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格自传》
第四章 靴室 金雷 译
像我这样的队员会对罗尼有所回应,新来的那些从没把他当回事。我了解这家球会的历史,了解罗尼在利物浦(微博)迈向欧洲顶峰的过程中扮演的角色。我知道罗尼·莫兰是谁,他取得过哪些成就。我乐意听从他的建议,每周他来基地时都这样。足球圈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如果我坐在板凳上,有时会仔细观察罗尼的反应。1996-1997赛季首轮,我们做客米德尔斯堡,被拉瓦内利上演帽子戏法。米堡球迷疯狂庆祝,有几个还朝我们这边跑来。
第三次失球后,罗尼抓起一瓶运动饮料,这时,看台上一名米堡女球迷朝着我们的替补席张牙舞爪,好像米堡拿到了杯赛冠军。罗尼把瓶子朝她扔过去,水洒了她一脸。我不得不忍住笑声,不然有人会以为我是为利物浦丢球高兴。
无论利物浦是赢还是输,罗尼都不会激动,带着智慧,而不是别人眼里那个一惊一乍的教练。他通常是替补席上最冷静的那个。
很多新来的年轻球员都把罗尼当做是可以开玩笑的老家伙,就连预备队教练萨米·李也控制不了这种状况。
比起当时,我现在更敬重萨米·李,因为预备队教练是这个俱乐部最难做的职位。你的工作不是挑选阵容或者安排阵型,而是听候一队主帅调遣。如果一名队员从一队回来并受了伤,你得按照一队主帅的要求让他在最后三十分钟上场,没得到一队主帅批准前你不能让队员休养或者出场。你对球队的影响微乎其微,但如果输了球,挨骂的是你。这个职位根本没法做下去。
看到球队情况不稳,萨米很是担忧,他全身心投入到教练工作中,但得不到大多数队员的支持。最后,萨米不得不自己上场,尽管他早不是当年的那个萨米。我们0比6输给诺丁汉森林的比赛,萨米中途上场,结果,第一脚就丢了球,对方抓住机会扩大比分。“至少,他现在不能跟我们干一仗了。”这是场下队员的反应。
伊文斯执教的最后一个赛季,利物浦差点从预备队的联赛降级,这是我们最差的成绩。最后的比赛,我们击败了埃弗顿才完成保级。《回声报》摄影记者让我们全队拍张照,萨米认为这是嘲弄,“你是在说笑吧?”
有一些当时的队员称球队纪律松懈的说法是夸张了,我只能说,他们根本没有做过比较。像巴恩斯这样的功勋也为球队的现状困惑,利物浦的管理比起欧洲大陆的俱乐部落后了很多。1996年夏天我们受邀参加阿姆斯特丹的邀请赛,才发现我们与对手之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我们的热身训练就是对着墙壁踢球,阿贾克斯(微博)和AC米兰(微博)则进行着丰富的训练项目。和阿贾克斯的比赛踢到了点球,我问巴恩斯他是否准备去罚一个,“不。”他摇着头回答,“我们真是耻辱。”
那时,即使17岁的我面对一队教练也不害怕。利弗莫尔是伊文斯的助教,我们根本没拿他当教练。五对五的对抗中,他丢了一个球,于是我像对待其他队友一样朝他嚷嚷,“道格,真是个好球!”他气得发抖离开了。因为敢对教练如此放肆,我被记了一次大过。
对此我没多想,以为就是利弗莫尔给我指出了底线。第二天我走进训练基地,利弗莫尔、莫兰和伊文斯突然把我拉到一边,“昨天你通过了一项重要的测试。”利弗莫尔对我说,“你对待比赛的态度和平时一样,这证明了你的品质。”
在场上,我一直敢于说话,年轻时就是这样。对利弗莫尔的发泄没有影响我接下来的训练,只要有必要,我就会嚷嚷。也许其他人早就缩回去了。罗伊(伊文斯)和道格(利弗莫尔)显然对这类情况很有经验,知道该如何评判队员的反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