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张晓波,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中国可以说不》以及《中国不高兴》这两本书。
不论是作为作家还是出版人,张晓波都已经是一位有影响力的资深人物。除了《中国可以说不》、《中国不高兴》这样直击社会现实的书,他还帮助王小东出版过《天命所归是大国》这样宣讲民族主义的著作,也为马立诚出版过《交锋三十年》这样讲述自由主义改革的通俗历史作品。
2009年的《袁伟民与体坛风云》,张晓波第一次开始接触与中国体育有关的题材,而且一出手,就造成巨大影响。2010年初,伴随着中国足球扫赌打黑风暴,由李承鹏、刘晓新、吴策力执笔,张晓波助推的《中国足球内幕》,更是把长矛,指向了中国体育最复杂、最黑暗的那一部分。
《最体育》:李承鹏的这本书,是在扫赌打黑风暴开始一段时间之后才出版的。你们是在这次事件之前,就有打算做一本这样的书,还是在这次扫黑风暴开始后,才有这个打算的?
张晓波:这本书还是为了迎合打赌扫黑这件事而出版的。承鹏他们因为工作关系,对足球界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一直都保持着关注,但以前可能是怕拉这个导火线,一旦拉了之后,在中国足坛引起的后果,他们也难以预料。
在公安部一连串的行动之后,促使他们下决心,把目前未被披露的,但是他们已经知道的、握有证据的东西,全部写出来。这本书我们校了很长时间,包括写到什么地方为止,写到什么程度为止,文字的基调是什么。我们定下的基调是以“悲悯”为情怀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而非纯批判。
《最体育》:在以前,包括你自己写的书,以及作为出版人出版的书,基本上都是关注社会关注人文的,这次怎么会想和三个足球记者合作这本足球方面的书?
张晓波:我和承鹏在谈出书之前并没有见过面,但互相比较熟悉,互相也都比较认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在聊天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本书应该交给我来做。
我不会干涉作者去写什么,让这个社会发现真相,是出版者的责任。所以我刚刚有出版这本书的意向后,承鹏当天就从成都飞过来了,晚上我们在一起谈的热血沸腾,谈到凌晨三四点钟。
《最体育》:有报道说李承鹏在给你讲完他那些触目惊心的故事后,你激动得流鼻血了,这是真的吗?
张晓波:是真的(大笑),不过我也不确定是因为激动而流鼻血还是身体出问题了,但是那一晚,我们一直都非常兴奋。
《最体育》:在这本书的新闻发布会上,出版方表示花了300万给李承鹏他们买了人身保险,看来您对它造成的影响还是有一定担心的。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包括采访,还有这本书的出版,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
张晓波:承鹏他们确实接到了一些好心的提醒,当然也有一些措辞“暧昧”的短信和电话警告。出版方目前还没有什么问题。在他的博客里,有很多粉丝都提醒他注意安全,所以我们也是未雨绸缪。如果这本书造成的影响,会引起什么新的情况,我还会给承鹏他们加大保险额度。
《最体育》:你是一个什么段位的球迷?国足和中超的比赛现在还看吗?
张晓波:我是球迷,但中国足球的比赛现在对我来说就是可看可不看,也许赶上晚上有闲,正好有比赛,我就看几眼,和10年前相比,兴趣已经寡然很多。
但是欧洲联赛,熬夜到凌晨三、四点我也都会看。现在不看中国足球,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很多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中国观众,慢慢不看中国足球,慢慢感到失望,慢慢退出,原因大同小异,就是那些所有人都知道的原因。
《最体育》:从您的角度,也就是一个球迷,一个非体育从业人士的角度来看,您认为这次扫赌打黑行动,对中国足球的进步能有多大的作用?
张晓波:多大不好说,但一定会有作用。以前包括足协、司法界、行政当局各个方面,总觉得如果闹出事会影响中国足球的发展,给中国足球抹黑,怕崩盘,所以一直在掩盖问题,即便是现在,也还是半遮半掩的。
再回过头来,如果在宋卫平和陈培德制造扫赌打黑风波的那时候,就坚决进行像现在这样的治理的话,我觉得中国足球的面貌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执政方应该破除一个迷思,为了表面上稳定,而放过害群之马,这是对整个中国社会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