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义乌和上海之间，你会选择哪里？想像着自己正站在一个万人广场的主席台上，然后对着麦克风大声地向众人发问。如果判断没有差池，我想八九不离十，即使是有声音说义乌，也同样会被对上海齐声的山呼海啸所淹没。

　　当这个问题摆在2003年冬天的中国足球面前，答案是同样的干净利落。12月中旬，离开圣诞意味已极浓的上海，我取道杭州，然后立即奔往义乌，因为在那里除了有女足锦标赛

之外，还即将诞生新一任中国女足主帅。

　　在义乌的寒夜里，曾经受到国人追捧的中国女足却比烟花还要寂寞。

　　赛场看台上的观众没有保安多，主席台上一溜都是空位置，球门后边也没有平素常见的长枪短炮。跑足球的记者们都到哪去了？他们为什么不来义乌？要知道，在此前几天的上海，申花俱乐部的十周年庆典，以及末代甲A颁奖，都吸引了大批的媒体追踪报道。

　　在足协为新帅举办新闻发布会的前夜，凌晨一点钟，通过电话，我把这个问题由义乌抛到了只相距几小时车程的上海，然后和一位专职足球记者探讨了一个多小时。由女足运动市场化的局限性，到女足运动员微薄的收入和茫然的出路，以及女足是怎样成为中国足球的一面旗帜，并且还试图从官本位出发，分析足协为什么还要力撑这样一项看起来似乎无利可图，完全可以听之任之的运动。

　　没有了人们的强烈关注，33岁的“黑马”张海涛究竟是如何首次在中国足球史上通过竞聘上岗，并且最终当选为女子国字号足球队主教练的过程，想来也没有多少人关心和追问。只有在义乌现场，我才听到一两个私下里表示疑问的声音。

　　然而历史并不为此停留，那些微不足道的声响，很快就被时间的洪流冲走。没过两天，与时俱进的媒体就完全被诸如男足国奥队重新集结备战，以及同样33岁的徐明如何通过购买、输出球员，并继续打造自己的足球帝国版图的新闻所充斥。

　　四年前的一夜绽放，也无法遮挡这个寒夜里中国女足的窘迫。在义乌，当阎世铎和薛立再次强调要发扬女足精神，并且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中国女足必须全面恢复的时候，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想，不知道到了那一天，是否还会有着月收入只有200元，或者是依然穿着豁口鞋在球场上踢全国比赛的女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