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陆逸伦敦报道 两个德国小伙子,在复活节加班加点,终于在5月初腾出一个假期。他们背起行囊,兑换了英镑就踏上了飞往伦敦希斯罗机场的航班。俩人在机场地铁站拿了地图,做的第一件事就在上面圈出了两个地名:阿森纳和富勒姆大道。他们回程机票是在5月8日,冠军杯半决赛后的一天。
奇怪的是,安德列亚斯和胡内两兄弟都来自慕尼黑,支持的球队当然是拜仁。在知道5月初,两场冠军杯半决赛次会合将先后在伦敦上演时,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决定非要来一趟英国首都不可。“凑热闹,感受气氛”,哥哥安德列亚斯这么说。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切尔西的围巾,刚刚从商店买来的。理由很简单,切尔西是主场,而且巴萨蹂躏了拜仁,也让兄弟俩耿耿于怀。
而就在这场足球宴会拉开帷幕之际,还有谁比伦敦市长波里斯·约翰逊更骄傲、更开心呢?
伦敦舞台,名流云集
伦敦市长波里斯·约翰逊到底是不是个阿森纳球迷?答案众说纷纭。有球迷传神地描述自己在枪手球迷商店看到了正在挑选客场球衣的波里斯,也有人索性大胆说波里斯的手机桌面用的就是枪手队徽。英国首相戈登·布朗几年前就宣布自己是苏甲弱旅瑞斯流浪者的铁杆,社会名流和足球的故事向来为人津津乐道。波里斯的心属不属于北伦敦球队?反正他自己从来没承认过。
但是伦敦的这场盛会,似乎再也掩盖不了伦敦市长的枪迷成色了。以前干记者出生的波里斯有点忘乎所以,就在枪手这场几年来最重要的比赛前,出现在了阿森纳铁杆聚集之地、老海布利球场外那家著名的肯特公爵夫人酒吧,要了一品脱苦啤,和一群阿森纳球迷一起在赛前预热。
最新的詹姆斯·邦德演员丹尼尔·克雷格本来也有机会来现场看球,有人送了他两张球票。但是克雷格有点犟脾气,没来。这个出生在利物浦的007是个地道红军铁杆,上周日利物浦在主场和纽卡的比赛,他就在衣服上别了个利物浦队徽,出现在看台上。在英国,北方人和南方人互相看不惯,那是千百年来就流传下来了。英国西北人的性格更像苏格兰人,坚毅、血性,这种性格也是足球场上必备的,所以利物浦和曼联两家在历史上和苏格兰关系密切的俱乐部,最近几十年轮流垄断也是必然。在西北人眼中,南方足球和这里的文化一样,阴柔、脆弱,成不了大器。
但是,5月5日和6日这两天,伦敦却成为了整个欧洲足球的中心舞台。酋长球场和斯坦福桥各自有各自的苦恼,前者不得不拆了记者席前十排观众座位,才能满足全球媒体的要求;而巴萨一行让切尔西新闻官苦不堪言,西班牙媒体一口气就要了100个席位,不少本地媒体也只能一再压缩名额。
在这个舞台上,名流云集。丹尼尔·克雷格不愿来,还有贝克汉姆、弗拉米尼。两位米兰人从意大利赶来,心情迥异。贝克汉姆赛后第一时间冲进了曼联更衣室,和昔日队友一起庆祝;而弗拉米尼则不好意思去年轻枪手心上撒盐,默默离开了。舞台上还有普拉蒂尼,当然还有在伦敦市民中人气极旺的波里斯·约翰逊。他先后出现在酋长球场和斯坦福桥,不仅仅因为支持枪手,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夜晚,他是整个伦敦最骄傲的那个人。在他治下,英国首都历史上是第一次出现了如此盛大、象征俱乐部最高水准的足球盛会。
伦敦球迷相互支持
在这几天,普通的伦敦人又是怎样的情绪?克莱默家族子孙三代,恐怕是最好的例子。老克莱默有着典型的伦敦礼貌得体的绅士作派,他抽着烟在斯坦福桥外等待入场,孙子站在边上翻看《观战指南》。老克莱默的生活里,足球占据着很大的成分,半决赛第一天阿森纳与曼联的比赛,他是在家附近的那种社交俱乐部观看的。这种俱乐部在英国每条街道都有,老居民夜晚闲来无事,就去那里喝杯苦啤,和老邻居打打台球,当然足球是必须的消费品。
老克莱默家就在西伦敦,在阿森纳比赛的当晚,社交俱乐部人满为患,阿森纳、切尔西球迷对半分。大部分蓝军球迷在那晚都支持阿森纳,“两家俱乐部虽然隔得很远,但是毕竟都是伦敦球队,而且我有好几个老伙计都是枪迷。”阿森纳被淘汰,让那几个老伙计非常沮丧,“不过日子总是要过的嘛,今天他们就会振作起来支持我们。”
当然,这种同仇敌忾的情绪是暂时的。就如同克莱默所说,“两家俱乐部隔得也太远了”,虽然同在伦敦,但历来交情不深。城市越小,越容易激发集体感,而伦敦显然不是这样的地方。不过老克莱默还想了2012年奥运会,“虽然时间还早,但伦敦得向世界展示我们有这样的能力举办盛大的体育宴会。”
英国足球在欧洲的强势地位,已经是这几年来不争的事实了,去年莫斯科决赛上的英格兰内战,让欧洲大陆国家低下高昂的头颅。不过,两场半决赛先后两天在伦敦举办,对这个城市而言有着特殊意义。伦敦虽然是英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首都,但在足球上却始终排不上号,冠军杯在历史上就从未有一次落户伦敦。而足球,却是英国人最重视的文化消费品。哪怕只是短暂的同仇敌忾,都足以让大小十几家伦敦俱乐部在这两天好好享受足球在这个城市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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