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贾蕾仕(微博)报道 从“足管中心剥离足协”到最后只是成立“职业联赛理事会”,足协这次管办分离到目前为止还只能说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多足协内部人士在与记者的沟通中,都表达了他们对这次改革大背景的判断,而针对管办分离发生的变化,多数人认定,这与奥运年中国体育求稳有关。当记者向他们抛出“维稳”这个词时,很多人默默地笑了。
从2011年8月开始,总局就开始酝酿撤销足管中心的想法,这是一个内外环境造促成的。在2008年奥运会后,中国体育改革已经势在必行,对此总局也在酝酿多种方案,其中剥离各项目管理中心职能,让“协会”成为各个项目发展的主体,是一个改革的方向。同时,从2009年开始的“反赌扫黑”案,涉及到总局足管中心谢亚龙、南勇等多名领导落马,也使得足协成为改革的排头兵变成必然。
在接到总局的安排后,足管中心也进行了研究,中国足协改革的突破口选在了“中心”与“协会”的剥离上。现在根据总局对相关方面的改革措施,这一设想正在逐渐变成现实。中国足协作出相应改革计划,在足协进行调研和多次会议后,足协领导最终通过了“小中心,大协会”的方案。如果这一方案最后被总局采纳的话,足协和足管中心的 “管办分离”将成为现实。这也是多年来圈内人的共同心愿,从历史上看,总局在足球发展过程中发挥的往往是“绊脚石”的作用。
由于过于追求“奥运战略”和“金牌战略”,总局把足球项目参加奥运会看得比世界杯还重要,甚至不惜舍本逐末,为了一两场奥运会的比赛就对职业联赛等足球发展的根基大动干戈,过去还曾为了2004年雅典奥运会暂停了升降级,结果助推了当时的职业联赛假球泛滥,使得俱乐部建设处于停滞状态,直到多年后才结束危害。就以最近的2008年奥运会备战为例,总局领导对当年进行的世界杯预选赛正赛视而不见,却可以奔波到沈阳观看某一场国奥队的热身赛,并向国奥队提供了比国家队更多的帮助和支持。减少总局的过多干预,能够让足协按照足球发展规律进行运作,这是改革的最初设想,虽然只有“小中心,大协会”六个字,但是所有人的热情都被点燃了。
如果“小中心,大协会”能够实施,也是一项对中国足球极有意义的事情,在足球领域里,“管办不分”始终是阻碍中国足球发展的最大障碍,总局在行使行政权力,又通过足协主办比赛,制度上的缺失造成了中国足球的滑坡。而在最初足协起草的改革方案中,在足球层面上,今后,足管中心只是对中国足球的发展在宏观上起到调控的作用,淡化具体业务的管理,足协可以更加按照符合足球规律的方式来开展业务,而无须考虑“行政指令”。
“大协会”则是完全按照在民政局注册的民间团体的章程来运作,中国足协的人事制度和工资分配制度都要改革,实行工资与效益挂钩和全员聘任制,使其成为自主管理、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法人实体。足协领导也向记者表示,“管办分离这个说法一直在提,也在准备当中,但这不是足管中心一家的事,各个中心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大家会一起动。”或许正是脚步太快的原因,足协现在要停下来等等其他项目中心了,特别是2012年也是一个特别敏感的时期,除了奥运会,还有正在筹备中的高层会议。
奥运会是中国体育的晴雨表,距离伦敦奥运会还有7个月时间,在这个时候,虽然男女足双双折戟,但是一旦实施“小中心,大协会”的方案,以足协的影响力风头无疑会盖过所有的奥运会参赛项目,况且在实施之前还要更多地做好筹备和调研。另外今年还要计划召开高层会议,这对未来中国的发展方向都是一个受到高度关注的时刻,因此足协在这个敏感时期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并非最佳选择,停下脚步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另外,影响面的问题也不得不考虑,足球项目推出管办分离后,篮球、羽毛球、乒乓球(微博)等其他项目是否也要跟进呢,这关系到中国体育全局和未来,这不是足协充当一次改革的“排头兵”这么简单的,在此大背景下,足协不得不收紧手中缰绳,不过最后出台的一系列政策多少有些矫枉过正,甚至倒退。
除了外部环境不是最佳时机外,内部也遇到了一定的阻力,最初的方案其实在足协的讨论过程中,得到了绝大多数足协内部人员的支持,按照这一方案,总局将撤回足管中心,中国足球发展的相关工作将全面交由足协负责,这是符合足球发展规律的一项举措,但是涉及到的政策瓶颈、人员调整和影响面等问题却依然无法打破。
如果足协真正地脱离总局行政管理,那么现在足管中心的在编人员都面临一个是去是留的选择,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在多次内部会议讨论中,都有不少员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关键是领导的选择”,而一旦脱离出来,足协的领导如果能够实现选举产生,那么现在足管中心领导何去何从的话题同样敏感。
2011年12月14日下午2时,足协召开全体大会,备受注目的职业联赛管理方案出台,足协将成立“职业联赛理事会”,职业联赛组织和管理权将被重新收回足协,中超(微博)公司也成为设在委员会之下的机构。年初足协设计的“管办分离”方案则是把职业联赛独立出中国足协,现在的方案一出台,所谓“管办分离”却遭遇了“180度”的大转弯。
最新设计出的职业联赛管理框架图中,中国足协成为职业联赛的最高管理机构,掌管着中超中甲职业联赛,这与国外职业联赛独立的市场化管理模式有很大不同,中超改革的历史中,中超联赛的改革本来是朝着独立、市场化的方向发展,甚至把中超公司也置于职业联赛委员会之下。但是在很大的反对意见之下,足协也重新作出了调整。
在香河的会议上,韦迪表明管办分离是足协2012年的第一大事,而蔡振华也表示:“我们正在制定并且要实施的所谓职业联赛,管办分离的方案,主要是从组织机构上就是在民主决策这个层次上中国足协要授权,从政策上,从运行上,也就是足协不再进行日常的管理,我们更多的是来自于对政策的制定和监督。”他强调,足球改革必须坚持两个原则,一是继续完善有中国特色的举国体制,二是坚持市场职业化这个规律,此外,他还表示,足球改革不能着急,“慢慢来,从简到难、稳步进行”,2012年,足协的“管办分离”改革方案应该说只是“维稳”,而不是停滞或是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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