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记录“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纪录片一家门”见证大鲨鱼成长

　　赛季结束，最后一拨离开梅陇基地的不是上海男篮的球员，而是球队纪录片导演杨波一家。距离半决赛后整整一周，这一陪伴了球队一整个赛季的摄制组才离开上海。过去的四个多月，他们用摄像机镜头记录下了上海男篮在赛场内外的点滴故事，眼下，后期剪辑工作即将开始。新赛季开打前，这部篮球纪录片将与观众见面，画面中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必然会勾起你我共同的回忆。

　　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冯笑

　　如果要说非要给上海男篮的纪录片安插一个开机仪式，那么地点只能是浦东国际机场。

　　那是2009年12月5日，球队的最后一名外援嘉里·塞勒抵达上海，那个时候杨波导演还是孤军奋战，一个人扛着摄像机在国际到达处等待。时隔四个多月，当时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镜头中那个块头巨大的美国小伙缓缓走来，眼中写满了不安。

　　“他的眼神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不知深浅，好奇未来会是什么样。”杨导记忆中的塞勒是忐忑的，同样也是纪录片开拍前最真实的写照。

　　“以前来上海采访过章明基，但也算不上很熟。后来他告诉我，之所以找我，是因为那次采访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机缘巧合，杨导接到姚之队负责人章明基的电话便赶来了上海，“那天晚上，他和他夫人在新天地请我吃饭，大家聊了聊这个片子。席间张弛也来，感觉像是一次面试。”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一次成功的面试。章明基的选择是正确的，杨导曾经荣获米兰国际体育电影电视节最高奖项，也是该电影节唯一一位华人理事和评委。鉴于姚之队希望该片成为官方纪录片，因此，杨波导演向章明基推荐了儿子杨帆，曾经获得国际奖项的自由电视人。很快，杨导的太太王敏也加入其中。三个人、三台摄像机、三支脚架，一支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球队，拍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首先，这是姚明的球队。毫无疑问，大家对此很感兴趣。”作为央视《体育人间》栏目的编导，从事电视工作二十余年，拍摄足迹遍布各地，上海男篮对于杨导最大的诱惑还是在于题材的特殊，“在我的印象中，中国电视史上，给一个球队做长时间跟踪拍摄还从未有过。”

　　如果说最初的心态是满怀期许，那么仅仅是一场揭幕战就让所有人对这支球队，对这部纪录片信心倍增。因为那场特殊的比赛，摄制组暂时扩充到了5个人，杨导在上海的朋友邬东来以及曹榕带着设备前来帮忙。从姚明亮相开幕式到最后绝杀未果，荡气回肠的比赛让这支曾经陷入低谷的球队在新赛季展现出了完全不同的面貌。除了赛场上的景象，那天杨帆还有个艰巨的任务：要在饭店或是小卖部这些地方寻找到整个上海都在关注这场焦点战役的场景。

　　“收音机里，比赛已经到了第四节，我才拍了两个饭店。从一家东北饭店里飞奔出来，上车的那一刻，突然我腿抽筋了。于是，镜头外出现了一个很搞笑的画面：幽暗的马路边，一个摄影师把机器放在一边，手扶着出租车门在不断次压腿……”回到体育馆的时候，比赛临近尾声，杨帆很想跑上楼尽快回到赛场，但僵直的腿不许他这么做，而比赛结束后，同样扛着摄像机忙碌一天的杨导最终在源深体育馆泪流满面。

　　赛季结束夜 流着泪的我的脸

　　半决赛第四场，上海队落败就此结束了本赛季。场内的球员难掩落寞，而场外的球迷一遍遍用“上海是冠军”鼓舞自己的球队。杨导坚持让杨帆挤过人群，从大巴上拿来了一把小扶梯，随后站在高处用俯拍的镜头记录下了曲终人散时的感人一幕。那天，上海的雨自始至终没有停过，而杨导脸上的汗水、雨水和泪水早已分不清。

　　杨导是个感性的人，回顾当晚的素材他还会忍不住掉泪。赛季中期因为前往温哥华采访冬奥会，很长一段时间只有杨帆和王老师两个人拍摄，但对于这支球队的感情并没有因此留下空白。上周六，杨导最后一次去源深取景，拍下了赛季结束后场馆的种种变化。他还采访了前上海男篮球员徐咏。周日就要出发离开上海，杨导的拍摄一直持续到前一天晚上7点才全部结束，“第二天要走了，前一天还在拍，收拾行李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睛。”

　　为了拍摄工作更顺利地进行，从温哥华回来后，杨导把自己改装的一辆绿色房车从北京开到了上海。停在体技院的后院却意外成了一道风景。不光是上海队的球员，来来回回经过的人都对这巨大的“绿铁皮”充满好奇。体技院门口的保安对这“纪录片一家子”相当熟悉。只要告诉他们找房车上的杨导，保安大叔会一边比划一个剪刀的动作，一边问，“是剪片子的对吧？”随后就顺利放行。

　　季后赛尚未开打，三个脚架就全坏了，这也许是拍摄过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困难，而纪录片的拍摄从未受到影响。四十余场比赛，海量的素材，这支球队的成长故事淋漓尽致地展现在镜头中。“最开始的定位就是球队成长的故事，而最终的结果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如今，片子的后期剪辑过程很快就要开始，杨导说他已经大概想好了片名，“从最开始的毛躁、稚嫩，到历经锻造后变得坚强，和成熟，也许我们会把片子取名为《钢铁是这样炼成的》。”

　　身为导演，杨波总是会不自觉地把邓华德视作自己的同行，“他是一个非常好的导演，当然也是一位大师级的演员。他懂得表演，能够把握节奏，因该说这就是教练艺术的一部分。”

　　贯穿整个赛季，邓华德在赛场上夸张的动作、语言经常会成为媒体笔下的重点，而在鲜为人知的幕后，这位功力深厚的主教练展现了他更多的表演天赋，所幸这些珍贵的画面都被记录在镜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