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陆逸报道 温格、弗格森两个老头儿斗了这么多年,在周二晚上的酋长球场,终于在冠军杯的舞台上见出分晓。
两位主帅都是英格兰教练圈的常青藤,每个人的足球理念都受人尊敬。温格有过49场不败的骄人战绩,为自己的青年军策略正名;但弗格森这跨越20多年的成就,显示出了更稳定、更持久的韧性。99年三冠王时期,欧洲足坛都敬畏地看着弗格森,看着一代王朝的成型。但是10年之后,弗格森照旧体现出了苏格兰人在对荣誉渴望上永无止境。连续两年闯入欧冠决赛,让这支红魔看起来拥有了记载进史册的可能。
温格的心,在这一天晚上7点56分,就沉入大海。球队没有任何抵抗就缴械投降,让温格经历了“执教这么多年来,最噩梦般的夜晚”。和这场比赛相比,当年49连胜被曼联终结又算什么?至少那场比赛还有基翁,还有亨利和对手犟犟脖子。赛后埃弗拉戏谑的话,给所有热爱阿森纳的人心口撒了一把盐:这不过是大人和小孩之间的较量。
曼联的反击速度让人窒息,C·罗在禁区前推射攻入第三个进球时,还有30分钟的时间,这是一片可怕的空白。阿森纳球迷默不作声,没有辱骂,没有鼓励,很多人开始起身离开。每个看台的出口都开始出现低头离开的人,他们甚至都没有回头望一眼球场。这次,阿森纳效仿切尔西在每个座椅上都插了一面红白色的旗帜,上面印着枪手的队徽,用来给球队加油助威。但是这一夜,这些旗帜散落了一地。在赛后,肯尼亚传来消息,一名阿森纳球迷接受不了球队的命运,悬梁自尽。
罗塞蒂给弗莱彻的红牌,是全场比赛唯一有争议的地方。赛后弗格森在更衣室安慰了好久苏格兰人,都不见他脸上出现笑容。“这是他个人的悲剧”,弗格森显得有点火气。这种悲情色彩在媒体面前赚了同情分,不少专栏作家都写文章给弗莱彻求情。一个人的悲剧被无限扩大,多少也说明这场比赛本身缺乏任何争议。温格在新闻发布会上无精打采,他说:“两回合下来,曼联晋级理所当然。他们在首回合就有机会打垮我们,既然是1比0的比分,我想回来多少还有点希望。但是今天,他们照旧是更优秀的那队,恭喜弗格森,希望他们在罗马好运。我们输给了在进攻上充满艺术感的球队,他们能抓住每个错误惩罚对手。但是最让我失望的地方,是比赛开始10分钟就已经终结了。”
本赛季初,阿森纳还在主场2比1战胜了对手。但正如埃弗拉赛后所说:“很多枪迷这么失望,是因为他们觉得阿森纳能像联赛那样击败我们,但是冠军杯完全是另外一个层面的较量。”
人的潜力,是要在某种驱动力的鞭策之下,才会被最大化的。曼联今年在联赛经常有漫不经心的时候,但是在冠军杯上,他们越接近终点越散发出令人惧怕的实力,这是这支球队对这项荣誉的渴望使然。赛后弗格森、C·罗都不约而同提到了“历史缔造者”这个词汇,既然曼联已经在本土称王称霸了20载,为什么他们不能在欧洲号令群雄,就像20年前那个梦幻的米兰王朝?他们是上一个能连续两年夺取冠军杯的俱乐部。
曼联在欧洲的地位,远远不如他在本土的垄断性。提到英国足坛的霸主,大部分英国以外的球迷还是会提到利物浦,甚至诺丁汉森林,这是冠军杯带来的效应。一代名帅克劳夫在上世纪70年代给诺丁汉人连续两年捧来了冠军杯,随后靴室时代来临,4座冠军杯在77年到84年的短暂7年内,落户安菲尔德。当时在欧洲,红魔的名号说的不是曼联,而是利物浦。他们就像魔鬼一样,横扫一切。
所以如今的红魔还不够让人信服。本土10个冠军,不够满足弗格森对荣誉的渴望。他说:“我们历史成绩非常出色,但始终不足以达到米兰、皇马、利物浦、拜任或者阿贾克斯这些球队的高度。俱乐部的所有人,都对此感到遗憾。”
正因如此,67岁的弗格森一直不服气。他的心脏装过起搏器,他的马犯过事儿,但是他就是要坚持干下去。就在曼联闯入决赛的这天,他的家庭发生了悲剧,孙子、孙女在上学路上发生了车祸,“伤势严重”,但是弗格森不会为了这些减缓前进的步伐。威士忌烈酒没有损伤他的智慧,弗格森依然在革新曼联。每个赛季,都有新鲜血液涌入卡灵顿训练基地,99年三冠王后戛然而止的步履让弗格森很懊悔,他需要比那年更强大的一个曼联,足以在欧洲连续称霸数年的曼联。而现在,他可能就要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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