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十一运上，除了连抵达泉城都会上媒体头条的全民偶像刘翔，另一个焦点人物是张琳，业界坊间都在热议他到底能拿几金。但在那池“不太干净的水”中，金牌的数量很有说服力吗？8年前的九运会，一个叫做张良的小姑娘独揽3金，中国游泳的功劳薄上却注定不会有她的名字。

　　袁伟民说：“历史可能被表达，可能被遮蔽。”面对张良，我们能否做到让历史尽可能接近事实？

　　寻找张良

　　文/侯佳婧

　　张良是谁？

　　即便是跑游泳项目多年的老记者，对这个曾经独得九运会三枚金牌的运动员，也会一脸茫然。

　　时间回到八年前的广州。彼时，新人罗雪娟的上升势头正猛，她与齐晖的“罗齐之战”堪称九运会泳池的第一看点。没人会想到，在另一边的女子自由泳泳池，有更大的浪花泛起。

　　2001年11月13日这天，女子400米自由泳决赛上，一位留着短发、身材高大的选手击败了名将陈桦、杨雨，问鼎冠军。这让所有在场记者傻了眼，“之前从来没听过，完全是个新人。”当时在九运会采访游泳比赛的一位记者说。

　　小女孩名叫张良，是代表解放军队参赛的选手，夺冠时只有15岁。据在场记者回忆，这条新闻几乎垄断第二天各家媒体的头条，而在报道此事时，大家都用到了“黑马”一词。

　　“黑马”没有止步。

　　2天后，张良在200米自由泳上夺冠，成绩甚至超过了悉尼奥运会的冠军成绩。又过了3天，张良将800米自由泳决赛的金牌收入囊中，并打破全国纪录。

　　一位在现场采访的记者直言，“黑马”未免太“黑”了。而人们也开始发问：张良是谁？

　　答案没有立刻出现。夺冠后的张良，低调异常，非但不接受采访，还缺席了全部的三场新闻发布会。与此同时，在游泳队员中间，开始浮现另外一种声音。获得女子100米蛙泳冠军后，罗雪娟面对电视镜头语出惊人：“泳池中的水不太干净，但我是干净地站起来的。”也有人爆料，张良的教练就是曾遭终身禁赛的原广州军区教练王林……

　　九运会接近尾声时，谜团没有解开，反倒以一种近乎于喜剧的方式收场。躲避采访的张良获得了九运会的“全运之星”，而当时男选手中获此殊荣的是姚明。

　　有关张良的疑问，在全运会后仍在延续。2002年年初，国家游泳队集训，队员们都在1月初抵京，而张良却迟到了一个月。再后来，全运会中长距离自由泳比赛中表现抢眼的张良，在报名参加国际比赛时，却只报了50米仰泳、50米自由泳和200米混合泳的副项项目。

　　“你不想参加亚运会吗？”记者问。

　　“我当然想参加亚运会。”

　　“那为什么要弃主投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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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张良因成绩不佳，未能进入国家队征战亚运会的大名单。

　　此后，张良在泳坛消失，鲜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她也从未对自己的突然夺冠和突然消失有过任何解释。“后来曾经联系过她在广东的队友，不过队友们也不知道她(张良)去了哪里。”一位记者回忆道。而曾报道九运会的新华社记者周欣则回忆，“她(张良)退役很早，可能是去做别的事了。”

　　经历了一段蛰伏期后，中国泳坛近几年呈现出复苏之势，北京奥运会、罗马世锦赛，不断有小将横空出世，给这个曾经的游泳强国注入新活力。而在英雄辈出、新闻更新速度以秒为计算单位的年代，张良早已被覆盖。如今，只有在全运会年，她的名字才会以一种“流星现象”的案例出现，然而了解其过往的人，始终寥寥。

　　没人知道，张良到底去了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九运会三冠王，至今已与游泳无关。

　　周欣说，张良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