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王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是舒马赫。时隔3年半，当舒马赫以车手的身份再次来到上海赛车场，他露出更亲和的笑容。“舒马赫”再也不是称霸一时的“法拉利三驾马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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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一名叫“迈克尔·舒马赫”的车手，为奔驰大奖赛车队效力，这是他在这支F1车队的第一个赛季。

　　就像法拉利主席蒙特泽莫罗在本赛季F1开始前的一句话：“我过去认识的舒马赫，他只穿红色的衣服，心里只想着法拉利。现在还有一个舒马赫，他为别人干活。他们很相像，都拥有充沛的精力和野心，能将车子玩转得非常好，不过我不认识这个舒马赫。”

　　2006赛季车王来到上赛场时，他曾宣布要在该赛季结束后退役。当年那场赛前新闻发布会，舒马赫坐在前排右侧；3年半后，他再次坐上同一个位置。从表情和身材上来看，舒马赫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轻声说话力求简洁，双手安静地放在腿上，很少在胸前比划，只是当年的一身红袍已经从车王身上褪下。

　　上海的阴冷天气，多少让车手们感觉不适应。上周四，舒马赫除了穿着厚重的保暖外套，还戴着一条黑色围巾。奔驰轿车将舒马赫送至围场外围，他一路小跑进围场。而当年舒马赫为法拉利效力时，是由玛莎拉蒂轿车直接送车王至围场内车队的维修间。

　　围场外，喜欢车王的车迷开始聚集起来，拉出“舒米，欢迎你回来”的横幅，热闹的场面就像舒马赫7年前第一次来上海时带动起的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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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百来名记者面前，舒马赫说，他最不能拒绝的就是罗斯·布朗的请求，两人当年都是法拉利车队的灵魂人物，与让·托德一起并称为“法拉利三驾马车”，“马车”之一的托德如今官居高位，成为国际汽联主席，而布朗的转型也非常成功，从法拉利的技术工程师摇身一变成了车队领队，再到如今的奔驰大奖赛车队经理。舒马赫2006赛季从法拉利退役后，他的身份更纯粹，就是居住在瑞士小镇整天为儿子操劳的父亲，妻子也不需再为丈夫整天在极速赛道上玩命而提心吊胆。

　　然而2009年底，罗斯·布朗的一通电话搅得舒马赫心痒痒，后者提出让舒马赫归山的建议，像是激将法一般，布朗说现在赛场里年轻人越来越多，你不如来接受一下年轻人的挑战。“年轻人”3个字曾经是舒马赫退役的理由，“我看到马萨一年年飞速成长，像我这样的老人确实应该退位，给他们更多的空间。”

　　“你要问我重回F1赛道的契机？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我身边的年轻人(罗斯博格)，因为对他的挑战是独一无二的，他不断地激发着我，让我回到这充满魅力的F1赛场。”舒马赫说，他更是把罗斯·布朗奉为“灵感”的来源。这一句话扰得身旁的布朗经理感到不好意思。

　　舒马赫比以前更富幽默感，他直面“巴顿+汉密尔顿的英国国家队”，和“舒马赫+罗斯博格的德国国家队”的对抗时，说：“英国人如果觉得他们足球玩得更好的话，就让我们德国人在赛道上逞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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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出，这是不是一个合适的决定？至少从目前来看，舒马赫需要比年轻人拿出更多的成绩单来证明自己。“如果是刚进入F1，那么我对取得的任何成绩都很满意，因为我根本没什么实力和名气。但如果说是拿了几个冠军之后，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舒马赫用轻松的口吻说着无奈的话题。

　　过去10年，车王几乎没有受过质疑，而当犀利的话题摆在他面前时，他已懂得用经验和心态去化解。媒体想再犀利一些，但几乎刺激不了舒马赫。“如果接下来几站你的成绩还是不如过去好的话，会不会考虑再次退役？”舒马赫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反应，他拿着麦克风想作答，但突然做出敲打话筒的动作，“一、二、三”搞怪了一下，全场都跟着笑了。这个犀利的问题，就这样被舒马赫跳过去了，他用沉默来打太极。

　　还有其他诸如这样的时候。如果给你一辆好赛车，你还能像年轻时的舒马赫那样具有竞争力吗？“年轻版舒马赫———你是在开玩笑吗？”舒马赫面对提问时笑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他将他过去91场分站冠军抛之脑后。

　　拿出舒马赫本赛季前4场大奖赛的成绩单：揭幕战巴林大奖赛以第6名完赛，澳大利亚站第10名，马来西亚雪邦赛道只跑了10圈便退赛，来到上海时也没能复制2006年的辉煌。比赛对于现在的舒马赫来说，更像是玩票，所以他可以很不客气地说出：“我还是年终冠军的有力争夺者。”至于可能性有多少，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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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六上午，一名坐在轮椅上的脑瘫少年被推到舒马赫面前，他弯下腰给孩子签上大名，很和气地合了影。孩子没法表达自己的想法，据其父母介绍，孩子是舒马赫多年的粉丝，当现场播报“舒马赫”的名字时，孩子“激动地”抽搐着身体，一位摄影记者表示：看了都觉得残忍。

　　当舒马赫再次走进上海赛车场，他的脚步比过去更慢了，他开始更多地观察周围的人群。上周四车手见面会，舒马赫“破天荒”参加了组委会组织的小规模车迷见面活动，和他一起亮相的还有阿隆索、汉密尔顿等人，但舒马赫的风头盖过了其他所有人。他站在原地签名，几乎没挪动过步伐，车迷们争先恐后往前挤，舒马赫抬头看了一眼，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示意在人群当中还有一位推着婴儿车的男子。“小心婴儿。”舒马赫说，他给父亲签了名后提醒他尽快离开这个混乱场面，然后才继续满足剩下车迷们的要求。

　　索要舒马赫的签名容易多了，围场内的工作人员、媒体和车迷都有这样的体会，只要不在现场引发小规模骚动，舒马赫基本上都会驻足停留挥笔签字。对比2006年舒马赫带着“退役”的身份前来时，他几乎是“吝啬”，即便签名本摆在他的面前，再加上弱弱的一句“谢谢”，车王都不带眨眼地走过。这也导致在2006年时，舒马赫的一个签名能在车迷中炒到2000元，随着“通货膨胀”，现在缩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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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场外的售卖区少了很多小商小贩，或许也是受到天气的影响。他们兜售暗灰色的T恤，上面印有舒马赫的头像，看上去很低调，也确实正如现在舒马赫的行事风格，小贩叫卖：“15元一件。”但购买的人并不多。

　　有很多人喜欢法拉利，有很多人喜欢舒马赫，但有更多的人喜欢舒马赫与法拉利的天作之合。因此，不管是奔驰大奖赛车队的舒马赫，还是法拉利车队的阿隆索和马萨，都无法轻易打开人们的腰包。

　　上海赛车场今年的售票方案主打舒马赫，低价票顺利卖出去了，第一个弯道处的看台上人头攒动，主看台也有较以往明显提升的人气，一条横幅非常引人注目：“你回来了，我们也回来了。不管你去到哪里，不管你什么时候还要离开，舒米，我们都会在这里支持你。”横幅正对着奔驰大奖赛车队的工作间，但底色还是用了以往的红色。

　　在舒马赫离开F1的3年，车迷们有了更多选择，有横幅支持维特尔的，也有罗斯博格和汉密尔顿的车迷，F1少了莱科宁后，巴顿的车迷也多了起来。

　　总之，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两届F1世界冠军哈基宁评价“舒马赫回归，对于车迷和F1来说都是好事。”如果舒米能重复他当年的辉煌，难说一切又会回复到数年前的模式。风光熠熠的大牌车王，低调亲和的舒马赫，你会选择谁？

　　本报记者 郑淇 发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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