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健强

　　“黑的夜里总在想那些美好的过往，时间改变岁月的脸，改变不了我的倔强，放荡不羁的青春啊，留在记忆中的模样，逝水流年的歌声中，还有谁伴我闯荡。”

　　——叶世荣《荣光》

　　A组最后一轮，总有人要告别。2004年欧洲杯时，有两支最充满个性的球队。总被人嘲笑机械、呆板却精密如机器的希腊队化个人于无形，从最极端的角度诠释了足球这种团队运动；而一直奔跑的波西米亚人，内德维德、波博斯基、巴罗什、扬·科勒像古代的骑士，各自自由奔跑，互相之间又带着奇妙的联系，直杀对方的阵营。

　　那一代仅存的荣光里，希腊还剩下33岁的卡楚拉尼斯、35岁的卡拉贡内斯、38岁的查尔基亚斯；捷克这里还有巴罗什、罗西基，还有当年精彩绝艳的切赫。

　　希腊迎来告别歌声

　　在希腊人的眼里，雷哈格尔是神。因为他组合起来的不是球队，而是把11个人组合成了一部精密的机器。2004年的希腊队是足球史上最罕见、最让令人讨厌而又不得不让人叹服的球队。在用最为冰冷的方式书写战绩的童话时，那种严密的防守、极为精确抓住一闪即逝战机的能力，或许在未来足坛已经不可能再重现——包括希腊队自己。

　　2008年欧洲杯，全败出局；2010年世界杯小组淘汰。雷哈格尔也知道奇迹不可能再复制，于是在2010年8月，他离开了希腊。

　　现在的希腊，依然带着当初的模样。2010年8月，桑托斯顶替雷哈格尔接手希腊队，在其执教的前17场比赛中，希腊队保持不败，这也是希腊队史上最长不败纪录，其中有10场胜利和7场平局。直到11月15日友谊赛主场1比3负于罗马尼亚，希腊队的不败金身才告破。希腊队在预选赛阶段共打入14球，其中11名球员取得进球，这其中还包括了年仅19岁的帕帕多普洛斯。但出现在波兰的这支希腊队的防守只有当年的依稀模样，主力后卫的受伤，让这台精密的机器早已出现了故障，两场比赛丢了3球。

　　或许对于希腊来说，更严重的问题不在场内。这一次是希腊球迷到场最少的一届，至少有上万名希腊球迷因为囊中羞涩，最终放弃前往波兰助阵。本届欧洲杯的前两场小组赛，为希腊队加油的球迷不过数千名。希腊队在波兰弗罗茨瓦夫市政体育场对阵捷克队时，看台几乎都被捷克球迷占据，这让仿佛置身客场的希腊队异常艰难。

　　而最后一场对阵风头正盛的俄罗斯，希腊队的告别似乎几乎已经成为定局。

　　最好的捷克已远去

　　对于捷克人来说，这届欧锦赛至今最大的成就或许是以2比1击败希腊，报了2004年半决赛负于对手的仇。但切赫那个低级失误，却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届欧洲杯切赫已经丢了5个球了，最后一轮对阵东道主，捷克并不乐观。

　　如今的捷克队文艺有余铁质不足，爱弹吉他的罗西基、擅吹单簧管的佩克哈特和鼓手切赫可以组成一支优秀的乐队。从另一个角度折射出，现在的捷克已经后继无人了，除了切赫，捷克已经没有在顶级俱乐部效力的球员。

　　捷克的根本问题在于人才培养后劲不足。1993年捷克斯洛伐克解体之后，捷克继承了原来的国旗，也继承了捷克斯洛伐克强大的足球基础。独立后第一次参加世界大赛便夺得亚军，正得益于此。欧洲杯亚军随后又激励和坚定了捷克人培养孩子踢球的热情，捷克在2000、2002年的欧青赛上连夺亚军和冠军，就是这种热情的间接产物。

　　捷克人至今仍未找到可替代扬·科勒、波博斯基、乌伊法卢西的人，更遑论新一代出现如内德维德般有重量的超级明星。2004年进入欧洲杯4强之后，捷克在2006年世界杯和2008年欧洲杯先后止步小组赛，2010年世界杯更无缘决赛圈，黄金一代退去之后，这支球队的下行线无比刺眼。

　　对阵东道主，不管赢还是输，这一支捷克队身上的荣光已经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