣,“这是好事,小侯未来的路还长得很呢。”
中国四代棋后
美国记者纪思道在自己的专栏里津津乐道地描述了他在采访侯逸凡时发生的趣事——略通国象的纪思道在采访接近尾声时,向侯逸凡提出对弈一局的要求,小侯欣然同意。对于纪思道来说,输棋是正常的,只是他没有料到会输得如此惨烈,“在21步以后,侯已经将我逼入绝境。一旁观战的教练建议,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下位置继续——侯逸凡要来接过那个我看起来绝无翻盘可能的局面。教练的神情告诉我,她还是会赢。”
在这位曾两次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的著名记者眼中,16岁的侯逸凡是传统中国体育体制——注重教育和对人力资本的巨大投资的又一次巨大胜利。“在中国,大约有1%的人会下国际象棋,这从来就不是一个国象强国。但自从1991年以来,中国已经产生了4位世界棋后。”
谢军——永远的棋后
1991年,在经历了汉城奥运会的惨痛失意和北京亚运会的辉煌后,中国体育走入了一个尴尬的徘徊期。一方面,电视报纸上的报道让人有一种中国已经步入体育盛世的错觉;另一方面,相比于美国以及苏联那样的体育强国,中国体育的统治力仅仅局限于跳水、乒乓球以及体操等个别项目。
正在这个时候,21岁的中国姑娘谢军出现了。
1991年10月30日,谢军在菲律宾马尼拉将统治女子国象已经13个年头的世界冠军齐布尔达尼泽拉下马来。这是谢军第一次登上“棋后”宝座,也是国际象棋史上东方女子第一次获得“棋后”桂冠。
人们后来总结,谢军的胜利得益于中国特有的集训方式。从1989年开始,中国国象队制订了女单和女团、男单和男团冲击世界冠军“四步走”的方案,决定首先以提高女棋手的成绩作为突破口,并决定邀请男棋手与女棋手对弈来帮助提高成绩。
51岁的中国国象队总教练叶江川曾是全国有名的棋手。上世纪80年代末,为了尽早帮助女队提高成绩,叶江川在自己仍有机会向男子世界冠军发起冲击时,选择改当谢军的专职教练。
1991年,谢军在马尼拉夺冠,这也是师徒二人首次获得如此巨大的胜利。之后,谢军又先后在1993年、1999年以及2000年成功卫冕,成为四届棋后。有人评论谢军,说她是女棋手中难得的稳中求胜、攻守兼备的全面型棋手。
如果没有谢军在近20年前拿到的国象世界冠军的影响,那么中国的国际象棋水平可能不会提高得这么快。自从谢军成为世界棋后,中国大小校园骤然掀起了一股持续时间颇长的国际象棋热。
最近几年,随着中国女子国象后继有人,谢军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她从2002年开始被任命为北京棋院院长,由此完成了从运动员、教练员至体育官员的角色转换。
诸宸——美女棋后
在任何一个国际象棋赛事的现场,美女诸宸的亮相绝对会是一道风景。这个出生于浙江温州的女子长相甜美,明亮的大眼在注视棋盘时常常会闪现出睿智和宁静,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则略显羞涩。
诸宸不仅是个美女,也是个棋坛才女。她7岁开始学棋,12岁夺得世锦赛该年龄女子组冠军,之后将几乎所有年龄段女子国象冠军都囊入怀中。
2001年,是诸宸棋坛封后的年度。那年,25岁的她在俄罗斯,与同样拥有“棋坛美女”称号的本土选手科斯坚纽克大战8局,最终艰难胜出,成为国象史上的第九位棋后。
这个世界冠军让诸宸等得很辛苦。自12岁那年获得第一个世界冠军,同样被奉为“天才”的她在人生的各个阶段都冲着桂冠而去。尤其是在1994年,18岁的她又获得了世界青年女子锦标赛冠军,成年组冠军也即世界棋后自然成了人们对她最理所当然的期待。
然而从18岁到25岁,诸宸等待了7年才问鼎世界“棋后”。“现在想想,少年得志,自我感觉太好,并不是件好事。”她后来如此评价。
与许多棋手相对内向的性格不同,诸宸兴趣广泛,为人开朗,乐于交友。在最低谷时,她通过一次次与棋手、队友、教练、朋友及清华师长的交流后,写下了“退一步海阔天空”7个大字。
除了事业上的成功,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有诸宸的爱情。她与卡塔尔棋手穆罕默德·阿尔·墨迪亚奇相识于1994年初的马来西亚国际大赛,6年后结婚,现育有两个女儿。
许昱华——准妈妈棋后
许昱华与早几年封后的诸宸同是浙江人,都生于1976年,在两人人生的各个阶段都可以看到彼此的影子。1988年,12岁的诸宸和许昱华早已是省里远近闻名的对手,那一年她俩在温州下对抗赛,胜者可以去参加世界儿童国际象棋比赛,这场对抗赛虽然下和了,但最终去的却是诸宸。之后,诸宸获得了儿童组世界冠军。
与“少年天才”诸宸不同,许昱华属于大器晚成型选手。她6岁学棋,13岁进入国家队集训,比诸宸晚了一年。
许昱华的棋坛人生第一次突破是在24岁。那一年,她先是在世界杯上以一己之力扭转中国队劣势,获得冠军;当年11月,又在土耳其与队友捧回奥赛团体冠军奖杯。在2001年的世锦赛上,许昱华获得第三名。
2006年,30岁的许昱华迎来人生中最重大的转折。那一年,她成为世界棋后。同年,她还成为一个母亲。
当时,许昱华本想代表中国女队打完都灵奥赛后再怀孕生子,但不期而至的小宝宝将她做妈妈的时间提前了。于是,2006年3月,人们在女子世界锦标赛上看到最神奇的一幕:身怀六甲的准妈妈选手许昱华神奇地相继淘汰了六名棋手,勇夺冠军。就连见多识广的老棋后谢军对此番景象都啧啧称奇。
许昱华也是中国国象历史上第三个“棋后”,她还是目前世界上唯一获得奥赛、世界杯和世锦赛三项冠军的棋手。
侯逸凡——最年轻的棋后
2010年夺得“最年轻棋后”的封号后,侯逸凡受关注的程度不亚于20年前谢军第一次封后。
在16岁的侯逸凡身上,我们不难发觉前辈们的影子。她走的是一条与诸宸类似的“天才”之路,每年都上一个台阶,是同级别年龄组中的冠军,她甚至还拥有多次以小打大获胜的经验。
这是个极其幸运的孩子,5岁开始学棋,16岁封后,侯逸凡的天赋早早就被发现,如今已是国家队总教练叶江川钦定的“国家队接班人”。事实上,要不是在两年前遭遇状态奇佳的科斯坚纽克,小姑娘有机会成为年纪更小的棋后。
侯逸凡最崇拜的棋手是美国人鲍比·费舍尔。上世纪七十年代,才华横溢的一代棋王费舍尔在由欧洲人统治的国际象棋界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侯逸凡喜欢他,是因为“他下棋真的非常非常漂亮,为人也极好”。
在女子国际象棋界,“少女天才”犹如夜晚天空的繁星,不过当中最闪耀的那颗曾经属于小波尔加。1976年出生的匈牙利女棋手波尔加,为了学棋从没去过一天课堂,却通晓5国语言。她自1988年以来一直稳坐女子国际象棋世界第一的交椅,却从不与女棋手下棋。如今的她即便是在男子国象比赛中依然成绩斐然。
侯逸凡会是下一个小波尔加吗?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