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陆逸(微博)报道 约翰·特里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国家队的生涯。就在本周一英足总对他种族歧视案的独立听证会开始前，切尔西(微博)队长“抢先一步”于前一天宣布告别三狮军团。在9年服役，拿到78顶鸭舌帽之后，世界足坛首屈一指的硬汉从国家队挂靴。

　　英格兰国家队虽然近十几年在洲际比赛中都沦为笑柄，特里却是少数的以竞技水平和精神力量赢得掌声的球员。球迷记得他在乌克兰那脚门线边缘的救险，也记得他站在门将面前威武不可挡，但纠缠近一年的种族歧视案，无情横亘在特里和英格兰国家队面前，变成了难以修复的裂痕。就像特里的队友阿什利·科尔在今年7月作为支持特里的证人出庭时说的那样，“我们本来就不该坐在这里。”当非足球层面的因素成为影响足球竞技的关键因素时，多数人只能在疑惑的同时，报一声遗憾叹息。

　　听证会开始，国家队再见

　　本周一早晨8点，今年7月为特里成功辩护的皇家律师乔治·卡特·史蒂芬森赶到温布利等待他的客户。针对切尔西队长的英足总独立听证会将在这天进行，安顿·费迪南德(微博)也将出席，给出自己的证词。这是两人在不久前的联赛之后第一次“兵戎相见”。那场在莲花球场进行的比赛费迪南德拒绝和特里握手，也无视了阿什利·科尔。

　　周一的听证会进行了6个小时，周二，5小时。和7月份的庭审不同，在这个阶段进行的独立调查影响到了特里作为职业球员的习惯日程安排。本周二切尔西在联赛杯上和狼队厮杀，按照迪马特奥的原计划，特里将作为首发中后卫亮相。但在温布利的听证会要进行多久？他的精神状态是否能保证他踢高强度的正赛？都是疑问。助理教练纽顿说：“我们考虑到了所有的可能，也为此做了不同的准备。”

　　当天下午1点，特里离开温布利路上给俱乐部打了电话，“比赛没问题。”——这时候的蓝军队长甚至迫不及待想要上场，在球场上而非温布利的会议室证明自己。他驱车直接赶到俱乐部的球队酒店，当天晚上他作为后防中坚帮助球队6比0血洗狼队。

　　听证会继续进行，特里和国家队也渐行渐远。由一名皇家律师为首的四人独立听证小组周一开始就特里的种族歧视案进行调查。而就在上周日下午切尔西队长打电话给霍奇森，告诉这位一直对他持支持态度的主帅退出国家队的决定。霍奇森“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决定”，英足总最初拒绝评论。

　　英足总坚持自己的态度

　　从时机上看，纪律调查听证会的开始无疑在特里退役中扮演关键角色。在蓝军队长个人声明中这样解释：“我在英足总的纪律调查前宣布这个决定是因为，我认为民事法庭已经宣布我无罪，而英足总依然起诉我，这让我在国家队的位置无法延续。”

　　今年7月特里在威斯敏斯特地区法院得到无罪宣判。当时特里没有否认自己对安顿·费迪南德使用了“黑傻X”的词语，但强调他只是重复费迪南德说的话。经过四天的庭审，没有足够证据证明特里有意用种族歧视的语言侮辱费迪南德，根据英美法系“无罪推断”的前提，法官这样宣判，“有这种可能性——特里说这句话的本意不是侮辱，而只是重复对他说的话。在这些前提下，疑虑犹存，法院能给出的唯一证词是无罪。”

　　离开威斯敏斯特地区法院的特里带着释怀的笑容，当时他认为一切厄运已经过去。国家队主帅霍奇森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表态“特里获得了自由”，同时再次宣布他会是下一届国家队的主力球员。然而英足总不这么看，他们声明表示将以足总纪律调查的方式来重新审理特里、安顿·费迪南德案。民法最后的判决，是否应该成为英足总遵循的依据？从7月庭审结束到9月底听证会调查开始，这中间的漫长两个月一直在进行着法律辩论，结论是——英足总将坚持己见对特里进行调查。

　　让特里十分不满的是，在英足总法规第6.8款中明确表示：“民事或者刑事法院给出的证据和结论，应当被视为事件的正确解释。”因此当威斯敏斯特地区法院宣判特里无罪时，英足总应该将其视为盖棺定论的说法。然而英足总依然以对苏亚雷斯进行起诉调查的方式，重新受审特里案，而且和“无罪推断”不同，英足总认定有罪是衡量“多种可能性之间的平衡”。也就是即使所有证词依然无法证明特里的确用“黑傻x”侮辱费迪南德，平衡几个方面的可能，蓝军队长最终依然可能获罪。苏亚雷斯当时用“语言差异”为自己辩护，甚至有语言专家的证词，最终依然逃脱不了9场禁赛的重罚。在2011年英足总进行了473次纪律调查，认定有罪率达到了99.5%。两个月的法律辩论之后听证会依然进行，突破了特里的底线。

　　可能的四场禁赛让他寒心

　　据报道，如果独立听证团认定特里有罪，他将获得4场的禁赛和罚款的处罚。上赛季被重罚的苏亚雷斯得到9场禁赛，是因为乌拉圭前锋“反复用了‘小黑鬼’这个词语”。四场禁赛处罚还会计入本土杯赛，因此处罚并不算过于严厉。

　　但从2003年开始为国家队效力、2006年(距今已6年)从贝克汉姆手中结果队长袖标的特里，坚持认为英足总对他的态度，让他寒心。他是“国家英雄”贝克汉姆之后三狮军团诞生的最忠诚的队长，尽管因性丑闻一度被褫夺队长袖标，一旦国家队召唤他还是义无反顾。在英格兰国家队历史上，他戴队长袖标次数和阿兰·希勒相同，都是34场。在他们之前只有四个任期更长的老队长，分别是比利·赖特、博比·摩尔、布莱恩·罗布森和贝克汉姆。

　　历任主帅对特里的信任，足以说明特里在足球层面的影响力。麦克拉伦将队长袖标第一次交给了蓝军领袖，卡佩罗因袒护特里丢了帅位，而霍奇森为了用特里，甚至“出于足球原因”放弃了里奥·费迪南德。霍帅在今年7月曾经说过，即使英足总认定特里有罪并对他处以禁赛处罚，他依然会是国家队中后卫的首选。他对危险的嗅觉、抢位拦截和后防线的领袖力量，让因年岁影响下滑的速度看起来微乎其微。

　　然而，特里亲手结束了这一切。英足总和主帅之间为了特里的争夺可以告一段落，国家队也将寻觅下一个后防线的核心。旧的一个时代结束，新的一个在不确定甚至不安的气氛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