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北

　　CBA(微博)总决赛北京赛区被篮协罚款，并被警告“事不过二”。倘若再有一次，便可能被取消主场资格。

　　命悬一“骂”。此骂便是由来已久的——“京骂”。

　　“京骂”何时成规模出现在赛场上，印象十分模糊。此前它“游走”于市井酒肆之中，由骂而成戏谑之语，倒是有据可查。一些“腕级”写手将其引入作品，再植入先锋的戏剧影视，可看可听，起了“普及”作用。“京骂”的成因当然并非如此两三句话般的简单，但也并非有如某些学者把此说成“地缘文化”那样复杂和“往根儿里刨”。

　　鲁迅先生论过“国骂”。深究起来，比“京骂”恶劣。其实“国骂”至今在一些口中“三句话不离”，可见源远流长。比较有影响的例子是《亮剑》中的“李云龙”。一部戏下来，这位仁兄的“国骂”不绝于耳。这是所谓的“脏话”、“粗口”。在实行影视作品分级的国家和地区，这类“脏话”、“粗口”只能存在于“少儿不宜”级别里，避免“传承有序”。

　　好了，回到赛场。对付“京骂”，北京有关部门和媒体做了很多工作，采取了很多措施。比如，组织锣鼓阵营。一旦“京骂”乍起，以锣鼓喧天的方式将其“镇压”下去；在电视传播时，将“同期声”压到最低或干脆关闭，场上“杂音”完全过滤掉，只剩解说员自说自话。但效果不如预期。好像也整出过若干替代“京骂”的口号，但“一呼”没有“百应”，也就作罢了。

　　球迷为什么非要到现场去看比赛，就是要闹出点动静让自己的球队知道，“你不是一个队在战斗”。二十多年前在纽约看尼克斯队和公牛队比赛。尼克斯队进攻时，赛场上方的屏幕打出字幕，“为什么不制造出点声音”。于是在“煽动”下，全场呐喊助威。轮到公牛队进攻。还是那屏幕，出现“公牛”角断腿折，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卡通画面，全场嘘声一片。但只有一个例外，当乔丹有精彩得分时，纽约人并不吝惜自己的掌声和叫好声。他们懂球，知道比赛毕竟不是战争和玩命。他们尊重和崇拜英雄，哪怕是乔丹这样的对手。

　　而“京骂”的致命之处是与赛场发生的所有一切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当赛场上响起“京骂”，那些处于癫狂的骂人者(甚至有女性)，是否意识到这一用语，在“痛快”地呼叫出来之后，与它指向的男性球员、裁判毫不搭界。而它反弹回来反衬的是骂人者自我贬低，自我污染。有人会说“京骂”已超脱了“字面”意义，与四川球迷的“雄起”一样是情绪的表达。情绪表达为什么非要选择性别歧视的字眼？而这一字眼已被冠以“京骂”——“北京人骂人的话”。这对北京两千多万公民是不公平的，是对他们的集体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