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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象棋“怪人”之方长勤:为办书馆甩卖宋代棋子(2)

http://sports.sina.com.cn  2008年10月12日10:58  劳动午报

  方长勤的收藏分两个部分,一个是书,一个是棋。

  方长勤自幼好读书,喜欢上棋之后,就读棋书,前面提到的《中华象棋谱》是他收藏的第一本棋书,此后,他就开始了棋书的收藏,新华书店、旧书摊成为他每周必去的地方,棋书、棋刊、棋报,经过半个世纪,他已20余万册(份),京城棋书收藏,可比肩者除刘国斌外,再无第三家!数年前,笔者打算写一篇京城名宿张德魁的稿子,想用张德魁的照片,有一次与中国象棋协会副秘书长王廷文唠叨此事,王说:“找方长勤去,他有!”许多时日后,遇方说此事,方说家里书摞书,找起来太难,笔者以为推脱之辞,便不再提。及至后来走进方长勤位于柳荫街的家——一座老北京上世纪六十年代建造的简易楼房,门开处,映入眼帘的全是书!面儿上的不算,箱子里塞得满满的,柜子里塞得满满的,床底下也塞得满满的!书都躺着,又没有书单名录,一本一本地翻找,虽 无大海捞针之难,但也决不似手到擒来之易。前几天,方长勤给我找了一本内有张德魁、那健庭、万起有等人珍贵照片的《橘中新趣》,《橘中新趣》出版于“民国十九年三月”,线装,纸已发黄发脆,线已崩断, 方长勤说:“这本书是臧如意臧老送我的,他说,你是张(德魁)先生的学生,留个念想儿吧!”果然,笔者在书中发现这样的钢笔字迹:“臧如意同志留念,北京刘国斌敬赠,78.3.12.”。 原来,这本书是著名棋书收藏家刘国斌送给象棋大师臧如意的,如今辗转到了方长勤手中,方长勤的收藏能量由此可见一斑。

  方长勤收藏的另一部分是棋,说得确切一些,是棋子,古代棋子。

  方长勤的棋子收藏始于1985年。那时侯,月坛是京城“古钱儿”买卖的一个中心,而古棋子和“古钱儿”是不分家的。方长勤经常光顾月坛地摊,一枚、数枚、整副的,只要看上,他就买。日久天长,他的家底渐渐厚实,学识渐渐丰富。他告诉笔者,原来有一种说法,说“士”是女人,这种说法的根据源自一枚宋代棋子:这棋子一面写着“士”,一面是一个古代“仕女”的图象。方长勤用自己收藏的一枚“黑漆古”(黑漆古是古董行对家存青铜器表面一层黑亮似漆腐蚀层的称谓,这腐蚀层致密光滑泛蜡光,对青铜器有很好的保护作用)棋子对“士是仕女说”提出质疑和否定:这枚宋代青铜棋子“士”乌黑漆亮,一面是“士”字,一面是一位古代文官的清晰的全身图象:这文官足登长靴,身披宽袖大长官袍,头戴官帽——官帽有俩翅儿、俩飘带,完全是男性文官形象。为什么有人说“士”是女人?这枚“士”和那枚“士”有何关联?方长勤反复琢磨,反复用放大镜看,最后终于发现其中的奥秘:这“黑漆古”如果用手长期摩挲,帽翅儿、飘带必被磨去边沿,于是就像女人飘逸的长发——与“士是女人说”的那枚“士”字一般无二了!之后,他又利用自己的其它藏品多次研究,越来越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一来人轻言微,二来不事张扬,方长勤的“士是男人说”至今只被自己“坚信着”,喧嚣熙攘的棋界无人理会,甚至无人知晓。

  方长勤的压箱之宝是一副出自南宋宫廷的象棋棋子,说起它,里面还有一点小故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搞了三四年收藏之后,方长勤有了点儿名气,京城一些搞收藏的人知道他专收棋子。1989年初冬,某天,天色晦暗,铅云低垂,欲雨欲雪。方长勤像以往周日一样,在月坛地摊徜徉,期望撞见新奇,捡个小漏儿。转了一个多小时,一无所获,准备离开时,在摊群的尽头,一位须发全白的老者从马扎儿上站起来,冲方长勤说:“知道你是收棋子的,我有一套不一般的,宋徽宗的,有意思要吗?”方长勤知道这老者是南方人,是这里的常摊儿,就说想要,先看看东西。老者说东西太珍贵,不敢带在身上。双方就约了看东西的时间、地点。那天,老者只带了一枚棋子。那时,方长勤已经入了道儿,凭借积累,一眼就看出那棋子不比寻常,就决心买。但他还是平静地与老者论棋子,谈价钱。老者说这是自家祖传的东西,南宋宫廷里的物件,是宫娥们的玩物,上面的字是宋徽宗赵佶亲书的“瘦金书”……要不是遇到难事,是绝不出手的。几经砍价,双方最后以8万元的价格说定了这笔交易,约好十天内交钱交货。方长勤马不停蹄地“奔驰”了8天:从亲戚处、同事处借了一部分,加上自己60万字的《象棋中级教程》所得1万1千元稿酬和一些积蓄,还差一些,于是卖了祖传的一副陈云诰中堂,凑了7万2千元,他想用这个价儿成交,他跟老者说努出血了,就筹了这些钱。不料老者态度坚决,说差一分钱也不卖!方长勤求之心切,无奈之下,把自家的镇宅之宝——清末杨岘的“四主挑”和一副民国名人画搭给老者,成交了这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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