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1日星期一采访老纳和海勒

    今天在弗尔克的精心安排之下，我面对面地做了两位
德国足球界人士的专访，一位是中国足球的老朋友克劳斯
-施拉普纳；另一位可能会是中国足球未来的朋友、法兰
克福俱乐部主席海勒。

    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施拉普纳向我介绍了由他和
他的家人牵线搭桥将杨晨、周宁引进至德国足坛的详细经
历。施大爷仍然保持了他对中国足球一如既往的关心甚至
可以说是“忠心”。他将杨、周二人的赴德定位于“促进
中国足球基本的改革与建设，改善中国足球接轨的实际工
作。”

    施拉普纳在谈话中反复强调了这一工作的重要与深远
的意义；强调了自己与其家人为此在精力与财力方面的付
出。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施拉普纳将大杨、宁子两人
在整个赛季各个阶段的状态都用图表曲线的方式记录下来，
让旁人一目了然。他说：“杨晨、周宁通过自身的努力取
得了不小的进步，但他们的状态起伏不定。如果他们想向
更高水平的球员看齐，就必须在未来的赛季中将自己的能
力稳定、持续地发挥出来……”

    施拉普纳显然对两件事不甚满意：一是在杨晨日渐火
爆之后，在德的一些中国人与德国经纪人纷纷找到杨晨，
希望“接手”杨晨未来在德踢球的事务；二是国内某些报
刊指责“倒卖中国球员，牟取个人经济利益。”对于前者，
施拉普纳以“当初杨晨在德国足坛无人知晓时他们在做什
么回击”；对于后者，“施大爷”说：“理解需要时间，
误解终会消除。”

    施拉普纳就未来与中国足球的继续合作也有了新的设
想，他说：“杨晨、周宁是24岁来到德国训练。比赛，2
7岁时可能会达到各自的运动高峰，然后可以持续3～4年；
如果今后能把一些16～18岁的中国年轻有潜力的球员提早
引入，他们可能会在22岁之前便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准，
这样就可以保持8～10年的时间……”

    下午2点，在法兰克福机场附近的喜来登大酒店，法
兰克福俱乐部主席海勒认真地接受我的访问。由于法兰克
福如愿保级，海尔这两天要有许多的见面与会谈，但当听
说我是来自中国北京的记者时，专门腾出了时间。海尔对
我说：“最早我看中国队比赛是去年亚运会时，当时感觉
中国球员踢得相当不错。”

    对于杨晨本赛季的表现，海尔评价说，俱乐部对此非
常满意，如果杨晨能在法兰克福以保持住这样良好的发展
势头，“他将成为又一个‘车范根’。”

    我试着问海尔有关法兰克福与北京国安之间就杨晨转
会签属正式合同过程出现的问题时，海尔强调说：“草签
的协议中法兰克福6月12日去北京访问的计划不是取消而
是推迟了，这不应当成为双方签属正式合同的障碍……”

    但海尔主动说出的一句话让我明显感到法兰克福俱乐
部对最终顺利与国安签属杨晨转会合同“缺少足够的信心。
”他说：“不论如何，我们（法兰克福）都不准备用法律
的方式去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

    海勒坚定地表示：出于对古老中国与著名城市北京的
尊敬，法兰克福今后会进一步谋求与北京在足球以及其他
领域的多方合作。

    下午从法兰克福回来，我帮着麦克搬了家。麦克的新
家在曼海姆，离周宁的家只有1公里左右。来到这里之后，
麦克一直在帮助我，我也该帮他做点什么了。

    晚上，我把白天买的一大堆报刊拿出来，让麦克给我
翻译有关足球的重点消息。《踢球者》杂志给杨晨在上周
六对凯泽斯劳腾队比赛的表现打了2分（在德国此项评分
为6分制，1分为最好）。在法兰克福队11名主力队员当中，
只有15号施奈德得了1.5分的最高分，杨晨与守门员尼格
洛夫、前卫索斯盖特等4人得分并列全队第2。而一周之前
客场对沙尔克04队，大杨得了5分是全队的最低分。

    晚上，宁子与弗尔克开始就下赛季在曼海姆队继续效
力的有关事情交换意见。由于麦克的新家尚没装电话，也
没能和大杨联系上。

    6月1日星期二准备行装返航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一大早我就“敦促”麦克
给他9岁的儿子打个电话，祝贺一下孩子的节日。

    明天就要启程回国了。来的时候，拎的大箱子里三分
之二都是帮周宁带的东西。宁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早就对我说：“走之前我一定去陪你购物，决不能让你拎
着空箱子回去。”

    宁子这两天可能因为“瞎吃”，肠胃有些吃紧，今天
晚上曼海姆队还要去巴登与对手进行本年度曼海姆地区足
协杯的决赛。但他中午执意要陪本森和我逛街。他说：“
我跟主教练说了，我身体不太灵，晚上的比赛可能就不会
让我上了。”

    我们在曼海姆最有名的商业区——“步行街”一通“
瞎逛乱买”。我一向不会买东西，一是不知什么东西该买，
二是不知什么价钱划算。还好，宁子在这方面多少已经是
个“专家”了。

    宁子说，我已经和大杨商量好了，等6月中旬我们回
国之前，一定到这“狂购”，主要是买点好衣服。“我们
要以最好的形象重新在北京亮相”，宁子的口气有点像“
地主还乡”。

    下午3点多，宁子奔赴曼海姆俱乐部准备随队去打比
赛。因为要收拾东西，我决定不去看他比赛了，只是开玩
笑地对他说：“再进两球怎么样？”

    比赛地点距曼海姆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傍晚6点钟
开球，我琢磨着10点之前宁子怎么着也该回来。但直到1
1点半了，还不见人影。我对本森说：“不会是球迷又打
起来了吧？”正说着，宁子背着大包，咧着大嘴推门而入。

    “怎么样？”麦克、本森和我几乎同时问他。宁子没
急着回答，而是先坐在沙发上把鞋一脱，笑着说：“真让
你们说着了，3∶1我们赢了，哥们儿独进两球！”

    接着，宁子便开始了“幸福的回忆”：“开始我没上
、可20多分钟我们就被人家打了一个，当时我正和替补聊
天呢！主教练马上叫我去做准备活动。还没怎么活动开，
就上去了。正好我们罚前场边路任意球。球起来后对方后
卫争顶到禁区外，我上去就一脚，正抽一大上角！扳成1
∶1。

    “说真的，场上我真没什么劲。不过下半场我们队一
个哥们被红牌罚下去了——10打11，不拼不行了！90分钟
打成一平，接着打加时。我先是右边一脚传中，队友攻进
一球；后来，对方全部压上，我们守门员得球抛给我，球
刚过中线，我拾眼一看对方守门员正从禁区外慢慢地往回
退，我一脚吊射，球进了！有40多米，嘿！”“你这是最
后的疯狂啊！”本森评价道。

    “可惜啊，”宁子若有所思，“这个赛季结束了，如
果再踢个十场八场的，哥们儿兴许还能再进十个八个的…
…”

    之后，我跟着宁子又出去和他曼海姆队的队友一同聊
天庆祝了一番。

    午夜2点，躺床上，回想着这两星期的德国之行，真
是感受良多。在这两周，法兰克福、曼海姆共打了5场比
赛，4胜1平；曼海姆升入乙级、法兰克福成功保级；宁子
进了4个球，大杨也攻入保级最关键的一个球……欣慰与
惊喜一直伴随着我们左右。……

    感谢北京的读者朋友能耐心地读完我冗长锁碎的日记。
我也不知道这次我从德国发回的报道是否会让您满意。但
我还是完成了我当初给读者的承诺——我竭尽了我最大的
努力。

    必须说明的是：我的这次德国之行还有许多许多的感
觉和感受没有整理、书写出来，但我都把它们记在了心中
……

    明天，我就往家走。国安、宽利都怎么样了？国奥的
比赛一场也没看着，倒底状况如何？这礼拜国安对谁，在
哪踢？

    唉！我有太多的课程要去补习了。

    但，我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