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 王媛
这是一个80后、90后唱主角的时代,围棋圈也不例外。
如果你认为这些围棋新生代们都是“闷葫芦”,那你就错了,他们有着同龄人“个性独特、消费超前”的共同特性。买最新潮的国际名牌是他们的时尚范儿,虽然有时候买完会心疼;为享受自由,一起买单身SOHO公寓,虽然买完后悔为什么当时不买个大房子;K歌K最狠的《怒放》,虽然有时候发泄得有点过。
70后代表常昊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当了父亲,而这些围棋新生代们却说现在是他们事业的上升期,虽然向往爱情,但还是以事业为重。他们个性十足,但都暗自下苦功,从而挑起了中国围棋的大梁。
他们个性十足,前卫时尚
19岁零三个月的90后小将陈耀烨最近战胜古力夺得了“天元”杯围棋大赛的冠军,在常昊等70后棋手逐渐势微后,围棋新生代开始挑起了中国围棋大梁,与前辈不同的是,他们个性十足,前卫时尚。
■古力浑身都是名牌
喜欢武侠人物萧峰的古力,如今就是中国围棋界80后、90后的带头大哥。
“帅?还行吧。”面对《青年周末》记者的赞扬,古力傻笑两声。超过1.80米的个头,丹凤眼,轮廓鲜明的脸庞,古力算得上围棋界的帅哥。
“有很多人觉得围棋选手都很闷,这话没错,我在围棋界是另类,我的身体里有活跃的细胞,让我特安静都不行。我就是坐不住,每天都要过得很充实。”这是古力对自己的评价,他性格如此开朗,是记者事先没有想到的。
棋盘旁的古力安静暗藏杀气,走下棋台的古力热情而直爽,在很多人眼中他是个“时尚先锋”。
“古力太时尚了!浑身都是名牌!”一个与古力相熟的朋友告诉记者。
Baberry外套、路易•威登包、浪琴表、古奇墨镜都是古力的装备。“我买衣服不太看牌子,都是和朋友出去逛时,看到好看的,喜欢的就买。”古力告诉记者他的时尚顾问是老同学。有一次他心情不好去逛街,买了一双皮鞋, 3000多元,当时他一点都不觉得贵,等平静下来会有点后悔。
古力的衣着观缘于一个短信“投诉”。“大约是2003年,一个记者告诉我,有爱好者给他发短信投诉我的衣着,说太没品位啦!从FANS投诉后,我的衣着观念发生了变化。以前一年只买一两件衣服,但后来觉得该花的地方也得花。”作为80后的代表,古力不甘在穿着上落伍。
“这些80后棋手比老一辈棋手讲究多了。”一位围棋记者说,“像老聂(聂卫平),他对自己的发型就特别不重视,每次都感觉很邋遢。像罗洗河,穿运动装就去参加国际比赛了。结果到了第二年,组委会特别出了规定,禁止穿运动服参加比赛,完全是因为他才这么制定的。罗洗河自己还想不通,说人家韩国不是把围棋当成运动项目吗,连运动服都不让穿太不合理了!”
古力这位棋坛新贵并没有摆架子的心态,他在天坛东门附近买了个小户型,适合单身住。朋友们问他为什么不买大点的房子,他说:“工薪阶层嘛,不要太奢。”早早地搬出宿舍独自生活,社会影响渐渐超过集体训练体制的影响。
■陈耀烨13岁时就和聂卫平“抬杠”
4月17日,第23届天元赛尘埃落定后的第二天,陈耀烨和棋院官员、媒体记者一道游览了同里古镇。
他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在大部队中相当不起眼。也许是夺冠后太兴奋,陈耀烨笑着说:“昨天凌晨3点才睡着。”
陈耀烨由于长得像申军谊,而且外表冷酷,被人笑称为“钻山豹”。如果有机会走近他,你就会发现那个在棋盘前看着有些冷酷的少年,其实和同龄人没有太大区别:他平时爱好不多,听音乐算一个。每次出行陈耀烨总是MP3不离身,虽然里面大都是些老歌;经常跟好友嬉闹,捏捏彭荃的“大脸”是训练之余最好的消遣;喜欢打电脑游戏,而且是非常经典的《暗黑破坏神2》。
正是这样一个大男孩,他的头顶上却有着“世界上最年轻的九段”、“中国最年轻的天元”等诸多光环。但看上去沉默寡言的陈耀烨却敢在自己13岁的时候跟聂卫平“抬杠”。
这是很多圈内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2003年围甲联赛上聂卫平轻松战胜陈耀烨后,局后复盘时聂卫平照例是“指点江山”,作为后辈往往是洗耳恭听,但陈耀烨却与聂卫平小声地“交流”,表示自己走棋是有想法的,惹得聂卫平不快,起身一句“你牛!你牛!”拂袖离去,陈耀烨则泪流满面地默默复完这盘棋后才离开。当时中国棋院的许多前辈就看好这个孩子:不在意别人的评价,有真正职业棋手的风范。
■刘星要开一个酒吧
中国围棋队的刘星是个“美男”。
“狠”是刘星生活中的一个符号,K歌K最狠的《怒放》。“‘狠’,并非刚愎、乖戾,而是一种态度”,这是刘星对“狠”的注解。
与人们印象中的职业棋手不同,刘星只把生活的50%给了围棋。他崇尚生活品质,喜欢黑白色的衣服,他希望有一天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棋手交友圈中,古力、刘世振等是刘星的好友,他们崇尚自由,一起买的单身SOHO公寓房子,也一起后悔为什么当时没买个大房子。
“很可能30岁我会开一家酒吧”,至于在哪儿开,什么风格的,他还没想好。开酒吧并不是为了赚钱,刘星只想拥有一个和朋友聚会的地方。
“开了酒吧还是可以下棋,不过那时候是真正的快乐围棋,就像现在的聂老一样”。这些想法都是60后、70后的棋手想都不敢想的。
他们场下偷练,执着事业
这些围棋新生代虽然外表时尚、思想前卫,但骨子里对围棋事业都很执着。
有说棋如人生,棋盘就是战场,下棋的人就是指挥官,每个棋子都是兵,一盘棋就是一个战场,指挥官就想着如何最大程度扩张自己的地盘。这些新生代已经成为了中国围棋棋坛的指挥官。
古力说他曾在报纸上看到过一篇文章,把他跟超女、姚明、刘翔类比,说他一场比赛奖金好几亿韩元。“韩元不值钱,但也是几百万人民币呀,似乎我们都是一夜暴富的典型。有些人只看到塔尖的风光,不知道其中艰辛。”古力说。
一位圈内人告诉记者,在围棋界,只有5%的人能从业余转职业,职业选手里只有5%的人能成为一流选手,而要成为能出成绩的棋手,那又只有5%的比例。
总有人拿古力跟常昊比,古力说:“常昊在我这个年纪就结婚了,现在女儿都上学了。我跟他想法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处在事业上升时期,还是先下好棋再说。”
就在前年古力的父亲患病不幸亡故,古力足足沉寂了半年。半年后,他逐渐变得成熟。他的行棋在原有的血性之外,更增添了韧性,并获得了多项比赛的冠军,一跃成为中国围棋的领军人物。
棋手一般一场比赛要坐8小时。这还不算多,现在国际比赛长的,双方加起来要10个半小时。在日本,正常情况要下两天。下职业棋是很累的事情,比赛结束后很多人甚至连棋盘都不想碰。而平时沉默寡言的陈耀烨却酷爱下棋,很少挑剔对手,没比赛时就在国家队训练室找人练,回到家又上网继续开战。
“国家队里有两个人永远都是在上午9点半我到棋院之前就已经坐在那里了,陈耀烨就是其中一个。”国家队总教练俞斌曾这样评价陈耀烨。而国家队领队华学明则告诉记者,每到春节需要找棋手保管对局室钥匙的时候,陈耀烨总是她的首选,因为他每天总会去棋院转转,不管是下棋还是做其他事。
正是这帮个性迥异的80后、90后棋手们,他们的执着挑起了现今中国围棋的大梁和中国围棋的厚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