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泄了气的足球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签名，过往的行人可以自由地在旁边写上自己的观点或签名——在华沙街头，记者看到了这一场景。

　　和乌克兰一样，即使是需要欧洲杯带动经济和旅游，波兰人对欧洲杯也并不是皆大欢喜。据一家波兰调查网站最新的调查结果显示，超过半数波兰民众对欧洲杯说“涅”(波兰语里“不”的意思)。在受访者当中，高达57%的人表示足球与他们无关，有40%的受访者称对足球“毫无兴趣”。

　　记者在这只泄了气的足球旁边站了5分钟，就有两个人在足球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人看到记者胸前佩戴的采访证件，一下子来了精神，主动问记者“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反对吗”？然后这名叫伯尼克的 “眼镜男”费力地用英语解释原因，大意说波兰花费了太多的钱用来盖体育场和修大楼，这些钱本来应该用于民生，但是因为欧洲杯的面子工程，百姓都为此做出了牺牲。这对人均月收入仅有400欧元的波兰来说负担过于沉重。而且， 4个新建球场完全是 “形象工程”，远远超出波兰国内比赛的需要，欧洲杯后很可能沦为摆设。

　　其实这些深层次的思考对于老百姓来说距离尚远，老百姓受到最为实在的影响则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各国球迷聚集带来的不安因素，这在波兰与俄罗斯比赛之前的球迷群殴中已有体现。即使在记者们下榻的远离市区的酒店，也会在比赛日后的凌晨一两点钟听到熏醉的球迷嗷嗷地喊着口号，或者躺倒在谁家楼下，清晨把出门的主人吓一跳。乌克兰的女权组织反对欧洲杯带来的色情交易暴增，她们甚至来到波兰国家体育场外赤裸上身抵制欧洲杯。波兰方面甚至向球迷区免费派发15万只避孕套，派发的避孕套和宣传单上印有波兰语、乌克兰语、俄语、英语、德语和西班牙语警示标识，虽然这算是正面引导，但也引发了波兰女性的不满。

　　当然，这只是一群人的表述，而对于那些认可欧洲杯的人来说，这依然是个节日。而无论正面还是反面的声音，都来自每个人的真实表达，有了这种表达，能让人看到更真实的东道主。 □姚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