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赛后两队互相致意的场景，你会怀疑比分的真实。阿德巴约依次和曾奋战同一战壕的前队友握手致意，杜尔换得夏天脱下的阿森纳球衣。这场到底谁是赢家？让亚当斯、维埃拉、基翁现场观战，他们或许会哀叹红白球衣早已褪色。多哥前锋脚蹬小法、鞋劈范佩西，如果事发6年前，他至少会被5名枪手围攻。面对本该同仇敌忾的对手，阿森纳却掩埋战斧，黯然隐退。公平竞赛虽然值得尊敬，难免让人怒其不争。

　　事物都有两面，强蛮经常有理，美丽催生忧郁。单对单，球员不见劣势，阿德巴约一旦升空，身边枪手群起围攻。如果九十分钟内皮球不停滚动，他们早已取胜。但半个月前弗莱彻“20次犯规”，就弄得阿森纳缚手缚脚。两周后来到同个城市另一座球场，枪手并没被肌肉足球击倒，过程操纵也算流畅。可青春就像方糖，甜美可口又极其脆弱。曼彻斯特终于铸就两座熔炉，专找唯美足球下手。当然，下脚也可以。

　　这还是足球哲学的对抗，结果利矛捅不开坚盾，攻势足球输给防守反击。立志要守的休斯说，“阿尔塞纳的足球哲学妙不可言，足球人士都为之倾倒，我们想努力达到他的高度，也能踢得堂皇而有创意，但仅能那样可不行，上季我们有时踢得水银泻地，却不足以对付强手。”休斯将经验之谈化作明镜。枪手空负两倍于对手的射门次数，两脚中柱，点球未得，换成拳击，裁判早已以点数判定胜负。可勤奋耕耘却广种薄收，助攻频密的加拉和克利希不免懊丧不已，在一个理想世界中，阿森纳早已满载三分而归，这不过是假设，天可怜见？

　　让叛将在自己伤口撒盐，阿森纳授之以鱼，更授之于渔：你想皮球不停滚动，还要裁判干吗？看到倒戈的阿德巴约前扑后挡，教授长吁一口气，“作了决定，你只能向前看，永远别回头。”从佩蒂到维埃拉，从亨利、皮雷到阿德巴约和杜尔，温格苦心浇灌，可惜花都开在不同的园子。

　　溃败曼城之际，曼联在白鹿径逆转，切尔西在94分钟绝杀，利物浦在升班马身上尽情发泄……美丽和血性能否两全其美？这个问题绝不只是抛给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