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的冬天,苏格拉底在北英格兰维特利公园球场亮相。他签了短期合同,为低级别球队加福斯效力一个月。自从1989年挂靴以来,他从未间断足球活动,体形甚好。不过,为了照顾其烟瘾,需要老板给予特别许可。
7年后的冬天,苏格拉底去世。他在两届世界杯身着的窄小贴身球裤,至今仍是我最喜欢的款型。好似伊布套上了佐拉的短裤,肌肉线条被勾勒得无比清晰。1986年后,这款式不流行,不生产了,代之以NBA式的大短裤,而今又慢慢恢复到适中。
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个苏格拉底,中国人的苏格拉底属于50、60、70后。年轻球迷会问:我们为何对苏格拉底情有独钟?为何将他的巴西称之为“无冕之王”?
在他的时代,中国人再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从一水蓝色、黑色外套走向缤纷,从纯粹的集体意识到个体的苏醒,从枯燥的样板戏投身到多样的业余生活。人们追求丰富的生活,甚至不在意报纸上围棋和足球用一个对联式标题,底下并列两篇文章,“苏格拉底”对的是“武宫正树”。
那时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多少全球电视直播;那时像苏格拉底这样的球员,一生中为全世界表演也仅有2-3次世界杯大赛。这不像梅西和C·罗,一年德比五回。那时也没有维季奇,俱乐部主教练生气了就宣布从国家队退役。想当年,一场博卡对河床的比赛,硬是每个周末都来一次,重播了大半年。大家都知道谁在那里要摔倒,要过人,要传球,要射门,要吵架、争执,怒目圆睁,最后搞成0比0。这已经不是一场球赛,而是一出新的样板戏。因此当苏格拉底来的时候,你不惜放下考试,逃班,躲家务、躲领导,不择手段。这是苏格拉底啊。1986年哈雷彗星出现了一次,世界杯举办了一次,1989年他来了中国一次;下一次哈雷彗星会来,苏格拉底不会了。
但下次我们都同在另外一个世界了,60年和80年在时光的长河里没有分别。我们痛惜苏格拉底,那个天才但不太走运的人;也像叹息自己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暂且,忍耐一下没有他的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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