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是中国足球的主旋律。上世纪90年代,中国、日本和韩国东亚三强如何与西亚群狼抗衡是最为热议的话题。新千年,中国球迷却要接受中国队沦为亚洲二流球队的事实了。中国足球在沦落,而且还在沦落下去。“谁能比中国足球牛啊?新千年几任主帅下来,整个中超的球员几乎都成了国家队了。”这是一位资深足球编辑调侃中国足球时最爱用的段子。中国足球正在下滑的轨道中滑行,而高洪波似乎还没有办法止住这一颓势。8月时先后被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国奥队逼平,而在被誉为赎罪之战中,中国男足又未能战胜货不对版的塞内加尔队,再次证明国足主帅高洪波真的一点也不高。
郭士强人长得高,可惜执教水平也不高。虽然姚明因伤缺阵,但是毕竟有易建联的回归,而且还是个“加强版”,事前大家都认为中国男篮的配备足够在亚洲称王称霸了。但是在与卫冕冠军伊朗队的一战中,站在家门口的中国男篮被伊朗队打得溃不成军,三魂不见了七魄,丢人的样子惹得国人一顿臭骂。不过中国男篮并没有被骂醒,郭家军在斯坦科维奇杯上上演了更为丑陋的表演。安哥拉队、澳大利亚队和土耳其队参加斯杯的都是正儿八经的青年队,可是中国男篮愣是不给国人争口气。在先后不敌澳大利亚和土耳其后,最终中国男篮以58:50击败安哥拉队,首次夺得斯杯季军,58分为中国队本届斯杯最低得分。
高洪波带的中国男足输得难看,但是中国男足已经让中国球迷失望了20年了,因此比较好接受。郭士强带的中国男篮输得也难看,但是中国男篮的往绩从来谈不上辉煌,骂过了之后也不会太过难受。但蔡斌带的中国女排不一样,这可是有着辉煌传统的冠军之师,女排精神是中国体坛最为引以为傲的一面旗帜。中国女排输泰国队,多少有点把中国体育的气节给输了的味道。
相比之下,三位少帅当中蔡斌是“劣绩”最多的一位,今年3月下旬上任以来,蔡斌已经遭遇了11次败仗。今年6月中下旬,在意大利四国邀请赛上,中国女排三天内两次输给日本队,比分为1:3和2:3。消息传回国内,马上引发了第一次“蔡斌下课”声潮。一些球迷语调尖酸,说陈指导八年才输三次,蔡指导三天就输两次。“菜包子”的外号此后在圈内流传开去。8月,“蔡家军”结束了今年女排大奖赛总决赛征程,成绩为1胜4负,排名第五,平历史最差纪录。中国女排除战胜日本女排外,余战皆墨,引发了又一次“蔡斌下课”声潮。
不过蔡家军的表演还没有结束,他们还在考验着球迷的忍耐力和想象力。输给泰国有多么不可思议?要知道中国女排的平均身高可要比对手高出15厘米啊,而且中国女排从来就没有输过泰国队。
三大球都输成这样了,中国球迷不骂娘才怪。
痛定思痛,少帅面临危机
拳怕少壮,打架时年轻就是本钱。不过当教练领兵打比赛,年轻就未必能够包打天下。在中国,少帅最终取得成功的例子不少,例如刘国梁、黄玉斌、李永波、蔡振华等等。但是这种成功并不是必然。
近年国际足坛少帅当红,可以说源自意甲国际米兰主帅穆里尼奥在切尔西的成功。然而,很多人只看到穆里尼奥的风光,忽略了他在波尔图、巴塞罗那担任助理教练时的战术积累,也没看到他执教本菲卡、雷利亚和波尔图的经验增值。很多球星在缺乏知识、底蕴和经验积累的情况下,过早拿起教鞭当起“少帅”,结果就是上位快、下课也快。本赛季德甲拜仁慕尼黑队的主帅克林斯曼的下课,去年欧锦赛范·巴斯滕带荷兰队的失败,伊朗队阿里·代伊的下课,都表明少帅们难以经历大风大浪。
高洪波、郭士强和蔡斌现在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他们之所以被逼到悬崖边,是因为有不少相同的硬伤,例如缺少霸气就是其一。竞技场本来就是个好勇斗狠的地方,虽然比赛的时候也要比头脑,可是光脑子好使,但没有血性,比赛一样赢不了。都说年轻气盛,但这三位少帅却都是圈里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当初,三个人一上任,外界奉上的评语都无一例外地带上了这么一句话:“人缘好”。但在上任之前积累下的好人缘,现在却成为了他们树立权威的阻碍。
三人当中,最典型的恐怕就是男篮主帅郭士强了。郭士强在成为主帅之前,与球员走得相当近。虽然是尤纳斯教练班子里的成员,但是在球员时代并不没有打下显赫的声名。像王治郅、刘炜、杜锋和朱芳雨这些老队员,与郭士强一起为国家队效力的时候,队里地位都在郭士强之上。据球员爆料,尤纳斯时代球员集训时的其中一个娱乐项目,就是把郭士强拉进房间“修理”一顿。现在郭士强成为主教练了,本来职业生涯和执教生涯都缺少可以镇场面的资本,现在要反过来“修理”球员,自然倍感吃力。现在圈内风传的是,郭士强对男篮球员基本没有权威可言,战术思想根本得不到落实,据说连王磊这种中生代球员也敢于和郭士强面对面叫板。蔡斌带女排虽然没有出现像男篮这种失控的情况,可是蔡斌的好脾气也受到了质疑。圆圆润润的他被网友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功夫熊猫”。
并不是说简单粗暴就是最好的执教方式,但是有时候已经被打蒙了的球员,一通“醍醐灌顶”般的臭骂,往往会比慢声细雨地讲解更能帮球员找回感觉。看看约旦男篮的老教练帕尔马,在场边的作用几乎就是骂每一个表现不能令他满意的队员。约旦男篮是一支雇佣军,队里的球员半数是临时从美国招入的,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帕尔玛指不动球员。再看看老帅弗格森,当年也不是一脚将贝克汉姆的眼角“踢”破了吗?
当然,主管部门给队伍错误的定位,以至于这些少帅一上任就找不着北,也是他们在带队的开步阶段遭遇重创的原因。曾经,中国女排是世界杯、奥运会、世锦赛的大满贯豪门;曾经,中国男篮是奥运会八强,亚洲绝对的霸主;曾经,中国男足是亚洲杯亚军,闯进过世界杯的决赛圈,是世界32强。虽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是管理部门和少帅们总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施再老也比东施漂亮,结果统统遭遇重创。
女排亚锦赛上,没有老女排球员充当镇队之宝,最强大的火力点王一梅也被留在家中静养,但是从排管中心到主教练蔡斌到队员,依然把自己当成亚锦赛的一号种子,冠军被视为囊中之物。但实际上,一路打得磕磕绊绊,尽管小组赛和复赛中都以3:0胜出,但每一场比赛中都暴露出许多问题,行云流水的配合相当罕见,那根本就不是亚洲第一与亚洲业余队之间的差距。半决赛中,韩国队曾给中国女排敲响了警钟,可惜并没有惊醒中国女排。与男篮起初不相信少了姚明他们就是亚洲二流,与男足曾经长时间以为自己与日韩处于一个等级一样,中国女排还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结果中国女排在中国男篮和中国男足之后,闹出了一个更大的笑话。
根据体育总局的精神,三名少帅在上任之后都把眼光瞄准了伦敦奥运会,注重培养年轻队员。然而改革难免有阵痛。女排两次输给日本,被质疑的焦点是丢掉了老女排精神。男足对付东南亚球队毫无章法,行家认为高洪波没有确定自己的发展方向。至于男篮,郭士强将自己的东西融入前任尤纳斯的战术体系中,却丢掉了老尤内外结合的精髓,结果在亚锦赛决战中惨败而归。少帅们的魄力令人钦佩,但是他们也要平衡一下球队的战绩。总局和球迷心里都是有底线的,不该输的球也输了,少帅们的乌纱帽很可能就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