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徐丹雷报道 上周六前的一周内,范佩西的心情在地狱和天堂内走了一遭。一周前,他随阿森纳(微博)遭受俱乐部历史上百年之耻,2比8败于曼联(微博)。仅仅一周后,他却用一个大四喜帮荷兰队取得国家队历史上百年难遇的大胜。
在老特拉福德罚丢点球的范佩西,某方面因成为球队惨败罪魁而脚步沉重,而在埃因霍温,身穿橙袍的罗宾却像肋生双翅的精灵,面容和脚步一样轻快,并最终把当场比赛用球抢到自己手中当做纪念品。短短七天内,范佩西参加的两场比赛总进球达到21粒!如此高低起伏,一个球员职业经历的曲折莫过于此。
七天内,从地狱到天堂
上周六荷兰坐镇埃因霍温,迎战2012欧洲杯小组赛对手圣马力诺。凭借实力的巨大优异,橙衣军全场狂灌对手11球,创国家队百年队史上最大胜绩。本场连进四球的范佩西无疑成为当天橙色皇冠上最耀眼的钻石。
范佩西上半场首开纪录,下半场再中三元。“我对纪录不太了解,但这确实是你可以引以为傲的一场胜利。”赛后,罗宾理所当然成为摄像机和聚光灯追逐的焦点。手中抱着当场比赛用球的他高兴地接受访问,和一周前的一脸晦气形成鲜明对比,“不记得我在一场成年比赛中赢过对手11比0,这样的比分或许在我打青年队时有过吧。”随后接受荷兰《电讯报》访问时,范佩西的思绪逐渐从大胜喜悦中明晰:“按我回忆,我上一场进四个还是在费耶诺德时,当时我们和前进鹰队踢了场训练赛,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美好记忆即便尘封,一旦重提,滋味也美若天堂。但现眼的耻辱即使有意规避,也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大胜圣马力诺前6天,范佩西经历职业生涯最惨重的一次挫败。在老特拉福德,本季刚戴上枪手队长袖标的荷兰人随球队一起沉沦,掉进枪手125年历史上最低谷。面对曼联屡屡挥起的屠刀,核心流失且阵容严重不整的阿森纳毫无招架之力,最终被对手狂进8球。枪手上半场1球落后时,范佩西得到一个给全队打针鸡血的机会,但面对青涩的德赫亚,以往点球势大力沉且十罚九中的他,偏偏踢出一个力量角度俱差的低平球,被对手一扑入出。
点球射失后,范佩西跪在草皮上郁闷地大吼。他本想以个人表现带领全队,奈何却阴沟翻船,这种沉重和无奈一直在他随后比赛中挥之不去。下半场他门前补射扳回1分,但对摇摇欲坠的球队来说为时已晚。
输球之后回到伦敦,范佩西简单收拾包袱后就向国家队报到,接着,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两位数入球大胜。一周内如此颠簸起伏,范佩西实难预料。在埃因霍温面对媒体重提2比8时,罗宾一度飞扬的神采瞬间暗淡下来,“(比较之下)真的有点怪异,足球世界真是高低起伏!”
在国家队,他无须引援
范佩西短时间内在国家队和俱乐部境遇两重天,是因为他刚好遇上了两支球队的波峰和波谷。
荷兰队近景甚佳。8月下旬借西班牙友谊赛连败,橙军国际排名跃升第一,上周之胜继续稳固其世界第一排位。赢圣马力诺是球队欧洲杯预选赛7连胜,目前他们在只剩3场小组赛时领先第二名瑞典、匈牙利6分,小组出线十拿九稳。相比之下,阿森纳近况惨淡,法布雷加斯和纳斯里等主力接连转会,球队引援姗姗来迟。这种颓势从上季末开始绵延整个夏季,直接导致新赛季初被曼联大败。
上周六看到橙军第三个进球时,“白头翁”主帅范马尔韦克就露出舒心的笑容,“所有球员都乐于为荷兰效力,你可以看到球员们享受比赛,甚至享受训练。荷兰之强大在于不管什么球员组队,我们的踢法都不变,这是荷兰足球之美。”“白头翁”对自家球队的推崇,范佩西从温格那里听过近似版本。毕竟教授信奉和推行荷兰全攻全守足球不是一天两天。但这种团队足球的美妙配合和高昂士气,罗宾在伦敦却暌违已久。
两周前做客亚平宁逆转乌迪内斯后,范佩西就敦促阿森纳要及早引援:“转会对阿森纳至关重要,我们失去法布雷斯加和纳斯里,这让球队非常被动,因为他们都是伟大的球员。”但俱乐部引援动作赶不上比赛日程,导致做客打曼联前罗宾的心态已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老板会安排11人上场,组成最强的阵容……”随后,枪手“最强11人”被曼联蹂躏的后果已尽人皆知。
目前只有在国家队中,范佩西才能感受到足球的乐趣。对圣马力诺开场仅7分钟,他门前6码处接范博梅尔长传后垫射成功。经对手一阵负隅顽抗和自己一系列试脚,半场后他的进球源源不绝:第65分钟,他门前接应横传轻松叩关,2分钟后中路补射完成帽子戏法;79分钟,球队攻势从左路延续到中路,范佩西从后赶至挥脚一扫,大四喜!荷兰阵中攻击火力凶猛,斯内德、库伊特、亨特拉尔都是能征善战之辈,且都和范佩西配合默契。在范佩西看来,这是荷兰队最好的时代:“虽然对手实力不强,不过我们都为结果骄傲。”
橙衣枪手何处为“家”
一边是身穿橙衣大杀四方,一边是胸怀加农炮步履维艰。范佩西在荷兰队和阿森纳都担当重要角色。如果说一周内两场比赛的迥异结果没有强烈冲击他的内心,那是不现实的。
温格任命范佩西担任本季队长时曾高调赞扬荷兰人的赤胆忠心:“他以身作则,他通过自己的表现、态度和对胜利的渴望来带领球队。他在阿森纳已经很久了,技术层面也是领袖。”接受枪手授予的队长袖标时,范佩西也说他“非常自豪”。
温格曾为拒绝巴萨召回小法参加加泰罗尼亚友谊赛,“跑到山上去拨克鲁伊夫的手机,还是找不到信号。”而为“争夺”范佩西,荷兰人的两个“家”曾经交恶。2009年前,罗宾两头忙活。不过,2007年和2009年他两次入选荷兰队后受了重伤,特别是2009年秋在意大利的友谊赛被基耶利尼铲伤,直接导致枪手在争冠道路上遭遇重创。自那以后,罗宾听命橙军的程度开始有所保留,也学会“配合”枪手队医诊断,对一些友谊赛宁愿却之不恭。
当然,国际赛并非总是捣乱分子。惨败曼联后,阿森纳对两轮国际赛的“及时”来袭就表示欢迎,俱乐部希望球员们能在各个国家队赛场重拾信心。在埃因霍温,荷兰球迷尽情欢呼。范马尔韦克就说:“这是一场让球迷享受到比赛,在家里,在这个球场,我们给球迷奉献了美丽的一夜,这是荷兰足球的活动广告。”如此爽利的大胜,势必让范佩西受伤的枪手之心加快痊愈。
然而为荷兰队欢呼之前,范佩西并没有轻易抹去红白色情结,在俱乐部最困难之时,他依然勇敢地站出来和球迷一起承受噩运。一周前的老特拉福德,当队内新老球员对惨败或沮丧或试图尽快逃避时,罗宾尽到队长之责,他抢先走到客队球迷看台感谢随军球迷不离不弃。“球迷非常棒,他们整场都在为我们加油。我们真的很感激。有时球迷会提前离场,但今天不是那样。当赛后我们走向球迷表达感谢时,看台上座无虚席。”
可以让罗宾对阿森纳的忧思稍解的是,俱乐部在转会窗截止前一气引进5人,兵力即时增强。而当罗宾在欧洲上演大四喜时,他的新队友朴周永也在亚洲战场上演帽子戏法。枪手和荷兰都缺不了范佩西,最重要的是荷兰前锋贵体无恙,心态激昂(编者注:2011年范佩西已为阿森纳和荷兰队打进29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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