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噎废食”还是“吃坏肚子”

　　说句实话,虽然在是否暂停升降级问题上的争论已进入了“决战”阶段，可我自己还处于观望徘徊之中，没有投身任何一个组织的“怀抱”。我觉得停与不停都有各自很有力的理由，但是，也都没有到双方所说的地步——如果不按他或他的想法去做前途就会如何如何不妙。比如我就不认为每个裁判都是黑哨，每一次保级球队的获胜都是假球；相反，假使明年真把升降级制度给取消了，“把竞争体制阉割了”(某君云)我也不认为我会不看甲A，而成了斯特恩的NBA推广计划的俘虏。

　　在我看来，两派观点都在有他一定道理的同时，具有很大程度上的缺失。难道在这一正一反两种一刀切的选择之外就没有第三条思路了吗？

　　其实两派争议的根由皆来自假球问题，只是“继续”派认为因假而停是“因噎废食”，而“取消”派认为假球绝不是吃饭被噎住了，而是我们正在吃一碗没洗干净的饭，为了不继续腹泻，必须倒了脏饭重新做。

　　用比喻来做类比论证一向是咱中国人的长处，要专论比喻，我更倾向于后者。腐败问题永远不是“在发展中自然解决”(某君云)的问题。它是一个毒瘤，足以使在“发展中自然解决”的美好时光到来之前，发展已然终止。但另一方面，“没洗干净的饭”同样不是个完善的比喻，你能保证这碗饭什么时候才会洗干净，这就已经不是一个中国足球的问题而是一个中国社会的问题。

　　中国足球的问题是:闲人太多，刺激系数太低

　　其实我觉得不妨换一个思路，出现问题后我们不一定非向根本制度开刀，在制度内部也许稍作调整，也能在很大程度上解决问题。假球是一件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要玩假球游戏，必须有人陪你玩，而且这种人还必须有空闲，有心情。中国足球现在的问题就是这种有空闲有心情的球队太多了，象山东队从94到98年年在中不溜晃荡，争冠保组全与他无关，咱不搞没证据瞎说那档子事，但事实上，确实在他身上连续发生如天津这样的保组球队死里逃身的事。

　　我想，根本的解决之道在于从制度上保证消灭或尽可能减少这种“无忧无虑”的球队。作个对比，意甲有18只甲级队，十来只球队争夺六个三大杯名额，七八个队保组，每个人都有事可做。中国的球队数量虽比人家少，但向应的刺激更少，今年的情况算得上历年最好的一次，可打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只球队成了闲人。

　　因之，当务之急就是将联赛的刺激系数增大。提一个极端点的建议(新理论多半是以极端的面孔出现，而为后人调和)将联赛的升降级名额定为六个，这样一下子就能牵涉到十来只球队，可以设想，3，4只球队争冠军，10来只球队保级，谁还有心情做好人？

　　当然，为保持联赛的稳定，不是说联赛的后六名就一定降组，这样说不定大连实德一不小心也得去甲B溜一圈，完全可以让想上来的和不想下去的单挑。这样，从概率讲，大多数甲A球队更可能取胜，保持稳定；从足球偶然性讲，又让任何一只球队不敢对联赛掉以轻心。

　　描述完这个乌托邦，我也知道它决不会没有缺陷，比如各赢一场的默契球只能采取别的法子来对付(如该三分制为两分制)。但我想，这种办法也许比维持现状“让发展去解决问题”的盲目信心更现实，比取消升降级制度更稳妥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