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撰稿/本报记者胡建明本版照片/本报记者张中
从2003年5月正式挂帅,到今年4月正式请辞,巩晓彬正好执教了山东男篮7年:这是悲喜交加的7年时光。如同婚姻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咸,所谓“七年之痒”,这道门槛巩晓彬也没能迈过。对于巩晓彬来说,这不平凡的七年,或许并不是他人生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而理应成为他弥足珍贵的生活财富。◎从热恋到蜜月:
少帅与球队共成长
2003年5月,不到34岁的巩晓彬刚刚退役,便拾起了山东男篮的教鞭。回想往事,如今巩晓彬的脸上依然洋溢着一股兴奋劲儿。在时任山东省体育局局长于学田的支持和鼓励下,巩晓彬挂帅山东男篮。谈起当时的情景,巩晓彬告诉记者:“我这个人非常喜欢接受不同的挑战。当时的山东男篮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困难时期,我觉得自己是球队培养出来的一员,有责任站出来担任这个角色。”
执教第一年,巩晓彬带领球队取得了联赛第6名的好成绩。但到了第二年,成绩一下子下滑到了第12名。随着大纪等老队员的相继退役,山东男篮无奈之下祭出一帮青年军参加联赛。
2005-2006赛季,巩晓彬遭遇了两个七连败。接二连三的失败虽然让巩晓彬觉得很委屈,但他却从来没有产生过辞职的念头。“各级领导以及俱乐部高层都很支持我的工作,当时大家共同的想法就是让这帮年轻队员尽快成长起来。”让巩晓彬感到欣慰的是,球迷和媒体对他也很宽容,“输得再难看,外界几乎没有责骂的声音,大家都是在鼓励我们,鞭策我们。”
◎过上幸福生活:
喜悦之后是烦恼
执教球队的前几年,巩晓彬和山东男篮的日子过得都很苦。大彬苦的是缺少执教经验,而山东男篮苦的则是缺少雄厚的经济后盾。山东金斯顿俱乐部当时是圈内出了名的“穷人”,队员们不仅工资少,而且偶尔还会出现缓发工资的情况。有一年,巩晓彬看到队员们都过得比较拮据,就自己拿出了2万块钱当作奖金发给了大家。此外,他还经常自己掏钱给队员们买营养品和药品。那段日子过得是苦了点,但巩晓彬和他的弟子们处得其乐融融。
2006年,山东黄金集团正式接手球队,山东男篮从此过上了好日子。资金有了保障,侯冰、王刚、孙杰等一帮年轻队员也渐渐成熟了起来。在随后的两个赛季中,山东男篮连续取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
与此同时,巩晓彬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2008-2009赛季,黄金俱乐部给球队提出了“保六争三”的目标。因为图科最后时刻的受伤,山东男篮最终只是勉强打进了季后赛。2009-2010赛季,俱乐部给球队下达了“保八争六”的成绩底线,但山东男篮却连季后赛都没能打进,只取得常规赛第九名。
但在去年的全运会上,作为东道主的山东男篮,巩晓彬却带领着球队获得了亚军,这也是山东男篮在全运历史上的最好成绩。可是这个荣耀不仅没有给巩晓彬带来很多光环,反倒是招来了更多的质疑。
外界有些人认为,山东男篮的全运亚军没什么值得羡慕的。因为这是在巴特尔以及辽宁三虎的帮助下获得的。但支持巩晓彬的人认为,山东队能获得亚军就是他执教能力的体现;反对者则坚持认为,没有雇佣军,巩晓彬和山东全运男篮不会有什么好成绩。此时,巩晓彬就有了辞职的念头。
在山东男篮无缘本赛季CBA季后赛之后,球迷们关于巩晓彬的讨论更加激烈。有些反对者对巩晓彬的指责甚至升级到了人身攻击,这种情况让巩晓彬百思不得其解:“真正懂球的球迷有多少?真正支持山东男篮的球迷又有多少?”
◎分手后的反思:
个性大彬有没有错?
2006-2007赛季,山东男篮一度想引进巴特尔,但在双方合同基本都已经签好了的情况下,新疆挖走了大巴,山东方面也未追究。为回报山东男篮当年的仗义行为,大巴在2009年加盟了山东全运男篮,协助巩晓彬获得亚军。私下里,大巴多次表示,他佩服的年轻教练只有两个,一个是巩晓彬,另一个是王非,“他们都是有性格的教练。”
性格成就了巩晓彬,但也“害”了巩晓彬。当球员时,他依靠着绝对的实力、不服输的精神以及江湖味道十足的个性,纵横赛场,众星捧月,成为了中国篮坛为数不多的大佬之一。但做教练后,很多人却看不惯他的个性。有人对于巩晓彬在比赛中当众斥责队员的做法很不理解,也有人对巩晓彬指挥比赛的能力颇有微词。
最近几天,巩晓彬针对这两个问题进行了反思。“我的性子是有些急躁,而且在赛场上也不会掩饰。我相信队员们能理解我在比赛中的急躁情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好比赛,并不会针对某一个人。在临场指挥上,我也存在着缺陷。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总结教练工作中的得与失。经过沉淀之后,我有信心做得更好。”
但如果一个西装革履、做任何事情都四平八稳的巩晓彬出现在赛场上,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巩晓彬的一位老朋友一本正经地说:“那他就不是巩晓彬了,一个没有性格的人怎么会是巩晓彬?”
巩晓彬告诉记者,辞职后的他会利用难得的空闲时间好好沉淀一下,“如果有机会就走出去学习一下,没机会留在国内学习也不错。只有把自己的电量充足,才能在今后做得更好。”他和山东男篮都在等待着“复婚”的那一天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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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一代”同遭“失落婚史”
巩晓彬的遭遇与困惑并不是个案。与巩晓彬同期成长的“94黄金一代”在脱下球衣转型做教练后都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CBA职业联赛的快速发展为“黄金一代”中退役的球员提供了很多当教练的便利条件,巩晓彬、胡卫东、阿的江、吴庆龙、郑武、孙军退役后都直接干上了一线队的主教练。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取得成功的人并不多。
吴庆龙可能是这些人中经历最为丰富的,他先后执教过辽宁队、云南队、福建队、陕西队以及山西队,在外面转了一圈后,如今又回到辽宁执教青年队;孙军从吉林队离开后,未能在东莞新世纪队证明自己,又改行当上了总经理;胡卫东虽然一直没离开江苏队,但如今也只能在青年队打工。郑武更不容易,他在浙江队也是做着上上下下的活塞运动。救火的时候,他挺身而出;过后,马上又被拿下做助理教练。“职业篮球教练算得上是高危职业了。”巩晓彬说。
像巩晓彬这样在一支队伍中干了七年的少帅少之又少。对此,巩晓彬心中也是充满了感激:“我能执教山东男篮七年,社会各界都给了我很大的支持,今后不管怎样,我都会以一颗感恩的心回报大家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