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把中国足球娶回家的日子,就是一段让你坐着过山车忽上忽下,或者绑在原子列车上昏天黑地受尽惊吓的日子,不论你和它是老夫老妻,还是新婚燕尔。这是你的命,这种爱恨交加的日子是中国足球带给你的一成不变的锅碗瓢盆主旋律。
作为球迷我知道,想使这种很不快乐的日子得以改善,办法是有两个,其一是你与它离异,换来一种可能比很不快乐更糟糕的“没有快乐”;其二是它做出努力,为了改变你而首先改变它自己,之后你要及时地敏感地察觉和适应以及理解它的变化及变异。
认真地说,国家队是中国足球的最高表现形式,国家队代表中国足球进入从未涉足的世界杯,是解决大部分“夫妻问题”的方法论的中心思想。没有哪个喜欢足球的人会真的狠心抛弃自己的国家队,在它不对你心思的时候是这样,在它很对你口味和脾气的时候更是这样。只有在它不伦不类不明不白,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的时候,你和它的关系才是比较僵硬和暧昧的。
(二)
昨天凌晨,中国队没能在多哈果敢地端掉卡塔尔足球的老窝,只是敷衍了事地与宿仇之敌相互扇了一个嘴巴,好像一部没有质量的平庸的电影,票房的效果是不错,但片中角色的矛盾冲突,人物性格的历史,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史等等剧情楔子和包袱都没有解析和交代,也拙于表达和演绎,搞不懂它要塑造什么,毁灭什么,感觉就是一场例行公事的流水作业而已。
逢其时,米导演高深的创意看上去更像疮痍,选拔出场的演员也不全是最好最酷最烈的,奇怪的阵容缺乏应有的号召力,几个破绽百出的主角简直就像麻木的机器和道具,很规矩但迷失了个性,很听话但丧失了血肉……这是一场不是喜剧也不是悲剧的模糊而抽象的皮影戏。
这场与慷慨激昂关系不大的影片散场后,那座嘲弄和蔑视中国足球的“耻辱碑”依旧扎眼地矗立在卡塔尔半岛的沙滩上,米卢对此视若无睹,故地重游的范将军们等于是来扫扫墓,替家乡的球迷缅怀和吊唁了一下悲伤的过去。那就是说,这座“耻辱碑”的沙漠地基还很牢固,还能支撑它继续这样矗立下去,而摧毁它的使命只好遗留给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种再来的后生小子们。换句话说,这便是中国足球留给未来孩子们的又一笔精神遗产。
为了确保接近世界杯的大业,这是一个令人可以接受的遗憾,是一声令人能够欣慰的叹息,是这样吗?
(三)
与深仇大恨的卡塔尔交战,谁都希望最好的结果是,追求世界杯和拆除耻辱碑同步施工和进行,一箭双雕,一石二鸟。这希望几乎是个不亚于冲进世界杯“大梦”的“小梦”。这个小梦在昨天凌晨本来是有条件变成现实的,之所以没能“小梦成真”,似乎是“非不能也,乃不为也”,似乎米卢的合同中只有涉及“世界杯”的条款,而不可能在他的“报酬”和“报仇”之间增加额外的义务。这是无可厚非的,因而是无可奈何的。
这就着实叫人哭笑不得,浑身的情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对之赞也不是,弹也不是,手足有些无措,神情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写些什么,尽管心里面很清楚一箭一雕或一石一鸟也算一种战略上的成功和满不错的结局,尽管总觉得这可能与米卢的某种目前还不未人知的有价值的“神奇构思”有关,然而,内心的感想和体会却是怅然若失和糊里糊涂的。
这种糊涂当然不是窝囊,也不像是失望,说得左倾一点,是“可惜可惜!就差一步,即能全歼敌军大获全胜,何故优柔寡断错失良机,放敌一条生路?”;说的右倾一点,是“还好还好,毕竟全身而退旗鼓未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等几年也不迟嘛。”
唉,真个是左右为难。
(四)
我想,像我这样为这场球陷入患得患失心境的球迷不是一个两个,这种心理是真实的,是没有必要掩盖和撒谎的。看了中国足球这么多年,暴跳如雷有之,欣喜若狂有之,气急败坏有之,热泪盈眶有之……惟独没有过被这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啼笑皆非俘虏收容的经验和体验。
我在思考,当足球在某一个特别的时分让你失去了主流的意识形态,让你不能轻而易举地决定究竟是“因小失大”合理还是“因大失小”科学,那么,是否在暗示,我们阅读和消费足球的观念及能力需要检讨和反省,我们需要与中国足球一道,难得糊涂地改革和开放,提高和成长?
总之,我们固有的价值标准和成败心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就如同,这二十天来,中国队一度“守身如玉”的球门,会在什么时间和地点,被谁以何种方式首次捅破,是我们牵挂了很久的一个悬念,而江津的“初夜权”偏偏就在可恨的多哈委屈之极地交给了在我们眼里十恶不赦的卡塔尔。在得不到更多可以证实的说法之前,我们只能瞎蒙一气地说,这或许是上帝或真主的冥冥指令,这不是江津愚蠢的失误,也不是米卢神奇的胡闹,那是我们与足球一起成长的烦恼,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当我们的另一彪长大成人的人马到这里上演“王子复仇记”时,会又一次疯狂地激起我们血液的热度和眼球的转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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